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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抱着叶文月下马,突然感觉自己胸口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叶文月后背居然湿濡一大片,把自己衣衫都染湿了。
常慕远蹙眉,伸手摸了一把她后背湿处,抬手一看:居然满手都是殷红的血!她身上竟然有重伤!
常慕远脸一白,连忙抱着重伤昏迷的叶文月下马,将她放在河边一棵大树下,顾不上冒不冒犯,径直将她身上繁复的婚服拉开,露出背部。只见她白皙的后背豁然有个圆形创口,创口不断在流血流脓,将里衣濡湿完,裹伤的布料还粘连在伤口上,伤口四周红肿,情况十分危急。
常慕远再顾不得许多,将她衣衫拉好,抱着她纵身跃上马,一夹马腹朝着白玉河下游疾驰而去。
叶文月迷迷糊糊,只听到有人在低声用庆安国语交谈。她只觉头晕脑胀,异常难受,背部像压着一口沉重的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中陈设富丽堂皇,但并非中原的样式,带着浓重的西域特色。而白天那个大闹庆安国皇宫的废皇叔常慕远就坐在床沿上背对着自己,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胡人男子。
叶文月下意识抓着被子紧张地坐起来,一双眼睛蕴着害怕警惕,犹如一只受惊的幼兽,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发现她醒了,停止了交谈,扭头看着她。见她吓得小脸煞白,常慕远站抱着胳膊俏皮一笑,用汉话说道:“哟,中原来的小娘子,你醒啦!”
他性子欢脱爽朗,但此刻在叶文月眼里,他的放浪形骸就是轻浮和冒犯,她吓得缩成一团,一双机警的眼睛打量着常慕远,转而又盯着他身边的络腮胡。在她眼里,这两个彪形大汉就是母妃睡前故事里强抢良家妇女的坏人。
常慕远嘻嘻一笑,指着络腮胡对叶文月道:“你别怕,他是我兄弟。看着像坏人,其实好着呢!”
络腮胡不满他这样说自己,抱着胳膊看着常慕远,笑道:“我看你比我更像坏人,人家怕的是你吧。”
常慕远“啧”了一声,皱眉道:“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里像坏人了。”他嬉皮笑脸凑到叶文月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眸似要开出花来,“小娘子,以后你就跟我咯!”
他平日这样跟兄弟们玩闹,得到的一定是平易近人的印象,但他忘了这中原小娘子是女子,这举动可谓轻浮又浪荡。叶文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抓了一把。
“唰!”锋利的指甲划过常慕远白净的面皮,瞬间留下四道红印。常慕远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娘子居然还敢抓他,脸颊一痛,捂着脸就嚎叫起来:“啊!”
叶文月攻击完他,脸青嘴白缩成一团,眼里蕴着惊恐。从小养在深宫,她看过太多以下犯上的人被狠狠责打的场景。心里深深恐惧,自己惹恼了这废皇叔,只怕接下来就要面临他的暴怒,和他手下那络腮胡的惩罚。
谁知那废皇叔只是捂着脸颊顿足嗷嗷叫,那络腮胡笑得弯腰驼背,幸灾乐祸地指着常慕远笑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你这小娘子!太凶了!母老虎!”常慕远苦着脸摸了一把脸颊,见手上有点血迹,在络腮胡哄然大笑中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毁容了,本来就娶不上媳妇,这下更没人要了。”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哪像个皇叔。看着那主仆俩的举动,叶文月眼里的惊恐渐渐化为好奇。
常慕远没管笑得死去活来的络腮胡,径直将沾了血的手伸向叶文月,苦着脸道:“你这小娘子,把我抓成这样,你得负责!”
叶文月见他手凑过来,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幼兽,惊恐不已抓起床头的东西便一股脑朝常慕远砸去,声嘶力竭哭喊道:“滚开!”
杯子、茶盏、梳子、火折子纷纷袭向常慕远,案头的东西砸完了,她便抓起被褥玉枕当砸过去,恨不得将所有能接触到的东西都当做保护自己的武器。
猛地被人带到陌生环境,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她吓坏了,便用攻击的方式来自保。但她的攻击在两个大汉面前,毫无威慑力。
常慕远见她吓成这样,连忙躲开她连珠炮的攻击,看着满地狼藉,绷着头皮连连告饶:“好好好,我滚我滚……”说完拉着幸灾乐祸的络腮胡,狼狈逃窜。
第121章番外七夕绣香囊夺头彩
建宗三年七月初七,坞原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忙着过七夕,拜织女魁星,祈求心愿达成。宫中,皇后主持在莲花台办登台穿针乞巧,各宫娘娘、公主和宫女皆要参加,先完成者便能得皇后娘娘亲赐头彩。
莲花台乃宫中祭祀之处,其高三百阶,据说站在台上可以眺望整座坞原城。叶长洲十八岁了,还从未见识过这莲花台的风采,于是也厚着脸皮跟来,混在女人堆里。
远远望去,莲花台犹如山一般巍峨,在落日的余晖下通体洒满金光,仿佛沐浴在圣火之中,叶长洲跟随着庞大的队伍,踏上光滑洁白的汉白玉台阶。抬眼望去,阶梯无边无沿地向上伸展,仿佛直通天际。两边的石柱上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兽,每当有风吹过便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爬到一半,叶长洲便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爬上去,却顾不上累得直喘,立时便被眼前景色迷住:宽阔的台上伫立着五层高的辉煌宫殿,宫殿前便是一座巨大的莲花奇石,乃前朝时西南进贡,被叶政廷偶然间所得,认为其乃象征祥瑞之兆,便专门为其建造这座莲花台。回首望去,远处的溪流和山谷蜿蜒交错通向远方,郁郁葱葱的山川尽收眼底。
叶长洲不由得心旌荡漾,心境也宽广起来。虽然穿针乞巧只是要女眷参加,但未成年的皇子也混在其中,跟着母妃、阿姐们穿针引线,织就香囊。叶长洲一边张望莲花美景,一边拿着针线慢悠悠地绣着香囊。
十九叶明志很快就在曹妃的指点下绣出一个香囊,拿着便得意洋洋向叶长洲炫耀:“哈哈哈,十六皇兄,你看我的,我绣了一只天鹅!”
叶长洲转头一看,只见皱巴巴的锦缎上针脚扭曲线条粗犷,根本看不出他绣了个什么。叶长洲笑了,竖起拇指赞道:“十九弟这绣工,快赶上宫中绣娘了。不过你这是天鹅还是炖大鹅?”
这话一出,惹得嫔妃们哄堂大笑。曹妃连忙拉过丢人现眼的叶明志,赧颜道:“让姐妹们见笑了。”说着低声训斥叶明志,“绣成这样也好意思拿来攀比。”
说着她眼睛看向叶长洲手中的香囊,眼里渐渐弥漫上惊喜:“哟,长洲绣得还不错呢。”
杨妃闻言立即转过去一看,只见叶长洲手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握着绣布,青色锦缎上赫然是眼前那莲花奇石。在叶长洲的绣花针下,那奇石栩栩如生,针孔细密,走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