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疼吗?”
牧雪见他恢复了往日模样,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格外介怀他方才的眼神。
“我还好……师尊是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眼神那么可怕?”
“是魔修。”江作尘说罢,眼神又变得锐利,却也再度沉默。
“秘境修炼时,那位被控制的弟子便是被魔修所杀,或许是同一人所为?”牧雪思考着说道。
“嗯。”江作尘轻声应着,便又陷入深思,没有再回答。
牧雪见他沉默,便也不敢再言,垂下头去。
过了半晌,江作尘忽地将牧雪再度揽入怀中,这次他动作小心,甚至避开了方才抓疼人的地方。
“我们先回去。”江作尘轻声道。
“诶?”牧雪以为江作尘会有什么行动,没想到他这便要回去了,“为什么?不再探查一番吗?”
“鬼修已经潜入南荣家中,比武招亲时定会现身。”江作尘说着,便揽着牧雪向外走去,脚步格外急促,好似急于将牧雪带离现场。
牧雪半信半疑,却还是听从他的话,随之离开。
可江作尘心中知晓,事情远没有他所说的那样简单,比他想象中更要危险。
若不是他承诺牧雪,要带牧雪一起来浦南城,他都想先把牧雪送回宗门,再独自来此解决鬼修魔修的问题。
处理事情向来游刃有余的江作尘,此时也犹豫焦虑起来:真的该将牧雪卷入其中吗?
而江作尘这般模样落在牧雪眼中,便被误认为在想牧青黎。
牧雪恍惚地被江作尘带着离开此处,心里想的都是牧青黎与魔修会有怎样的关系。
难道那魔修是杀害牧青黎的凶手?
还是说江作尘的情敌?
否则江作尘的反应为何这么强烈,甚至引起灵力波动。
两人回到客栈房内。
江作尘设下牢不可破的禁制后,他紧蹙的眉头才放松了些许。
牧雪站在一旁看着,压抑着心中的酸涩,问道:“师尊,我们为何不直接到南荣家探查一番?既然他们也在寻求庇护,应该不会排斥我们调查吧?”
“我本有此打算。”江作尘伸手抚摸上牧雪的头顶,放轻了声音又道,“但那魔修于你而言太过危险。”
牧雪一顿,才发现是自己误解了江作尘,心中的酸涩顿时消散。
“可我已经有所进步,而且师尊也在。难道连师尊都打不过那魔修吗?”
“并非如此。”江作尘顿了顿,似是不知如何解释,思考了半晌才说道,“我怕你陷入危险。”
“如果畏惧危险就停止向前,我离开宗门便没有意义了……”牧雪垂下眉眼,抿了抿唇,再度抬起头直视江作尘的双眼,“既然选择了向前,便要一直向前。师尊,我想和您并肩作战!”
牧雪的神情坚定,在烛光之下,比任何光源都更加闪耀刺眼。
江作尘与他视线相碰,微微怔愣。
他早该想到的,如今的牧雪,早已不是那个懵懂天真被他关在宗门内的鸟雀。
体验过天空的鸟雀,向往着更广阔的世界,无法回到鸟笼之中。
江作尘已经分不清自己做的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他索性不再去分辨,只听从牧雪的意愿。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江作尘垂眸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
“好,就听你的。明日我们去南荣家探查一番。”江作尘轻声应下。
“师尊……”牧雪见他如此轻易答应,既是诧异,又是欣喜,“多谢师尊!”
“但若遇到危险,不可勉强上前。”
“我知道的,到那时,师尊一定会保护我的。”牧雪歪了歪头,露出灿烂笑容来。
既然安排已定,江作尘便让牧雪早些休息,以免明日疲劳。
可还没等牧雪更衣上榻,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江作尘眉头紧蹙,扬声问道:“何人?”
“请问是岁寒宗江峰主吗?在下南荣家管家,老爷想请您到宅中详谈要事。”门外之人说着,语气恭敬。
江作尘和牧雪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许惊讶。
还未等他们去探查,南荣家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他们的庇护吗?
江作尘抬手撤了禁制,又挥手打开房门,便见门外一名老管家对他们行了礼。
“有何要事?”江作尘冷声问道。
“具体还请江峰主与老爷见面细谈。”老管家笑了笑,没再言语,转身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挽袖伸手,说道:“这边请。”
江作尘点头未言,揽过一旁发呆的牧雪,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侧的宅院也已经熄了烛火陷入寂静。
老管家挑着灯笼走在最前方,带着二人向南荣家宅院走去。
“这么晚了打扰二位实在抱歉,但我家老爷无论如何也想在今晚见上江峰主一面,还请多包涵。”老管家带着歉意说道。
“无妨。”
“这里便是了。”老管家停下脚步,将灯笼抬起,照亮了南荣家的大门。
先前二人看到的只是南荣家后院的围墙,便已经知晓南荣家的财力雄厚。如今看到的正门景象,竟是比想象中的更加豪华贵气。
金色的牌匾与玉石的雕刻,仅仅是这些富贵的装饰,便不知使用多少金钱堆砌而成。围墙和大门更是用稀有材料制作而成,这种材料有市无价,带有灵气,能够抵挡外界的攻击。
“二位,请进,我家老爷在会客厅等待。”
江作尘打探了四周,确定安全,才带着牧雪踏入院内。
院内的摆设更加浮夸富贵,古董花瓶、玉石雕像应有尽有,让牧雪看花了眼。
“大多数修士对金银玉石的欲求极低,即便是修真世家也是如此,但此人是个例外。”江作尘低声对牧雪说道。
“怪不得……”
“道心不稳,难成大器。”
两人穿过前院,来到亮着烛灯的前厅之中。
果不其然,一名中年男子已然独自等候在此,想必便是南荣家家主了。他面前的茶水已经凉透,也不知等待了多久。
但他好似没有注意到江作尘和牧雪的到来,一双眼睛看着茶水发呆,眼底青黑一片,神情也格外紧绷忧虑。
“你好?”牧雪见二人都没有出声的意思,便小声喊道。
“啊。”那中年男子如梦初醒,猛地站起身,看向二人,眼中顿时流露出欣喜的神情,“江峰主!久仰大名!您快请坐!”
两人走入房内,瞧见那男子的对面只剩下一把椅子,似乎没有预料到江作尘还会带着另一个人前来。
牧雪站到椅子后面没有动,等着江作尘落座,下一瞬却被江作尘按着肩膀推到椅子前坐下。
南荣家主额头上的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连忙喊人又搬来了一把椅子。
江作尘这才坐下。
“我乃南荣家家主南荣远。久闻江峰主大名,如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