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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说不定棺木里躺着的只是个替身,或者是个随便找来的尸体,他们又如何能辨认得出?”
斥候被叶仲卿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薛凌云被他一番抢白,气得脸色通红,叉着腰瞪着叶仲卿,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愤愤地转过身去,独自生闷气。
叶长洲看着两人这模样,心中不禁苦笑。他挥手示意斥候退下,然后转头对两人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吵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斗气的场所。既然已经确认了杜振生的死讯,那我们就要好好商议接下来的对策了。”
然而,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帐中依然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薛凌云和叶仲卿之间的冲突还在持续升温。
“二皇兄,记得在九军江上,你曾问我,我们踏入万灵州,是否会不分老幼地滥杀无辜;又问,若是我们一直坚守的正义,到头来只是个笑话,我们会如何应对。”叶长洲目光如炬,直视叶仲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现在,我想是时候揭开你那个哑谜了吧。”
叶仲卿斜睨了叶长洲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十六弟,你真以为我在打哑谜?你想要的真相,很快便会自己浮出水面。”
“哦?”叶长洲并不动怒,反而在叶仲卿身旁从容坐下,“既然你言之凿凿,说我们是过错方,那想必游夏人这些年屡次进犯,皆因我们不肯正视过错所致。”
叶仲卿闻言,闭目养神,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薛凌云见状,心中一动,立刻接口道:“大盛何错之有?当年陛下派出使者,携带诚意,前往万灵州,请求游夏归还我大盛失地。岂料杜振生蛮横无理,竟将大盛国旗当众焚烧,还将使者残忍剥皮示众。难道,这也能算作大盛的过错?”他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是说给叶仲卿听的。
第229章兴亡百姓苦
叶仲卿比他们二人年长十几岁,又是叶政廷最信任的儿子,如果大盛和游夏当年反目成仇真有什么内幕,叶仲卿一定知晓,所以两人才一唱一和说这番话给叶仲卿听。
“你知道什么?”叶仲卿白了薛凌云一眼,随即面色凝重回忆道,“当年大盛和游夏人的冲突,其实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叶长洲和薛凌云同声问道。
叶仲卿看着二人,思索片刻道:“此事本来是大盛皇室机密,但既然十六弟你已经打到游夏人的领土,你也该知道真相了。”
叶仲卿的目光穿透帐幕,仿佛跨越时空,瞥见往日的烽火连天。他淡淡地陈述:“这段隐秘,只有父皇、母后、我,以及煜王等皇室核心成员知晓。”他轻蔑地瞥了薛凌云一眼,继续道,“景纯你所知的杜振生剥皮抽筋大盛使者、焚烧国旗之事,不过是皮毛而已。”
他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挑衅,令薛凌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强烈的好奇心又使他强行压下了怒火。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怒火继续聆听。
叶仲卿回忆道:“大陈末年,中原烽火连天,群雄逐鹿。游夏人趁此机会占据了整个流番洲,龙吟山以北的益阳、乾城、苍壁等重镇皆落入游夏人之手。他们掌握了流番洲的盐井,富甲一方。后来,父皇率兵将游夏人驱逐至龙吟山南,收回了部分失地。新朝初立,国力尚弱,再起战端将使国库不堪重负。因此,父皇派遣使臣前往万灵城,提出通商之议,希望杜振生能归还所占之地。”
他叹息一声继续道:“谁料那使臣自恃大盛天朝威名,抵达万灵城后傲慢无礼,竟要求游夏朝臣向他下跪行礼。杜振生接见他时,那使臣为在父皇面前邀功,擅自要求杜振生向大盛称臣纳贡,甚至要他下跪叩拜。那时大盛新立,内忧外患不断;而游夏人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又长期占据流番洲,正值兵强马壮。杜振生岂能受此屈辱,他据理力争。可惜那使臣骄横跋扈,竟在游夏朝臣面前公然辱骂杜振生。杜振生作为一国之王,岂能容忍此等侮辱,当即下令将那使臣扒皮抽筋,焚烧大盛国旗,并发誓与大盛势不两立。”
先前听薛凌云叙述大盛与游夏之间的纠葛,叶长洲曾误以为杜振生行事野蛮无理,如今才知,那野蛮无理的另有其人。
薛凌云听罢,内心虽震惊于这内幕,但嘴上却故意不屑道:“哼,这便是你所谓的玄妙秘密?即便大盛使者有错在先,游夏人占据我国土、拒不归还,还屡次侵扰龙吟山北,难道他们便有理了?”
叶长洲见二人即将再起争执,急忙抢在叶仲卿开口前,站在两人中间调和道:“罢了,如今这段历史已然明了,事情便好办了。”他转身对叶仲卿笑道:“二皇兄,多谢你详尽告知,接下来你就安心歇息吧,余下之事便交由我和景纯处理。”
叶长洲下了逐客令,叶仲卿也正好想离开,于是悠然起身,伸了个懒腰,背着手缓步向外走去,临行前留下一句:“十六弟,这多年积怨,就靠你化解了。”
薛凌云紧咬着牙,愤怒在胸中翻涌,目光如刃,紧盯着叶仲卿逐渐远去的背影。叶长洲见状,转身安抚道:“他如今落魄,情绪难免偏激,你暂且别与他计较。”
薛凌云这才转身,满眼落寞盯着地面深深呼出一口气:“他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处处这么针对我?明明我才不计前嫌救了他的命……”
“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想不通的。”叶长洲安慰道,“你看他落得孤家寡人一个,不与他计较。”
随即拉着薛凌云坐下,言归正传道:“如今一切明了,便等杜凌霄最后的回话吧。”
薛凌云抬眼望着叶长洲:“万一杜凌霄真的拿不出来一千万两白银,难道我们真的要踏平万灵城吗?”
叶长洲道:“若是不知大盛与游夏之间的恩怨纠葛,我或许会有此念。但现在了解到大盛也有过失……罢了,等杜凌霄的答复吧。”
自古以来,战争往往源于双方的交恶与冲突,互相攻击,争斗不休。然而,当战斗进行到最终阶段,是非对错已变得模糊不清,双方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而持续激战。
然而,无休止的纷争中,真正承受苦难的却是无辜的百姓。叶长洲生于战乱,在战乱中如蝼蚁般艰难求生,所以他渴望和平,不愿再看到战争的硝烟。无论大盛与游夏之间谁对谁错,他都迫切希望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双方百姓能够得以喘息。
巳时五刻,士兵来报:“启禀王爷、薛将军,游夏信使来了。”
“带进来。”叶长洲道。
信使数次往返,累得气喘吁吁,一被拉进大帐便立刻跪在地上,恭敬地高声禀报:“小人叩见昭亲王殿下,祈愿殿下福寿安康!”
叶长洲端坐于主帅之位,目光如炬,俯视着信使,沉声问道:“你家主子对于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