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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仙楼是西楚盛京最有名的一家酒楼,酒楼座落在繁华地段,内里装潢精致,而且一楼专门设了用来唱小曲或者说评书的高台,此时高台之上正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呓呓呀呀的唱着小曲儿,引得进酒楼吃饭的人不时叫好,听听小曲吃吃饭,倒确实是不错,难怪这家酒楼的生意会这么红火。
苏绾到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一阵叫好声,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曲,现在的她满肚子的火气,一进酒楼便欲问店小二,那个贱男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过她还没有张口,便有一个清爽俐落的小二迎了过来,飞快的对着苏绾一恭身:“这位是苏小姐吧,小姐请随我来”
苏绾挑了挑眉,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没想到自己戴了面纱,这店小二还能一眼认出来。
看来这家feng仙楼不简单,苏绾领着聂梨跟着店小二一路往二楼走去,本来以为萧煌订的雅间在二楼,没想到店小二并没有在二楼停步,一路又带着她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看来萧煌包了feng仙楼的整个三楼楼层,所以才会如此的安静,仿若无人之地,就连一楼那唱曲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苏绾领着聂梨到了三楼,一眼看到楼梯口旁边立着的萧煌手下虞歌和另外两名手下,虞歌一看到苏绾出现,本来平波无奇的面容愣是挤出一丝笑意来,恭敬向苏绾问好。
“清灵县主好。”
苏绾白了他一眼,她现在心情不畅,看到虞歌,便想到他背后的主子,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苏绾领着聂梨越过虞歌往里走去,虞歌没有拦苏绾,却伸手拦住了聂梨:“我家世子爷说了,只见清灵县主,其她人一概免进。”
聂梨挑了眉,冷冷的瞪他一眼,抬起手一掌拍开了虞歌的手,然后跟着苏绾往里走去,她家小姐没有下令,他家世子爷算个什么东西。
虞歌一看,脸色难看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胆敢对他出手,而且他看出来了,聂梨会武功,武功还不错,一时起了争较之心,抬手一掌往聂梨的后背拍了过去,聂梨眼看掌风到,身子一个旋转,灵巧的避开了虞歌的手掌,然后她一脚狠狠的对着虞歌的下身踹了过来,虞歌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脸色一变,身形腾空而起,虽然避开了聂梨的脚,可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成为太监了,若是这样,他对得起虞家的列祖列宗吗。
“小丫头,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看我教训你。”
虞歌先前没有出全力,本来只想简单的教训聂梨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心狠,所以这一次打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不过走在前面的苏绾已经出声了:“聂梨,你就留在这里吧。”
她和萧煌的事情,不适宜让别人知道,即便是她的贴身丫鬟聂梨也不行,因为她实在没有脸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生猛,可是当初她是被下药的啊,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当时的神智已经无法自控了,尤其是在看到男人的情况下,若是当时没看到男人,说不定她会下水去泡泡,从而解掉身上的媚药,可是偏偏在经过紫竹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然后便有了后面发生的种种。
事实上现在的她真是说不出的恼火,早知道这么麻烦,当日她就是爆炸了,也不会选这么一个难缠的对象。
苏绾吩咐完聂梨后,转身便自往三楼的某间雅间里走去,虽然三楼整个楼层都没有人,但是苏绾还是轻易的感受到萧煌在哪一个房间里,因为他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幽冷气息,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身后虞歌阴阴暗暗的声音响起来:“小姑娘,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要知道刚才你那一脚下去,我虞家就要断子绝孙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对啊。”
苏绾无语的挑了一下眉,回首便看到聂梨脸色冷冷的望着虞歌冷喝:“闭嘴,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弄死你。”
聂梨自从被胡家的人伤了后,再也不敢随便的相信男人了,她只有一个信念,和父亲在一起,此生好好的照顾他,然后父女俩个人好好的照顾小姐,因为若不是小姐,她就没有父亲了,至于男人,让他们都去见鬼去吧。
苏绾听了聂梨的话,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推开了三楼某间雅间的门。
昏黄迷离的灯光从雅间里散发出来,此时雅间软榻上,随意的歪靠着一个身着白色华袍的男子,周身冷魅嗜寒的气息,那立体精致的面容上拢着似笑非笑,眸光黑黝好似万年寒潭一般,幽幽沉沉的盯着苏绾,就好像看一只猎物似的,让人心中忍不住轻颤起来。
可惜苏绾此刻却丝毫不惧,相反的不但不惧,她的心里还十分的火大,待到一进雅间的门,她的手里忽地多了一支小巧的十字形的乌弩,她手持乌弩冷冷的对着对面软榻上的男子,阴测测的开口:“萧世子,我们来比比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这只乌弩快。”
萧煌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只乌弩伤得了我。”
“不试试看又怎么样,也许伤不了你,也许它就伤了你,和你两败俱伤呢。”
苏绾瞳眸满是狠戾的说道,萧煌眸光慢慢的冷沉下去,周身的冷意越来越浓烈,他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你找本世子来,就是为了试试你的乌弩能不能杀本世子吗?”
萧煌话落,苏绾还没有接口,他身子陡的一动,仿若流星似的疾使了过来,苏绾手中的乌弩对着萧煌狠狠的射了出去,眼看着细小的弩箭要射中萧煌,萧煌抬袖,如云广袖,荡起劲风,一下子便把弩箭给荡飞了,而苏绾并没有有耽搁,再次的射出弩箭。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便这么动起手来,可惜苏绾的乌弩虽然厉害,但是对着这么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她根本挡不了事,所以萧煌三两下挥开了弩箭后,飘到了苏绾的身边,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苏绾的乌弩,眸光漆黑如利刃,阴沉沉黑漆漆,幽冷的嗓音深沉的响起。
“现在你还认为这小小的乌弩伤得了我吗?”
“我只是想试试这乌弩的威力,如今看来,它是真的伤不了你一一。”
苏绾叹气,苦了一张小脸,似乎十分的郁闷,萧煌微微的松开,不想她俏丽的面容忽地拢上了明媚的笑意:“既然乌弩伤不了你,这个呢。”
她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之中藏着细小的锋针,锋针狠狠的刺向了萧煌手臂之上的穴位,他的脸色陡变,身形急速的后退,待到退到安全的地带,整个人说不出的暴戾,阴风阵阵的开口:“你竟然暗算。”
“无毒不女子,暗算算什么,只要能教训你。”
她说完自顾收起乌弩,收起戒指上的锋针,慢条斯理的走到雅间里坐下来:“你该庆幸,我的锋针之上没有涂毒,我之所以对你出手只是教训你一下而已,别以为自己武功高,就认为自己了不起,总是随心所欲的欺负人。”
萧煌轻揉了一下手臂,隐隐有些发麻,想到这女人若是在锋针之上涂了毒,自己还真是没有多大的胜算,即便不死,只怕也如她所说的两败俱伤。
这样一个明媚俏丽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狠,萧煌的眼神阴暗无比,转身往软榻上走去,随之冷冷的开口:“你今日约我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一下吗。”
苏绾飞快的抬头瞪着他:“难道你不该教训吗,安国候府西府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搞出来的吗?”
萧煌长眉轻挑,嘴角勾出似笑非笑:“你倒是有情有义,可是人家恐怕未必领你的情,喔,对了,我听她说那天晚上你去过紫竹林,她还说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萧煌说完,苏绾的心一沉,手指悄然的握了起来,她没想到苏滢雪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若她真的看到她进过紫竹林,倒也罢了,可是她那样做只是栽脏陷害她罢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干,苏绾虽说早就不想再理会苏滢雪了,可情绪倒底还是受了影响。
不过对面的萧煌冷魅的开口:“我没有相信她的话,你这样明媚娇丽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刺杀本世子的刺客呢?”
萧煌说完呵呵的冷笑,那神情分明是挪谕苏绾。
苏绾不想再和他拐弯抹角的,他心中分明是认定了她就是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为了让她亲口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罢了。
苏绾脸色幽暗,瞳眸阴沉沉的盯着萧煌:“我要你放过她,说吧,你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放过她,怎么可能,你知道她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对我做了什么事吗?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苏绾呵呵冷笑,然后挑高了细眉,一脸不客气的说道:“萧煌,你别装了。你做这些事,不就是为了让我亲口承认那天进紫竹林的人是我吗?先前你给我点守宫砂,虽然点出了守宫砂,我想你还是怀疑我吧,所以你这样对苏滢雪,分明是看我能撑多久,好,现在我告诉你,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要做的冲着我来,和她无关。”
苏绾的话一落,雅间里,瞬间布满了冷彻骨的寒意,仿若冬日凌寒的冰冻,几乎能在瞬间把人冻成冰块。
苏绾飞快的望去,便看到对面的萧煌,那俊魅的容颜之上,满是嗜冷的寒气,他的瞳眸燃烧起红红火焰一般的光芒,双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此刻的他充满了戾气怒气狂暴之气,有那么一瞬间,苏绾担心他毫不犹豫一掌拍过来结果了她的性命。
可是慢慢的对面的男人竟然收敛了怒火,他一脸阴霾的开口:“清灵县主,你莫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可不是刺客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你说是你,那你说说那天晚上在紫竹林里面倒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苏绾有些呆了,本来以为她只要承认了,这男人便会出手对付她,可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让她讲讲紫竹林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要当他的面讲,那天晚上是如何强上他的,是如何狂野的把人家给干掉的吗?
“你,”
萧煌又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清灵县主说不出来,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就不是清灵县主,而是苏滢雪,接下来本世子绝不会饶过她的,现在她只是半人半蛇,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蛇人,再然后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安国候府内出了一个妖孽之物蛇女,到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出来撵她,喔,不对,他们应该会烧死她。”
“至于安国候府,只怕也落不得好吧,就算之前是皇上面前的宠臣,皇上只怕也不会保这样的宠臣吧。”
房间里幽幽沉沉的声音响着,苏绾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倒不是心疼苏滢雪和安国候府的一干人,那一干没人性的家伙,与她何干,可关键是这件事是她做出来的,她做出来的事情,自然自己承担。根本不想牵连到别人。
雅间里,萧煌还要再说,苏绾已经脸色难看的大叫起来:“行了,你不就是想听我讲那天晚上的经过吗?好,我讲了。”
她说完阴骜无比的盯着萧煌:“变态。”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她都承认那天晚上是她进的紫竹林,他偏还要她讲出来,不是变态是什么。
对面的萧煌脸色冷了冷说道:“总比禽兽好。”
苏绾懒得和他打嘴仗,飞快的说道:“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药。”
她刚说一句话,对面的萧煌便脸色难看的开口:“谁给你下了媚药。”
“闭嘴,不是要听吗,安静的听我讲完。”
苏绾冷喝,萧煌的脸色说不出的黑沉,忍不住磨牙想掐死她,明明强上他的是她,现在她倒一副大爷的样子,他现在分分钟想弄死她。
苏绾根本不看萧煌,又接着往下说:“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媚药后,本来身上特别的难受,偏偏有人还掐我的脖子。”
她刚说到这儿,对面的萧煌身上狂火大发,一双瞳眸火焰喷发,忍不住再次的出声:“谁,谁掐你的脖子。”
苏绾受不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指住对面的男人,阴沉沉的冷叫:“倒底要不要我讲。”
她本来就不好意思讲了,这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她,她现在真的想掐死他。
萧煌一听,面容僵了一下,然后闷声:“讲”
苏绾气得指着萧煌又说道:“如果再胆敢打断我一遍,我就不讲了,而且不是我不讲的,是你影响了我。”
这一回萧煌直接阴沉沉的瞪着她,一言不吭了。
苏绾仰头想了一下顺着先前的话往下讲:“那人掐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脑子特别的难受,喘不过气来,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本来痴傻的我,竟然脑子有些清晰了。”
苏绾讲到这里的时候,萧煌长眉一挑,本来又想开口了,不过想到苏绾的话,总算忍住了。
雅间里充斥着苏绾轻柔的声音。
“我一醒过神,看到有人骑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我抬起腿把他给顶了出去,然后抄起桌上的一只海碗砸了下去,把他给砸昏了,待到砸昏了他,我才发现我被人下了药,当时身上热得特别的难受,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我仅有的理智想到一件事,紫竹林后面有一片湖,我进湖水泡泡,说不定可以解身上的药性,可是谁知道等我经过紫竹林的时候,竟然发现紫竹林里面有一个男人在练功,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响,后面就完全做不了主了,所以便冲过去把男人给吃干抹净了。”
苏绾说到最后一个字,雅间里已完全的被霜冻给覆盖了,对面的男人眼神嗜血而阴沉,好似两枝利刃似的,直直的对着苏绾给折射了过来,然后不等苏绾再说话,他身形一动,如一道风似的飘了过来,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摸上了苏绾的脖子,阴沉沉的声音在雅间里响起来。
“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本来这件事苏绾一直不敢说,可是现在说开了,反而很坦然了,看着萧煌那阴森仿似鬼魅的神容,眼神里满是地狱修罗般嗜血的煞气,她忽地笑了起来,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好,掐吧掐吧,掐死我,你也必死无疑,大家一起死了正好。”
“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萧煌没想到这种时候了,苏绾不忙着求饶,竟然还胆敢威胁他,不由得火大的手指一握,便掐上了苏绾的脖子。
“你对本世子做下了这种事,竟然不知道悔改,还大言不惭的威胁本世子。”
苏绾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手,忍不住挣扎着怒瞪他:“谁说我威胁你了,我只是实际求是。事实上你身上已经中毒了。”
苏绾的话一落,萧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手指陡的一松,放开了苏绾,事实上他也没有用多少力道,要不然苏绾早就没气了。
萧煌眯起眼睛,瞳眸之中满是森冷阴骜,整上人说不出的冰寒。
“苏绾,你竟然胆敢说本世子中毒了,本世子何时中毒了,难道是你对本世子下毒了?”
苏绾摸着脖子,冷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绾刚说完,萧煌认真的问道:“你认为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苏绾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面容一僵,最后咬牙冷声:“我要说的是那天晚上,我进紫竹林的时候,已经发现你身上中毒了,所以我想着,反正你中毒了,而且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毒,只怕很快就没命了,既如此就当做做好事替我解了媚药吧。”
她说完萧煌修长的手指紧握,大有再掐她的意思,不过倒底忍住了。
苏绾又说道:“而且最近你是不是动不动就火大,难以压制自己的脾气,而且内力动用得过多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苏绾的话一落,萧煌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因为苏绾所说的症状他都有。
最近以来他的脾气总是无法内敛,动不动就会生气,而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苏绾的原因,可是没想到自己无法冷静内敛,竟然是因为中毒的原因。
“本世子中了什么毒?”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苏绾撇了撇嘴,冷哼着说道。萧煌眸光幽幽暗暗,阴沉的望着她:“好,不告诉本世子也行,那我们就来算算那天晚上你进紫竹林的事情,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该如何和本世子清算这笔帐,难不成你对本世子做了那样的事情,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萧煌话落,苏绾有些头皮发麻,赶紧的望向萧煌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想说你中的是什么毒,事实上是因为我认不出你所中的毒是什么?”
苏绾话一落,萧煌挑高浓黑的长眉,深沉的说道:“毒的事情先不急,我们先算你做的事情。”
他这话是摆明了不相信苏绾的话,以为苏绾不肯说他中了什么毒。
苏绾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瞳眸闪着冷冽的光,瞪着他叫起来:“你中的毒不是寻常的毒,第一,压根让人发现不了是毒,第二,这种毒只有在你运功的时候才会发作,平常的时候根本不会发作,所以自然让人察觉不了,不过越往后,这毒的威力越大,等到你的毒入了心脉,那么就回天无术了,这是在一点一点浸浊你的血脉,我想下在你身上的这种毒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就算在毒中,只怕也是排名很靠前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苏绾说完,萧煌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人好似完全的冻结了起来,又冷又寒,忽然,他暴喝一声,抬手一掌便拍碎了雅间里的桌子,随之嗜血的煞气弥漫在雅间里,血腥无情的话起来。
“没想到我千防万防,到头来还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我绝不会放过那胆敢对我下毒手的人,我定要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他一言落,掉首望向苏绾,眸光微微的眯起来,危险的气息遍布在他整个瞳眸之中,苏绾一看,赶紧沉声说道:“你不是要清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帐吗,好,我帮你查清楚你身上所中的毒,然后帮你解掉身上的毒,从此后我们一笔勾消。”
萧煌眉一蹙,先前听苏绾所说的话,他还以为这毒无法解了,自己必死无疑,现在苏绾竟然说要帮他查出身上所中的毒,帮他解毒。
这倒是大出他的意外,萧煌的心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感觉。
不过最后他倒是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倒不是说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定要查出什么人暗算的他,还有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还要保护靖王府不受皇帝的杀戳,如此一来,他怎么能死呢。
萧煌想着,望向苏绾说道:“若是你能帮我解掉身上的毒,我们就一笔勾消,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
“不指望,等到我解了你身上的毒,咱们两个人路归路桥归桥,从此后两两不相见。”
此时苏绾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那一直压抑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其实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萧煌所中的是什么毒,若是知道他中的毒,她早就把这个筹码拿出来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不过虽然不知道萧煌中的是什么毒,可是凭自己的医术,一定可以查清楚他所中的毒是什么。
她身为习医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疑难病症了,所以她有信心挑战这项难题。
雅间里,萧煌听着那句路归路,桥归桥,心一瞬间便觉得失落,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想抓住,可是他认真去想,却又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是什么。
他抬首望去,苏绾已经抬手戴了面纱,转身往外走去,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既然我们谈妥了,你立刻解掉苏滢雪身上的毒,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萧煌挑眉,那个该死的女人,他本来是不打算对付她的,后来之所以对付她是因为她竟然说那天晚上苏绾是进紫竹林刺杀他的刺客,这分明是栽脏陷害,他如何能容忍这个女人。
萧煌想着望向门前的苏绾说道:“你确定要饶过那个女人,她可是十分敌视你的,恨不得除掉你才好。”
苏绾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所以你放手吧。”
“好。”
萧煌答应了,他忽地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那天晚上苏绾被人下药,是谁给她下媚药的,还有是谁骑在她的身上想掐死她的,如若说,那天晚上的事情,苏绾做错了,那么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这些混蛋。
“那天晚上谁给你下媚药了。”
萧煌问道,门前苏绾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雅间里冷魅如莲的男子:“你想出手收拾他们吗?”
萧煌却没有说话,苏绾并没有隐瞒,她为什么要替那些人隐瞒。
“下媚药的是安国候府的四小姐苏绣,至于那个掐我脖子的人是苏绣的表哥夏家的夏楠。”
“这两个人该死的东西。”
萧煌的眼神说不出的阴沉嗜血,苏绾抬脚走了出去,飞快的扔下一句:“明晚来我的听竹轩,我要取你的血查毒。”
身后并没有任何的声音,苏绾也不理会,径直的走了出去。
雅间里,萧煌抬手望着自己的手,整个人似乎成了冷雕一般,戾气寒气冷气融于一体。
直到雅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他才眸光幽幽的抬眸望向虞歌,虞歌看自家的爷仿似地狱的修罗一般吓人,硬生生的抖簌了一下:“爷,你怎么了?”
萧煌握手,眼神升起嗜血的煞气:“我中毒了。”
虞歌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爷,怎么可能,你的吃食每顿都查了啊,怎么可能会中毒?”
“这世上难道没有查不出来的毒吗?”
萧煌一说,虞歌不吭声了,因为这世上的毒千奇百怪,有查不出来的毒也是很正常的。
“爷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言完忽地想到苏绾来,飞快的开口:“爷,难道是清灵县主给你下毒了?她告诉你的。”
萧煌白了虞歌一眼:“动动你的脑子,我和她有仇吗?她好好的给我下什么毒。”
虞歌一脸幽暗的挑眉,心中说道,爷,你就和清灵县主有仇啊,她每次看到你都想杀你的样子,何况给你下毒也不是一次了。
虽然虞歌没有说出来,但是萧煌还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所以缓缓的开口:“她给我下的毒只是一般的毒,目的是为了教训我,而这一次有人下的可是要我命的致命毒药,她是不会这样干的。”
她于他来说,心中只怕还有一份愧疚,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真正的对他下毒手。
萧煌心中想着,忽地想到了自己被苏绾强上的事情,一时心中滋味百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宁愿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是苏绾,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萧煌心中想着,慢慢的想到了那个给苏绾下药的人,以及想掐苏绾的人。
“苏绣,夏楠是吗?呵呵。”
萧煌幽幽冷笑,其笑说不出的诡谲,虞歌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念头刚落,便听到自家的爷冷沉的声音响起来:“立刻给我去查安国候府四小姐苏绣的表兄夏楠住在什么地方?”
“是的,爷”虞歌赶紧的退出去命人去查这件事。
雅间里萧煌眼神阴狠冷酷,唇角勾出血腥的冷笑,夏楠,苏绣,你们等死吧。
第二日,惠王府设庆祝宴,宴请朝中大臣和各家大臣内眷,因惠王殿下的腿好了,皇上大喜,特准惠王在府中举办庆祝宴,因此惠王奉圣命举办了庆祝宴,借此诏告整个京城,他的腿好了。
惠王殿下腿好了,朝中很多大臣高兴,可却把襄王萧磊和他的母妃德妃给气了个半死,德妃娘娘一气之下竟然气病了,虽然宣了御医去诊治,可是病情竟然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不过襄王和德妃二人自然不会对外说是被惠王殿下腿好给气的,只说受了凉染了寒气,所以才会病倒的。
相较于德妃宫中的药气缭绕,惠王府却是一片欢欣热闹。
一大早,吕国公府的老国公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媳和孙女吕珊一起去惠王府替惠王殿下打点一切。
惠王府眼下还没有女眷,所以招待女宾的事情便落到了吕国公府的张王两位夫人头上,吕珊一早也跟着自个的母亲来惠王府,替自个的表哥招待京城的各家小姐。
惠王殿下腿好,最高兴的莫过于吕国公府的人,他们可是和惠王殿下连成一体的,惠王殿下日后上位,他吕家虽不指望被重用,但也不会太差,所以吕府上上下下的人就望着惠王好。
吕珊自然也不例外,早小便把这个表哥当成亲兄长,所以今日惠王的庆祝宴,她自然尽心尽力的招呼着。
一大早,惠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便忙碌了起来,很快便有客人上门了。
因着今日是皇上特批的宴席,所以朝臣们下了早朝后,便各自回府揩了家眷前来惠王府赴宴。
安国候府内,苏鹏同样带着安国候夫人和女儿苏明月还有苏绾一起出安国候府,前往惠王府赴宴。
若是从前赴这种宴席是不可能带苏绾的,但是现在苏绾乃是皇上圣旨赐封的清灵县主,以后但凡有这样的宴席,都是要把她带上的,何况今日惠王萧擎特地给她私人派发了请贴,她自然更要去了。
安国候府今日一共出动了三辆马车,前面一辆坐着安国候苏鹏和安国候夫人江寒烟,江寒烟因为在宫中太后那里吃了瘪,所以安份得多,面对着安国候时,做低伏小的温顺至极,安国候看到她这样,倒也不与她过多的计较。
事实上江寒烟心中憋着一口气,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不过她心里算是把安国候苏鹏给记恨上了,只是安国候不知道罢了。
苏鹏望着江寒烟,叮咛道:“之前我们家两次宴席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这一回你带明月和苏绾去惠王府赴宴,切记要让她们两姐妹团结,千万不要再惹出事来让人家看笑话。”
安国候夫人点头:“我知道了,候爷放心吧。”
一想到苏绾那个小贱人竟然也可以参加惠王府的宴席,安国候夫人便暗中咬牙,恨不得弄死那小贱人,可是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个小贱人太刁钻了,所以要想弄死她,还要徐徐图之。
眼下那苏滢雪和苏小贱人闹翻了,她们大可以借着苏滢雪来算计那小贱人,如此一想,安国候夫人脸上露出了笑意,望向安国候笑得温柔如水的,安国候夫人本来就生得美,再温婉而笑,当真是妩媚至极,安国候苏鹏心里一热,伸手便摸上了她,安国候夫人脸色一僵,眼里闪过嫌弃,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推开了安国候苏鹏的手,一脸娇羞状的说道:“候爷,现在可是白天。”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安国候又上手了,安国候夫人心里说不出的火大,不过又推又捶的最后倒也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
后面的一辆马车上,端坐着苏绾和苏明月二人,因为今日总共就派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候爷和夫人坐的,还有一辆是小丫鬟们坐的,下剩的一辆,只能两姐妹坐在一起。
自从上车,苏明月脸色便不大好看,阴沉沉的看也不看苏绾,只窝在马车软榻的一侧,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
苏绾则不然,随意的歪靠在软榻的另一边,巴掌大的明媚小脸上,挂着娇软甜美的笑,怎么看怎么好看。她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明月,苏明月就算有心不理她,可是被人这样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她飞快的睁开眼睛阴测测的瞪着对面的苏绾。
“你做什么盯住我?”
“人家说怡灵县主是盛京的二美之一,我和你坐一个马车里自然要好好的看看,这一看啊,果真长得极美。”
苏明月听了苏绾的话,满脸的狐疑,这个阴险的家伙,会这么好心的称赞她吗?只怕是想算计她吧,不过她若是胆敢对她动什么手脚的话,爹爹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苏明月这样想着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不过她并不打算理会苏绾,而苏绾也没有要她说话的意思,又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样一个美人,若是有一颗蛇蝎心肠,那可真是可惜了。”
苏绾说完,苏明月脸色立马难看了,盯着苏绾:“你说谁蛇蝎心肠?苏绾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什么人了,我不就是和你说话谈天吗?自古蛇蝎美人终没有好下场,都会有报应的,我是不希望怡灵县主落到那样的下场,所以才会好心的劝怡灵县主的,县主这么夸张做什么?”
“苏绾,你才没有好下场呢,对,你那么阴险毒辣,心狠手辣,若说没有好下场,那也是你,怎么也轮不到我。”
苏明月说完犹不解恨的又说道:“那滢雪堂姐对你多好啊,可是你呢,竟然不愿意帮助滢雪堂姐治病,亏得她当初那样的对你,你就是忘恩负义的毒心人。”
苏明月狠狠的说着,说完后方觉得害怕不安,警戒的盯着苏绾,这个小贱人懂医,不会算计她吧。
苏绾却一点也不生气,坐在软榻边晃着双腿,笑眯眯的说不出的可爱迷人,清甜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是啊,我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你要当心了,你看我对恩人都那样了,何况是那些算计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会一一。”
她说完停住了,回眸望向苏明月,眼神透着诡谲的光芒,唇角慢慢的咧开笑意来,此时的她说不出的血腥。
“我会一个个的弄死她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呵呵。”
她笑声诡谲,吓得苏明月脸都变了,整个人害怕得抖了起来,朝着外面驾车的马车夫尖叫:“停车,快停车。”
马车夫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先前说话说得好好的,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了,不过听到苏明月的话,还是依言停住了马车,苏明月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朝着前面的马车大叫:“爹爹,娘亲。”
前面马车上的安国候和安国候夫人自然听到了叫声,吩咐马车夫停了下来,苏明月一脸煞白的冲到马车前面,掀起车帘便往马车上爬:“我坐你们这辆马车,我不要和苏绾坐,我不要和那个女人坐,她威胁我,她吓我。”
后面的马车,苏绾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说不出的舒服。
苏明月看她不爽,她还看她不爽呢,只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把她吓跑了,这胆子还真是小,既然胆子这么小,为什么又要处处害人呢。
苏绾冷笑,命令外面的马车夫驾车离开,经过前一辆马车的时候,她掀帘笑眯眯的望向对面的马车,甜美的说道:“我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聊啊。”
说完停了一下,望向苏明月:“二妹妹,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啊,姐姐我只是逗逗你啊。”
她一言完放下车帘,舒服的歪靠在软榻上,吩咐外面的马车夫:“走,去惠王府。”
“是,大小姐,”马车夫应声而走,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苏明月尤在向苏鹏和安国候夫人哭诉:“爹爹,娘亲,她威胁我,她吓我,她太可恶了。”
安国候夫人气得要死,苏鹏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当然这不好看是针对苏明月的,这个女儿越来越让他不满意了。
“她不过是吓你两句,能怎么样,你至于吓成这样吗,若是日后你嫁进皇子府邸里,多少刀光剑影,比她的恐吓要可怕得多,难道你也这样不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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