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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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不要老板着脸嘛，来，笑一个！”

树妖洞穴门口，莫少白正与刚刚出现的钦天宗另一个修士，陈玄青打招呼。

陈玄青面色依然冰冷：“莫少白，你你的性子该改一改了。宗主曾说过，除恶务尽不留祸患，可你自己数一数，自从你担任护法以来，漏了多少妖魔？这次若不是有我在，只怕又要被这妖孽逃走了。”

“这次只是失误，下次不会了。”

听到陈玄青的话，莫少白难得正经了一下，不过旋继续即嬉皮笑脸道：“我若改得了性子，还能叫莫少白马？再说了，宗里面有几个博士和你们这些冰块脸已经够了，我再正经起来，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陈玄青也知道他管不了莫少白，闻言只是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正在这时，洞穴中突然传出一声巨吼声：

“我还没死呢！”

“不好！”莫少白面色一变，猛地冲入洞穴中：“那树妖居然还没死！”

“小道士！”

沈玲珑的俏脸也一下子发白，大呼小叫着冲了进去。

三人进入树妖洞穴的时候，树妖倒在地上刚刚吐出最后一口气，而柳青云则手持黑色锈剑站在树妖尸体旁发呆。

“小道士，你没事吧？”

沈玲珑小心翼翼靠了过去，待发现树妖已经死透了，才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把他杀了？”

柳青云看着树妖神情古怪的脸，点头道：“嗯。”

“真不知道该说你小子运气好还是不好。”莫少白蹲下身子，从树妖身上摸出一块破碎的腰牌，抛了几下道：“怪不得这妖孽吃了玄青一记乙木斩都没死，原来带了护身符咒。可惜，他居然没看出你那把剑有古怪。”

他将腰牌扔给陈玄青道：“有乐子看喽！”

陈玄青接过腰牌，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万妖盟……”

沈玲珑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见裂为两瓣的腰牌上刻着一个红色的腾蛇徽记，还有几丝隐隐的红光在微微闪烁，她立即惊讶道：“真的是万妖盟的徽记诶！”

柳青云扭头看了沈玲珑一眼，不动声色道：“万妖盟是什么？”

沈玲珑道：“我也是在姑姑那见过这种徽记，姑姑说万妖盟是一个全部由妖怪组成的组织，据说有好几万人。”

“是十几万。”陈玄青出声道：“黄河以北的妖族，几乎都是万妖盟的人，甚至连临安附近都有他们的分舵。”他皱了皱眉没有，把腰牌扔了拍拍手道：“万妖盟的杂种！”

柳青云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们和万妖盟有仇？”

陈玄青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莫少白解释道：“万妖盟虽然都是妖族，不过却都是妖修，倒是和那些整天捣乱的野妖不同。而且万妖盟也算是一个超级门派，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不想找他们的麻烦。不过嘛……”

他咂了咂嘴，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个树妖若当真是万妖盟的人，哼哼，那我们钦天宗可要找万妖盟的人问个清楚了。”

“哼！”陈玄青冷冷道：“妖就是妖，本性难移！”

一旁的沈玲珑偷偷吐了吐舌头，钦天宗虽然和万妖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不过一个全是妖族的门派和一个全是捉妖人的门派，自然不会互相有什么好感就对了。

“我要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宗主。”陈玄青对莫少白道：“我先走一步，你护送他们二人回城。”

“是，陈大人……”莫少白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声，陈玄青摇摇头，转身出了洞穴，很快不见了踪影。

“好了，妖怪捉完，该回家了。”莫少白拍拍手，对沈玲珑道：“走吧，我送你们俩回去，你姑姑该担心了。”

听到姑姑两个字，沈玲珑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嘟囔道：“每回都这样……”

柳青云突然道：“我不回临安城了。”

“啊？”沈玲珑呀了一声，看着柳青云道：“你要去哪？”

柳青云朝沈玲珑笑道：“我要去北面找人。”

沈玲珑怔怔看了柳青云片刻，吸了吸鼻子道：“哦……”

柳青云见状心里有些好笑，这个沈玲珑年纪比自己还大，怎么性情却还和小孩子一样，一面是喜欢行侠仗义愣头愣脑，另一面却像个小女子般性情天真。不过……

“不用难过，以后有缘还会见面的。”柳青云难得露出些许真情，安慰沈玲珑道：“等我下次来临安，第一个就来找你！”

“谁要你找我！”沈玲珑破涕为笑，狠狠拍了下柳青云的胸口：“嘁，明明年纪比我还小，却装得和大人一样……”

柳青云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沈玲珑对自己只怕是真的有了感情，虽然只是共患难的朋友之情，却让他胸中一暖。在临安这么久，沈玲珑应该算是他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了吧？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用啰嗦了，我牙都酸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废话，真是的……”靠在洞壁上看两人说话的莫少白突然直起身，撇嘴道：“北边现在打仗呢，隘路全都断绝了，两边打出胜负之前，你们俩哪都去不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说完莫少白就冲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柳青云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若强行离开就显得太古怪了，难免要引得莫少白怀疑，只好朝他点点头当先走出洞穴，身后沈玲珑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莫少白这才施施然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在柳青云背后转了一圈，嘴角啜着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

他腰侧的黑色罗盘上，一丝青光正隐隐流淌出来。

……

莫少白带着柳青云和沈玲珑离开树妖洞穴后，密林中再次回复平静。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一阵风挂过，整个密林仿佛活物般颤动起来，无数树木疯狂地摇摆，发出慑人的恐怖声音。一声愤怒无比的啸叫响彻天地。

“啊—！还我儿命来！”

无边无际的黑影遮蔽天地，向临安城方向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