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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苑守卫远远见他来,连忙朝他行礼。薛其钢背着手微微点头,径直越过大门,穿过院子走到薛凌云卧室,推开门就见岑丹跪在地上,以额触地不断颤抖。
这场景薛其钢太熟悉了。薛其钢心头一紧,带着三分惊诧问道:“景纯呢?”
岑丹跪在地上吓得快哭了:“王爷,您责罚小的吧……世子……世子爷跑了……”
“跑了?!”薛其钢声音惊诧大于怒气,他抬头一看,屋子里值钱之物都不见了。薛其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严厉地说道:“既然你放跑了世子爷,自去刑房领十鞭子,去吧!”
岑丹惊诧起抬头望着薛其钢,脸上还挂着泪,满眼不可置信:这次放跑薛凌云非同小可,罚十鞭子就完事了?
“还不去!等着多挨几鞭子么?”薛其钢佯怒吼了一句,岑阳就连滚带爬跑出去了。
薛其钢站在薛凌云屋子里,背手望着天上明月,心道:儿啊,飞吧,飞得更高更远些,愿你往后再不做那笼禽槛兽,为父就在京中,看着你和你长姐鸢飞鱼跃。
冷月下,令薛其钢无比牵挂的薛凌云一袭黑衣,改头换面藏在商队里。他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往西北而去。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好呀,下一章将在周三晚上发出,谢谢大家~有海星的多多投喂,多多评论哦,我都会认真看的
第117章醍醐忽灌顶
和亲队伍进入庆安国境后,走了两天才走出沙漠,到了茫茫草原。庆安国的草原并非水草肥美之地,而是盐碱地草场。因土地含盐量高,十分贫瘠,湿时一团糟,干时一把刀,植被太过脆弱,只有极少地方能耕作,大部分地方只能放牧。
叶长洲望着前方茫茫草地,牛羊成群结队,牧民悠闲地放牧,稀稀拉拉散落着几个灰色帐篷。一望无际的绿草被微风一吹,碧波荡漾,传来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和青草香。
“此处倒是美。”叶长洲叹了一句。
“是美。”同乘一车的童若谦接了一句,他也看着前方,“我们穿过沙漠,现在到了长宇草场。长宇草场是庆安国面积第二大的草场,每年牛羊产量仅次于雁鸣城所在的洪湖草场。庆安国人极少事农耕,甚至不事农耕,所以殿下这次带来那么多中原工匠,教会庆安国人农耕之术,也是一件功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怎么把这盐碱地草场种上庄稼,是个难题。”叶长洲皱眉,“不知随行工匠里,有无这经验之人。”
童若谦笑道:“殿下莫忧心,咱们中原人农耕有上万年历史,殿下可莫小瞧了咱们中原百姓的智慧。只需给他们时间,定能想办法让这草场长出庄稼,到时候咱们大盛的稻子、小麦、桑麻长满整个草场,定能让庆安国百姓吃饱穿暖,再不忍饥受冻。”
叶长洲怅然一笑:“是了,比起这些工匠,我才是什么都不懂。”
童若谦收了笑认真道:“不,殿下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若不是殿下愿意来游学,带来这些工匠,又如何会有两国互通有无的事?若真如在下所言,殿下这次游学,能令庆安国百姓学会耕作吃饱穿暖,又将庆安国工艺带回大盛,那殿下必受万民敬仰爱戴。”
叶长洲双眼望着远处,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若谦知道他约莫是担心几天后到了雁鸣城,觐见庆安国皇帝的事。童若谦笑道:“殿下久居深宫,见惯了权贵们争权夺利的尔虞我诈,且不知在民间,百姓根本不关心宫中的大人物们如何相斗。他们只看见谁让他们吃饱了饭穿暖了衣,谁让他们过上富足的日子。民心所向,比陛下的恩宠,更能让殿下根基稳固。”
最后一句话,听得叶长洲心中一凛。虽知童若谦是在安慰他,但却突然联想到太宗皇帝那句: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是了,皇子们在宫中斗得乌眼鸡一样,百姓在乎吗?一瞬间如醍醐灌顶,叶长洲失落了一路的心情这才好了,眼中蕴着几分希望,心道:都当我这次游学是来做质子,但百姓只关心我为他们带来了什么,又带回去了什么。那我就好好做该做之事,切切实实造福两国百姓。即便当真命不好被人暗了,起码还有百姓念着我的好。
收拾好一塌糊涂的心情,叶长洲打起了精神,问道:“文月今日好些了么?”
提到叶文月,童若谦就脸色沉重,摇头道:“唉,还是怪在下学艺不精,天气炎热加之不断赶路,公主的伤势有恶化的迹象。不过她人倒是能坐起来了,在侍女的搀扶下还能下地走两步。”
叶长洲知道,叶文月伤势恶化的主要原因就是天气炎热加之没有休息好,跟童若谦医术精不精没什么关系。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叶文月的伤也需要休息才能好转。
“只希望到了雁鸣城,文月能好好休息。”叶长洲呢喃着说了一句。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理想化,即便到了雁鸣城,还有一堆繁文缛节等着她,能休息好才是怪了。
“这一趟,真是苦了公主殿下了。”童若谦怅然说道,“便是成年男子,这一趟也够呛,何况她一个小姑娘。”
叶长洲见童若谦自己都这么惨了,还有心思可怜别人,果然是个温雅心善的谦谦君子。叶长洲笑了:“这一趟,也多亏有童公子相助,否则我们兄妹真不知能不能撑到现在。”
童若谦听杨不易说过薛凌云临阵脱逃的事,知道叶长洲对此事很伤心,说道:“若是煜王世子在,殿下定不会遇到这么多凶险事。”
“呵……”叶长洲苦笑。他如今也不指望薛凌云了,被薛凌云的欺骗伤透心之后,才觉得自己过往太过于依赖薛凌云,自嘲道:“他在又如何?不过是逃亡时多一个人罢了。”
“可是他若在,殿下会心安许多。”童若谦一针见血地说道,“哪怕逃亡,也不会这么惶恐无措。”
这书呆子有时真讨厌,话说穿了更让人难受。叶长洲闭了眼倚着车窗不说话。
童若谦却不知叶长洲已不想再提这个人了,又道:“在下不熟悉世子,但却相信郡主的为人,她看重的幼弟,定然不是薛文博那种混账,定是个重情重诺的君子。”
叶长洲见他如此信任薛湘楠,也只是一笑了之,没有说话。心道:薛凌云可不是什么君子,唉……这书呆子。
童若谦继续说道:“殿下认为世子是故意不跟来,但在下却认为,世子或许真有难言之隐。”
叶长洲见他居然还替薛凌云说好话,脸色顿时冷了,闭眼忍着怒气不吭声。
“殿下莫不是忘了,世子爷也是陛下和皇后捏在手中的人质。”童若谦见他满脸不悦,依旧提醒道,“陛下冲动之下答应世子跟和亲队伍去,但世子又如何真能这般轻易离开?”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长洲猛地睁开眼,一下坐直了身子:是了,既然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