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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两个半大小子便叉着小伙计进了柴房,小伙计还要挣扎,又是挨一顿好打。
那连连哀嚎声听得李胖子直哆嗦。
这厢转头,叶言又朝着李胖子笑道:“李胖子,我改了主意。你既忧心家里人要罚你,我倒是有个办法。只要你应了,我便帮你解围。”
李胖子听到这话,还以为叶言怕了今日事情闹得收不了场,找他求援呢。
当即急切的追问:“什么办法,快说快说。只要帮我解围,这个头我不出了。”
叶言却卖起了关子,嘿嘿笑着说:“不出了?你想参和就参和,想不参合就不参合?你真当你个大少爷要风就是风,事情没法收拾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三千两赔偿钱,不二价,要不然就丢了你到街上去。”
李胖子听到叶言狮子大开口,顿时怒了。
他家钱是多,可他只个纨绔公子,从来都是大手花钱的份,这么一笔大项开支,他在家里哪里有那权力支取?
难不成还能跟家里伸手要吗?可他家老太太不在家,去了南京。
他只能跟他掌家的大哥李大可要。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李胖子顿时怒气上头,恶向胆边生,开口朝着叶言吼道:
“放你个屁,开口便跟我要三千两银子,你这根本是讹诈!”
叶言嗤笑道:“许你们说我们家的玉是假的诈我们,就不许我诈你?哪门子的道理!”
李胖子已然气的糊涂了,顺口就道:
“凭我家有钱有势,你们不过是孤儿寡母的贱民一户,当然应该乖乖受我们欺诈。你现在要是个豪门大户,我倒过来给你当牛做马。可你配么?”
叶言简直无语了。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他身后几百年后的那一世。
世间不知所谓,三观不正的人,何其多哉?
这些家庭出生优越的公子哥儿,天性被宠的三观扭曲,只认钱不认人。
谁有权有势,谁便是爹,便是爷,便该高人一等。
谁没钱没势,谁就是猪,就是狗,就该遭人作践。
这在他后世那个时代,有句名言:有钱即正义,贫穷即犯罪。
要不怎么会有那句惊世骇俗的大喊-“我爸是李刚”呢。
像李胖子这类人便是如此。
直以为自家在开封府里数一数二,便要将一条大道当成他自家廊巷,恨不得螃蟹一般横着走才能觉得面上有光。
只是在他眼里的草木蝼蚁,真的如他所以为的那般任凭搓捏么?
今日,他可不就踢到了铁板上?
李胖子这个纠结哀怨啊,一屁股顿坐在地上,急的就要淌眼泪了。
半晌才喃喃道:“你,你,你,你这是要坑死我啊……”。
叶言一晒:“你才知道?”
李胖子顿时慌了起来,张口大喊:“我哥是西城李大可,你不敢弄死我。你弄死了我,你全家不得好死!”
叶言都想拿头去撞墙了,又来!嘿嘿嗤笑一声:“呦,呦,呦。刚才还听你说钱家当铺资金周转不开,找你借贷。所以拿了我们家的玉转给你认契呢,这会儿到拿不出了?李胖子,你小气啊,啧啧啧。”
叶言一边说,一边就要使眼色叫人给李胖子好看,又接着说:“李胖子,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呐?你睁大你的猪眼瞧瞧眼前形势,眼前可是你拿乔作势的地方!给你阳关道你不走,那就怨不得我无情无义了。来呀,叉了丢街上去。外头正乱着呢,踩死拉倒。”
说了,叶言又叹口气道:“我反正命贱,你命贵。我死了,拉你一个富贵公子哥儿垫背,你说我是赔了还是赚了?”
李胖子顿时被噎住了。
可不是,他刚还说叶言是贱民。
人家要跟他同归于尽,他犯得着么?
李胖子心底一番寻思,这才弄清了眼前情形。
叶言是抱着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了。
人为刀俎我为肉,眼下他又哪里有和叶言讨价还价的余地?
当即扑过来抱住叶言大腿,开口便如杀猪一般叫唤道:“你别扔我,我们好商量,好商量。钱我愿意出,我愿意出,可,可这么大一笔开销,可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啊,你能不能款宽限我几日,让我凑一凑。”
叶言却撇着嘴说:“我改主意了,三千两不够,三万两。”
李胖子一听,哇的一声哭了:“你杀了我也没那么多钱啊,你,你,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叶言冷着脸转过头来说:“刚才和你好生言语你不听,现在后悔了?”
李胖子立即跟到:“我不敢了,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哪里去拿三万两银子啊,我哥会打死我的啊,呜呜呜呜。”
叶言一看这胖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副认人宰割的模样。
心底估计也将他拿捏的差不多了,便转身噗嗤一声,和颜悦色的笑着对着他说:“吓唬你呢,不用你拿那么多银子。说你猪脑子你还真是,你今日不过是替人出头,难道还用得着你自家贴钱。不知道找人替么?”
李胖子一听不是找他要钱,当即欢喜起来,赶紧凑到叶言眼前说:“好,好,你说找谁替。只要你帮我遮掩,我都听你的。”
叶言又是一笑,只是眼光却冷了下来。
“今日事,你需听我安排,我保管你无事。你若说半个不字。哼哼,你看着办。”
李胖子当即连连点头,哪里还敢顶嘴。
“第一,你出个告,只说今儿你被偷贩私盐的奸人蒙蔽挟持,和官兵起了冲突。迫不得已,你只好赔银子消解误会。官兵宽宏大量,念你是西城李家人,便与你和解,只是下不为例。如何?可能回复了你家里人么?”
李胖子一听有人替他背锅,还能帮着周全。何
曾再管旁的许多,当即回道:“好好好,我愿意赔银子,只要你放了我,还帮我圆了谎。些许汤药费的银子我有的是,好说,好说。”
叶言冷哼一声:“些许汤药费?你到说的轻巧。”
冷哼一声,叶言拍拍手,那厢崔丁头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崔丁头看定个什么数合适?”
崔丁头这才明白,原来是要在李胖子身上割肉。
他到不敢多贪,想了半天,犹豫着伸出五根指头。
“好!五百两银子,一百两赔崔丁头。其余四百两安抚盐运司的兄弟们,你可知道了?”
叶言一拍李胖子肥脸,问他答不答应。
李胖子连连点头说好,倒把一旁的崔丁头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明明是想说五十两好不好。
不过今日受了这么一场罪,平白能得一百两银子。
他娘的,他这十来年公差下来,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家什不过也才一百五十两。
这一下子凭空就得了一百两,崔丁头当即便不多言语了。
只是一边偷着乐,一边暗暗叹道:“这姓叶的小子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