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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候府,苏绾和苏鹏刚进候府,管家季忠便急急的奔了过来,先给安国候和苏鹏行了礼,然后恭敬的禀报事情。し
“回候爷,大小姐,老夫人先前发了话,大小姐一回来便先去见她,她说她说一一一一。”
季管家说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瞄着苏绾。
苏绾挑眉望着他,示意他直说无防。
季管家才敢说:“老夫人说要给大小姐立规矩,说大小姐生性野蛮,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从此后不但要到她的面前立规矩,还要请教养嬷嬷进府,教导大小姐礼仪规矩。”
季管家一说完,便感受到苏绾身上传来的冷冽寒凛的气息,直吓得不敢看苏绾。
苏绾倒没有为难季管家,她只是抬头望向自已身侧的安国候苏鹏;“我生性野蛮?不懂规矩?还要我去她面前立规矩,还要给我请教养嬷嬷?呵呵。”
苏绾笑得别提多明媚了,说不出的娇媚,可是这样娇媚的她,看得安国候心惊胆颤的。
之前他知道苏绾不好惹,可倒底只是一种心里的意识,可是今儿个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丫头面对皇帝面不改色的样子了,皇帝发火,她都坦然自得,一点也不害怕。不但如此,还面不改色的和皇上说她不能生养的事情,而且他怀疑这根本是她拒婚的招数。
安国候苏鹏光是想到当时皇帝震怒的神色,就腿肚发软,要知道那是皇上啊,皇上。
皇上一怒,大手一挥,她可就没命了啊,同时没命的还可能是他们安国候府一家子。
可这丫头当时不但不害怕,还悠然自得的编谎话骗皇上。
所以说她不是人。
安国候苏鹏一想到当时的状况,就止不住的打颤,而更让他害怕的不是别人,而是苏绾。
以前是皇帝,现在苏绾绝对高过皇帝一个层次了。
这样一个让人害怕的家伙,现在他那个不知所谓的老娘说要给她立规矩,苏鹏想想便恶寒,他敢保证,若是苏绾去立规矩,自个的老娘不是瘫痪就是半身不遂,要不就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安国候正一脸心惊的想着,身侧的苏绾已经温柔无比的说道:“哎,真是分分钟想弄死人啊,手痒怎么办?是把她弄瘫痪了呢,还是弄个半身不遂,还是弄个活死人?”
她每说一句,苏鹏的心便跳一下,然后他满脸谄媚的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乖女儿,你累了吧,今儿个在宫中,你一定是极累极累的了,快回去休息,爹替你去处理这事啊,你甭操心这些小事,你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小事缠上呢。”
他说完睁着一双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的眼神,巴结的望着苏绾。
苏绾看他那谄媚的样,生生的被他逗笑了:“你确定不用我去处理,你去不太合适吧,要是老太太发火怎么办?”
安国候苏鹏立马黑眉倒竖:“她敢,这候府我才是候爷,她就是个老太太,没事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苏绾又好心的问一句:“那真不用我去处理了。”
“不用了,不用了,有爹就够了。”
他说完抬头望向身后的季管家,沉稳的命令:“今日通知厨房,给大小姐多准备四个菜,大小姐进宫幸苦了,肚子饿了,时辰差不多,该用饭了。”
苏鹏安排完了,望向苏绾说道:“乖女儿,你先回去息着,午膳马上就送到听竹轩去,饭后你再休息休息,今儿个早上没睡好是吧,再补补眠。”
苏绾看安国候的态度,总算满意了:“好,那就依你了。”
她转身便往府里走去,走了几步停下又回过头来望着安国候苏鹏说道:“爹,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不错,再激再励。”
安国候被她一夸,有些得意:“那是。”
不过一想这话不对啊,难道除了这个优点,我别的没优点了,他抬头望着前面的苏绾叫道:“女儿,你这话不对吧,你爹我还有别的优点呢,你再来发现发现。”
可惜苏绾已经不理会他了,领着小丫鬟一路进听竹轩去了。
而安国候一看到苏绾走了,脸色便沉了,周身拢着寒气,怒火万丈的发着火:“老夫人是没事做了吗,净给我惹事,难道以为我很闲吗?”
苏鹏一脸的不耐烦,抬脚便往老夫人住的荣福堂走去,走了几步回身望向身后完全石化了季管家:“你还不去吩咐厨房的人,给大小姐加菜啊,难道等她发火,要是她发火,我分分钟扒了你的皮。”
他说完又往前走去,一路往老夫人的荣福堂去了,他要和自个的老娘沟通沟通,如若再胆敢给他惹事,他便把西府撵出去,还连带的把她也给送走,要想过好日子,以后就安份点,或者该说招惹谁,不要去招惹苏绾就好。
安国候苏鹏走了,季忠季管家醒过神来,眨巴眨巴着眼睛望向身边的人:“你们说老爷会不会鬼上身了?”
两个手下一脸凝重的点头:“真有点,怎么感觉老爷不像是爹,反而像是孙子。”
两个手下一说完,季忠抬手一巴掌便扇了过去,还乘机骂了两句:“妈的,心里知道就好,你说出来不是找死吗?”
“是,是,小的知道了,以后只在心里想,坚决不说出来。”
苏绾进听竹轩不多长时间,厨房便把她的中饭送了过来,满满一桌子的菜,看得她无语。
其实她对吃真的不太讲究,不过有美食还是不错的,苏绾吃完后,一桌子菜还剩很多,她便赏了听竹轩里面的三个大丫鬟。
现在听竹轩里,除了聂梨,云萝还有紫儿三个大丫鬟外,另外还有三个二等的丫鬟,三个跑腿的仆妇,另外还有三个粗使的婆子。
总之现在的听竹轩和从前不一样,十分的热闹。
而且现在大家都看得明白,这整个候府里,大小姐才是最金贵的,就算是嫡出的二小姐也没有大小姐金贵。
候爷一点也不敢得罪大小姐,反倒是对二小姐不闻不问的。
因着候爷的态度,所以候府里的人对于苏明月也怠慢了起来,和从前的境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苏明月倒是安份,即便候府里的下人怠慢了,她也什么都不说,一直安份的住在自已的桃花轩内,没事的时候,抄抄经文,诵诵经,轻易不出桃花轩一步。
因着她的安份,苏绾也就没有动她,而且因着从前欺负她的人大部分都受到了惩罚,所以苏绾是打算留苏明月一条命的。
一来她是宣王萧哲的女儿,若是动她,会不会让萧哲惦记上她。
必竟苏明月是萧哲的女儿,而且萧哲眼睁睁的看着江寒烟死了,对于这个女儿,他一定有愧疚,所以若是她动她,只怕惹麻烦。
眼下她身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不想再树立萧哲这么个敌人,还是把萧哲留着和皇帝对着干吧。
另外一个她不动苏明月的原因,也是本着苏明月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弟弟,还对自个的父亲做了那样的事情,这女人此刻也是遭了惩罚的,所以她打算暂时的放过她。
只要苏明月一直安份,她不打算再动她。
但若是她再有一点不轨的行为,她不介意弄死她,让她再无翻身的机会。
安国候府这边,除了苏明月外还有一个三小姐苏漓,这个三妹妹一向安静,从不招惹是非,低调的存在着,有时候你都感觉不到她存在。
但是苏绾觉得这三妹妹恰恰是最聪明的一个。
身为候府的庶女,要想活得长长久久,便该这样的低调,明哲保身。
这个三妹妹从前不欺负她,现在也不巴结她。
苏绾也不打算动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过虽然人不多,可这诺大的候府连一个女主人都没有,这一大摊子事情,谁过问啊,虽然眼下有老太太过问,可终究不是事儿,而苏绾不想这事交到西府大夫人手里,所以候府最终还是应该有个女主人,可这女主人不是谁都可以坐的,不求这嫁进来的嫡母把她们当成自个的孩子,起码大家要客客气气的,相敬如宾的,如若这一点做不到,她是绝不会让这女人进来的。
不过苏绾眼下想到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本来是安国候府的嫡女身份,最后因为广阳郡主的原因,而成了庶女,所以她的身份要先整回来。
这事等回头看到安国候,和他提一下,让他立刻通知苏府的族人过来,好替她娘正了身份,然后把她娘送进林家祠堂内,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苏绾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才醒,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房里多了一个人,一个歪靠在房间软榻上,悠然自得看书的男人,男子眉眼拢着冷魅的气息,周身的尊贵优雅,此刻慵懒随意的神情,说不出的魅惑,那狭飞的眉下,潋滟的瞳眸耀了浅浅的莹光,仿若明珠一般,听到床上的动静,他抬眸望来,脸颊上瞬间拢满了笑意。
“璨璨,你醒了?”
苏绾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可就不高兴了,满脸恼火的瞪着这家伙:“萧煌,你有完没完,这是我的闺房吧,你是不是来上瘾了?”
萧煌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愉悦的上挑着好看的凤眉,调侃的开口:“知我者璨璨也,你真是我贴心的小棉袄。”
苏绾听了他的话,生生的抖了一下,没好气的瞪着他:“这贴心的小棉袄是这么用的吗?”
这句话明明应该是人家当爹的说的。
难道她是他女儿啊。
萧煌挑了眉,笑意荼绯,一双眼睛好像汪了一池水般的迷蒙陆离。
“一样一样,”他也是之前听人家当爹的说过,他便觉得这话是贴心的意思,所以便拿来用了,不过道理是一样的。
苏绾一脸的黑线条,瞪着他冷哼道:“你大晚上跑进我闺房,究竟所为何事?”
萧煌放下了手里的书,换了一个姿势望着苏绾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的,宫中太后娘娘病了,本来我还想动手脚呢,可是太后娘娘没等我动手便病了,看来太后娘娘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而且她已经选择站队了。”
苏绾一听萧煌的话,立刻翻身坐起来,感兴趣的说道:“你是说太后选择了宣王萧哲,她是打算帮助自个的小儿子谋事了。”
苏绾因为刚睡醒,本就光滑细腻的面容上散发着微微的红晕,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那黑发映衬得本就娇媚可人的小脸,越发的动人,好看的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一般的神韵,配上那俏挺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说不出的诱人,再加上她此刻身着一件白色的亵衣,就那么随意的坐在大床上。
整个人散发着软萌软萌的气息,可她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只顾兴奋的说着话。
却不知道这样娇萌可爱的她,就像可口的点心一般的让人恨不得扑倒,吃掉。
萧煌望着这样可人的她,只觉得心里痒,手也痒,恨不得过去抱抱亲亲,然后一直抱在怀里才甘心。
他的心跳因着这样的想法,快了很多,呼吸也是灼热的。
苏绾说完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人说话,不由得奇怪的掉头望过来,便看到萧煌眸光炽热的望着她,他此刻的神情就像一头野兽似的,而她便是他的猎物。
苏绾看到萧煌这样的眼神,不由得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望去,随之惊叫一声,拉起薄被盖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捡了一个靠枕便对着萧煌恨恨的砸了过去。
“流氓。”
萧煌被她一砸,总算清醒了一些,激荡的心情还久久的压抑不下去,他觉得和璨璨在一起,这心境越来越难以平复了,看来他要加快手脚才行啊,要不然他得憋死,即便不能吃,好歹摸摸抱抱的,也解解瘾啊,总比现在啥都不能做的好。
萧煌心里腹诽,脸上不显,慵懒而笑的回道:“璨璨,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身上什么都没露,我什么都没做,怎么能叫我流氓呢?”
苏绾想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露,她穿了一件亵衣呢,古代的亵衣可是密不透风的,所以她根本什么都没有露,而萧煌也什么都没有做。
苏绾深呼吸了一下,不满的嘟嚷道:“那你那样看着人做什么?下次再随便看,看我不剜了你的眼。”
萧煌看苏绾不计较这事,逐赶紧的笑着转移话题,若是惹毛了这丫头,铁定把他撵出去。
“对了,你之前说对了,太后是打算动手帮助自个的小儿子萧哲了,所以她病了。”
萧煌想到这个,便忍不住眉眼愉悦的笑了起来,就让皇帝和宣王萧哲斗去吧,他们正好乐得看热闹,对了,宣王萧哲身后可还有北晋国的端王君黎和荣妃呢,如此一来,算是势均力敌,这样斗起来才有意思,而他们只需要中间挑挑火,煸煸风就对了。
苏绾虽然很高兴萧哲和皇帝斗起来,可是她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眉眼微微的拢上了担忧。
“太后打算帮助自个的小儿子,这可是担上了莫大的风险的,她背后的威远候府可就不能幸免了,若是萧哲输了,袁家所有人只怕都要被灭门。”
苏绾想到了袁佳,那么袁佳也会死的。
想到这个,她终究有些不忍心。
“宣王萧哲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绾想到了江寒烟,虽说那女人不好,可倒底是错爱了一个人,若不是因为爱上不该爱的人,何至于这么惨,如若她不是因为深爱萧哲,只怕此刻的她未必就得到这样凄凉的下场,所以宣王萧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绾十分的不喜这人。
萧煌挑眉,眸光说不出的深邃,淡淡的叹口气:“怎么说呢?没有人一开始是坏的,宣王萧哲从前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先皇时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后来被撵去封地曲阳,便慢慢的变了,或者该说环境造究了今日的萧哲,想他从前是风光无限的皇子,一朝直接的被撵去了曲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换谁只怕都受不了,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一个在京城享尽世间的荣华,而另外一个却永远不能进京,只能蹲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想宣王心里没有恨吗?这样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儿女情长。”
萧煌说完后,不想再说宣王萧哲的事情:“你不是要把襄王萧磊整疯吧,走吧,我们一起去整疯襄王,反正皇上闲得很,我们怎么能不替他找点事做做呢。”
说到整疯襄王萧磊,苏绾立刻点头同意了,不过抬头望了望坐在一侧丝毫没有离开打算的萧煌,苏绾挑眉提醒某人:“萧煌,没看到我要换衣服吗?”
萧煌眸光微醺的笑望着苏绾,动都没有动一下,不过倒是换了一个姿势,更方便他打量苏绾。
他懒洋洋的说道;“我看到了,快换吧。”
苏绾一脸黑线条,女人换衣服,男人是不是该避一避啊。
“难道你打算看我穿衣服?”
苏绾没好气的瞪着萧煌,萧煌长眉一挑,魅惑的开口:“难道璨璨是打算让我替你穿?”
萧大世子一言落,也不等苏绾说话,便又开口说道:“我不介意的,来吧。”
他说完当真优雅的起身,往苏绾的床前走去,苏绾瞳眸凉嗖嗖的,不过唇角勾出甜蜜蜜的笑意,只是当萧煌要走到她床边的时候,她抬手抽出身后的枕头,然后毫不客气的对着萧煌砸了过去,一边砸还一边怒骂。
“我砸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萧煌哈哈一笑,华光潋滟,身形一动,飘然若流星似的从苏绾的窗户飘了出去。
其实他根本没有打算留下,就是为了逗苏绾。
苏绾看他的动作,自然也知道他逗她呢,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下次再落到本小姐的手里,保管让你脱一层皮。”
她说完后唤了门外的聂梨和云萝进来,两个小丫鬟早闪身进来了,现在她们已经十分习惯萧世子留在苏绾的房里了,虽然云萝想起来心中便不平,替惠王萧擎心疼,可倒底也不好说什么,她想起上次自己帮萧擎说话,小姐惩罚她的事情,现在她基本不会开口说什么。
苏绾收拾妥当后,便和聂梨还有云萝说出去散散步。
她并没有告诉两个小丫鬟,要和萧煌前往襄王府走一趟,必竟这事太重要,若是被谁多嘴说出去,可就麻烦了。
聂梨和云萝两个人不疑有他,目送着苏绾从房间的窗户被人接了出去。
待到苏绾和萧煌两个人离开后,房间里云萝一脸的愁苦,满脸满心的忧愁,聂梨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我就是想到惠王殿下,觉得心里很难受,惠王殿下多好的人啊,小姐她竟然不喜欢惠王,偏喜欢萧世子,萧世子那个人心狠手辣,若是他哪天看不顺眼我们家小姐,会不会一怒收拾小姐啊。”
聂梨直接的给云萝一个白眼,关于萧煌和苏绾之间的事情,聂梨比云萝知道得多,她知道萧世子的命是自家的小姐救的,所以萧世子才是那个真心对自家小姐好的人,至于惠王,聂梨不看好他,因为小姐明明和他说清楚,不喜欢他,不想嫁他。
如若惠王是正人君子,就不该一直纠缠着这件事,所以说惠王此人,才是那个不好的人。
当然聂梨懒得和云萝说这些。
夜幕笼罩着整个襄王府,襄王府一片安静,只除了偶尔晃动的身影,再没有任何人。
此时夜已深,襄王府内的人很多都睡了。
自从丞相赵荀以及赵府的一干人被下入了刑部的大牢,襄王府就门庭冷清了,再加上之前襄王在荣华宫内做出的事情,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来襄王府,个个都不再登门。
襄王这个原来很有潜力的皇子,从此一落千丈,现在每天在府里就是借酒浇愁,每天醉生梦死的过日子,如若不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且就算他想奋起,也不知道从何处奋起。
眼下自己的舅舅还在大牢里,而且凭着舅舅做的事情,他们这一次是躲不掉的,舅舅出事了,再加上自己失了圣心,现在谁还会理会他啊。
所以他真的没有指望了,襄王现在能做的就是喝酒,喝酒完了就是睡女人发泄,总之他就这么点小乐趣了,再不然便打人发泄,襄王府已经被打死了好几个人,个个心惊胆颤的,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所以现在整个襄王府里,死一样的沉寂,能躲的尽量躲着襄王殿下,不能躲的提着一颗心上前侍候着。
是夜,一道尖叫声在襄王府的某个院子里响起来,听到的人皆抖簌了一下,偏没人敢出来,因为王爷很可能又打女人了,若是他们过去,就是找死,所以个个装死中。
襄王府,萧磊住的院子里,此时一个女人尖叫着往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拽着衣服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整个襄王府就好像死的一般,根本没人理会。
而襄王萧磊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披着一件敞开的长衫,朝着前面大吼:“跑,你跑,看谁敢救你。”
他一路往前面跑去,很快便追上了那奔跑着叫救命的女人,然后上手便抓住那女人的头发,然后拖拽着女人的头发,一路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骂:“贱人,你跑什么跑,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王爷饶命啊,求你饶过我吧,饶我一次吧。”
这女人乃是襄王后院中的小妾,是从地方上送上来的女孩子,从前也是家里娇滴滴的女儿家,后来家里人为了巴结丞相大人,便把她送进了丞相府,后来被丞相赵荀送给了襄王做小妾。
这女人生得貌美,从前也得宠,可是不知道今晚王爷抽了什么风,忽地便盯着她的脸看,看了半响后,拿起蜡烛便把蜡油往她的脸上滴,说要毁了她的脸,还大喊大叫的:“苏小贱人,我叫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若是单纯的滴蜡油,她也就忍了,可关键是襄王殿下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竟然用那东西直接的捅她,一边捅一边大骂,她是又痛又绝望,最后被她逮了个空,跑了出来。
可是她却忘了,现在襄王府里,就好像一个死人城一般,谁也不会跑来救她的。
“王爷,饶我吧,饶了我吧。”
女子痛苦的尖叫着求饶,头上大把的头发被襄王给拽掉了,一路顺着地面往下掉落,可惜前面拽着她头发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还在那里愤怒的吼叫:“我叫你跑,你敢跑,看我不弄死你。”
他一路说着把这女人拽进了房间里,然后直接扒了女人的衣服,拳脚相加还不死心,外加棍棒侍候。
房里一声声的惨叫传出去,可惜整个襄王府,无一人敢说话。
直到床上的女人再也叫不出来,进气多出气少为止。
襄王也累了,先前他喝了不少酒,又折腾了半响这女人,此时累得不想动了,直接的一抬脚便把床上的女人给踢下了地,然后他往床上一倒睡了。
待到他熟睡过后,屋子外面飘进来两道身影。
苏绾和萧煌两个人仿若幽灵似的从窗户外面飘进来,他们没想到这么顺利的进了襄王萧磊的房间。
本来还以为襄王府有些难进呢,没想到这么容易,满府就好像死的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刚进来便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可惜没有一个人理会。
待到苏绾和萧煌两个人走进来,便看到房间一个惨不忍睹的女人,周身*,身上全是青淤的伤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头发被拽得稀稀落落的,而脸被打得肿了半天空,跟猪头脸一模一样。
苏绾看着这女人,忍不住掉头望向床上的襄王,狠狠的骂了一句畜生。
什么皇室的皇子啊,一个个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说着走过去,直接的从床头另一边拿了一个枕头,然后对着襄王萧磊捂了下去,襄王萧磊被一捂,忍不住挣扎起来,不停的挣扎,苏绾力量有些弱,眼看着便要被他挣脱了,萧煌走过去直接的接过手:“我来吧。”
他说完狠狠的捂住了襄王,他的力道大得狠,襄王怎么挣脱得开。
苏绾看他挣扎,尤不解恨的抬起脚对着床上的人狠狠的踢着,不过踢了一会儿,她想起今晚有正事要做呢,逐飞快的取了银针出来,然后在银针上涂了药,不停的扎襄王萧磊身上的穴道。
苏绾扎了几下看襄王不动了,生怕萧煌把他捂死了,示意萧煌放开他。
萧煌拿开枕头后,发现襄王殿下的一张脸都黑了,不过好在还有气,并没有死,只是短时间缺氧昏迷了过去。
苏绾狠狠的瞪了萧磊一眼后,又开始动手用药涂银针扎萧磊身上的穴道。
萧煌好奇的望着她说道:“这样就可以让这家伙疯吗?”
“我这是刺激人大脑神经元的药,本来我还担心效果不好呢,可是这家伙竟然喝醉酒,这可真是天助我也,酒本来就是烧脑的东西,若是再加上我这药物一刺激,等他再醒过来,保管他是个傻子。”
苏绾说到最后总算高兴了一些,不停的扎萧磊的穴道,本来只要扎几个穴道就行了,但是苏绾想尽快见效,便不停的扎起来,直到扎得手累了,才停住了手。
这时候襄王萧磊还没有醒过来,苏绾望了他一眼后说道:“我们走吧,不出意外,等他再醒过来,他就是个傻子,不知道皇帝和德妃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傻儿子会如何想?你说皇上会不会为了顾忌脸面而把襄王殿下弄死。”
苏绾邪恶的说道,萧煌眸中拢上深思,最后认为苏绾说的完全有道理,皇帝真能为了脸面而把自个的儿子毒死。
萧煌沉稳的点了点头,苏绾笑眯眯的开口:“你说若是皇帝把襄王毒死了,我们把这事捅到德妃娘娘那里,德妃娘娘会不会憎恨皇帝,然后给皇帝做点什么?又或者我们给德妃弄点什么桃色的事情出来,给皇上戴一顶绿帽子。”
苏绾越说脸上的笑意越浓烈,眉眼说不出的娇艳。
萧煌看着这样娇媚可爱,却眉眼璀璨的家伙,实在控制不住的动手了,伸手便摸上了苏绾的脸颊,摸了又摸,心里满足得不得了,若是可以,他真想再亲亲。
可惜苏绾在最初的呆眼之后,反应过来,这个该死的混蛋,又耍流氓了。
她抬脚便朝着萧煌的腿踢去,萧煌赶紧的一避避了开来,然后指了指苏绾的脸无辜的说道:“你的脸太脏了,我帮你擦擦。”
苏绾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脏你妹啊脏,分明是借机吃她的豆腐。
别以为姐是好骗的。
“萧煌,你那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来,来,不想要你和我说,我保证把你的爪子毒得动都动不了。”
萧煌精致的脸上满是深沉的反省,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吧,我做错了,可不可以给一个反省的机会?”
苏绾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行,快把爪子伸过来。”
萧煌自然不会真的把手伸过来,伸过来不是找死吗?他眸光潋滟的说道:“璨璨,你别生气,我替你教训他可以吗?”
他说完飞快的点头望着自己的手,神容严肃的说道:“这是第一次,饶了你,以后若是再动不该动的地方,看不打死你,虽然我知道你是控制不住,但要忍住知道吗?”
萧煌一脸认真的教训起自己的手来了,苏绾看得目瞪口呆,眨巴眨巴着眼睛反应不过来。
她这样软萌的样子,萧煌心里又痒痒了,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他不敢再放肆。
苏绾已经不忍直视了,无力的挥手:“行了行了,先放过你那爪子了,你别故意教训给我看,我看了眼疼。”
萧煌一听苏绾的话,眉眼瞬间拢上明艳,风光潋滟。
他望向苏绾正想说话,房间的床上有人动了一下,然后本来熟睡过去的襄王爷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望着房里的人,张嘴便大叫起来:“啊,有坏人,有坏人啊。”
苏绾和萧煌互视了一眼,这是真的傻了吗?
两个人一起走到襄王殿下的床前,只见那本来张嘴大叫的襄王殿下吓得直往床里面缩,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苏绾看着这样的萧磊,想到最初这家伙嫌弃她时的事情,不由觉得解恨,同时抬起脚便对着萧磊狠踢了了过去。
不过她只来得及踢两脚,门外便有脚步声奔了过来,萧煌伸手拉着苏绾便走,两个人眨眼消失在房里,飘到了窗外。
此时门外襄王府的侍卫冲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房间床上的殿下大哭大叫的往床里缩,一边缩还一边指着窗户:“有坏人,有坏人。”
侍卫没注意到有坏人的事情,而是一脸惊悚的望着襄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殿下你怎么了?”
襄王又哭又叫的嚷嚷道:“有坏人,有坏人。”
这下侍卫头大了,殿下似乎不太好,怎么回事?
没人敢耽搁,赶紧的去召府里的大夫过来,待到大夫过来检查过后,才知道,襄王殿下傻了,殿下因为连日喝酒,脑子烧坏了,成了一个傻子了。
这下整个襄王府的人都慌乱了,管家赶紧的派人进宫去禀报皇上和德妃娘娘。
苏绾和萧煌两个人则心情愉悦的一路回安国候府,待回了安国候府,苏绾吩咐萧煌道:“皇帝此时一定极怕儿子傻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明儿个一早便让人把这事泄露出去,哈哈,我倒想看看皇帝那脸有多好看。”
苏绾完全是唯恐眼前还不够乱似的,巴不得事情越乱越好。
萧煌眸光宠溺的看着这样的她,看到她高兴,他就觉得心情特别的好,阳光雨露遍布在他的心间。
不过想到要和她分开,又有不舍。
萧煌临走时不怕死的来一句:“璨璨,来,拥抱个,爷好回去睡觉。”
苏绾直接的回身怒瞪着他,然后袖中的银芒一闪,便往萧煌的身上袭去,萧煌身形一动飘然而走,眨眼飘到了窗外,随之挪谕的声音传进来:“璨璨是天下最小气的家伙。”
苏绾指着窗户冷喝:“萧家的小子,有种别走。”
“哈哈哈,”远远的还能听到那愉悦的笑声传来,这笑声让萧煌的手下听得一头汗,爷真是自虐体质,一天不被虐,心里就难受,而且这天下果然是一物克一物的,从前他觉得自家的爷那就是没有克星的,没想到这克星一出来,便如此厉害,分分钟秒杀自家的爷。
苏绾等到萧煌离开后,想想便又觉得无语,这家伙明知道有些事她会恼火,而他偏一遍遍的撩拨她,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没办法,虽然她总是发狠,可若是真的想收拾他,绝不会没有办法的。
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自已这是要沦落了吗?
苏绾想着心情有些郁卒了,最后唤了人进来侍候自己盥洗,然后睡觉,什么事也不想。
天近亮的时候,宫里的两位便得到了襄王疯了的事情,承乾帝雷霆震怒之后,心里真正是又火又恼,却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不过倒是没忘了派宫中最好的御医前往襄王府,替襄王治病,不管这个儿子让他如何的失望,必竟他是他的儿子,而且他若傻了,这事传出去,他也没脸。
所以皇帝立刻让御医进襄王府替襄王检查,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是襄王殿下确实疯了。
宫中不但皇帝接到了消息,连带的德妃娘娘也接到了消息,德妃几乎要疯了,在临元宫的大殿内把东西全都砸了,这自个的哥哥一家进了刑部的大牢,而自己的儿子竟然也疯了,为什么什么恶事都临到她的头上啊。
为什么这样啊。
德妃在临元宫疯狂的发着怒火,整个人快疯狂了似的。
而除了宫中一片混乱,西楚京都也都乱了起来,一早上,大街小巷个个议论起这件事来。
“襄王殿下疯了。”
“真的假的啊?”
“应该是真的,若是没傻,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啊。”
一时间大街小巷说得热闹无比,个个都议论着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襄王疯了。
这下赵家和襄王可算是彻底的完蛋了,先是丞相府,现在是襄王,襄王都疯了,即便宫中德妃仍在妃位之上,也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皇室中的皇子终于倒了一个。
不少人说起这件事稀吁不已,随之摇头,表示遗憾。
宫中,除了襄王疯了这件事让人心烦之外,还有一件事也让人心烦不已。
太后娘娘病重了,太后昨夜便有些身子不大好,连夜召御医治病,可是喝了汤药后,病更重了。
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的大亮,皇帝便派了太监进安国候府,要把苏绾接进宫里去。
安国候府的听竹轩,苏绾被叫醒后,听了管家禀报来的消息,脸上满是冷笑,宫中那么多的御医,皇帝竟然还叫人来接她进宫替太后检查病,他有多相信她的医术啊。
她可不认为皇帝这是相信她的医术,而是因为他是别有图谋罢了。
先前他想把她指婚给惠王萧擎,可惜没成功,现在皇上只怕尤未死心,又打起了什么别的主意吧。
可即便知道,苏绾也不能抗旨不遵,所以她收拾一番后,带了人一路进永寿宫。
永寿宫里,一片肃沉,太后病重,谁敢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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