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黎尔轻易就为他脸红的脸蛋,“好久不见。”温知宴才跟余慕橙打招呼。
“诶,挺巧啊,原来彼此都认识。”庄敬佑惊叹,怎么今天这一桌四人都认识。
黎尔也没想到今天跟余慕橙约吃个烤串,一下就变成双人约会了。她俩可没事先商量好要带彼此的男人出来溜街炫耀。
照庄敬佑那叹为观止的神情去判断,黎尔能感悟到,她跟庄敬佑都没想到温知宴会认识余慕橙。
两人的社交圈子似乎并没有任何重叠。
“温知宴,你是怎么认识我橙妞的?”庄敬佑问温知宴。
温知宴并不打算解释自己是怎么认识余慕橙的,淡淡的将话题一转,“你们点单了吗?今天我请客。”温知宴问。
“诶,瞧不起谁呢,你敬爷我今天请客。”庄敬佑不让温知宴花钱,他都已经很久不回北城了,应该是庄敬佑给他尽地主之谊。
“那行。”温知宴答应。
他坐在黎尔身边,牵了牵黎尔的手,把唇贴到黎尔耳朵边上,问她:“今天尔尔想不想我?”
当着余慕橙跟庄敬佑的面,黎尔羞于跟他调情,把脸偏开,起身问他:“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
他后来到,黎尔他们二人之前都已经点好了。
“羊腰子吧。”温知宴想了想,用故意恶作剧的下流目光瞧黎尔灿若桃花的脸蛋。
然后,他故意说:“来北城还没真正办过事,先补一下,晚上回去好办事。”
“别想借此机会欺负尔尔。吃个羊肉串,还夹枪带炮的。”余慕橙跟庄敬佑在旁边一听都笑了,温知宴说的办事,是办什么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温知宴,根本不是吃哪儿补哪儿好吗。”庄敬佑打趣道,“而且你还需要补?他妈十六岁时拿着球直冲进禁区,把对手轮番撞在地上灌篮的神气,你都忘了是不是。”
“那是十六岁,距今已经十年了。”温知宴淡淡的回应,尔后,把唇贴到黎尔耳边,说,“去帮老公拿几l串羊腰子烤,乖。”
他刻意的笑着说,语调特别色气,意思是告诉黎尔,晚上她逃不掉了。
“别犯浑。”
黎尔伸手,使劲拧了一下他的大腿,然后从桌边起来,去烤肉店里的冰柜前为他选菜,听他的帮他拿了羊腰子,然后格外帮他拿了羊肉串,鸡脆骨,跟青椒,玉米,茄子等等。
见黎尔在店里娇柔窈窕的走来走去,跟烤串店老板说话互动的乖巧模样,庄敬佑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她,在他们十六岁去苏城打篮球联赛的时候。
在思锐中学附近的台球馆里,黎尔被人欺负,温知宴一话不说的上前去救她。
他们篮球队的人那天都在那间台球馆里,见状后都在开玩笑说,温知宴想要找小老婆了。
因为那时候顾沐颖在高调的追求他,总是跟在他身边,他对顾沐颖爱答不理的,可是温知宴的为人处世方式一直都这样,庄敬
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那一天,温知宴抱着眼睛上被蒙着黑布的黎尔找台球馆老板娘帮忙照顾她,庄敬佑他们几l个男生都亲眼看到了。
那是第一次,温知宴抱住女生在他的怀抱。
有生以来,他主动跟一个女生亲近。
黎尔哭得满面泪痕,忍不住的抽噎着,娇弱的栖息在他怀抱里,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垂眸瞧她的眼神缱绻又炙热。
庄敬佑他们去了解了情况,知道那天如果温知宴不救她,她这辈子就绝对是毁了。
那日他们刚结束完训练,教练放他们短暂一天的时间,他们先在台球馆玩乐,然后准备去山上玩篝火烧烤。
温知宴后来缺席了篝火烧烤,奔去收拾欺负黎尔的混混了。
庄敬佑还以为经过这场英雄救美之后,温知宴真的会多一个小老婆呢。
结果那个夏天,篮球赛打完了,他们离开苏城,回到各自的学校上学,温知宴身边也没有出现任何莺莺燕燕,跟顾沐颖的来往更是就此打住。
而且,温知宴从高中,大学,甚至进社会,一路都没谈恋爱。
庄敬佑心里有了浓重的好奇,没想到在温知宴的感情空窗了漫长的十年之后,温知宴才选择跟黎尔在一起。
趁黎尔不在桌边,他问:“温知宴,十年?()”庄敬佑想明白之后,用服了的口气跟温知宴确认。
“什么十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余慕橙耳朵尖,问他们道。
庄敬佑觉得让女人听到这个揣测,有点儿丢他们这种高门公子哥的脸面。
或者他猜错了,不可能是这样,温知宴这样狂傲拽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耐所有,去暗自喜欢一个人十年。
“陈奕迅,十年。”庄敬佑很快就敷衍了过去,问烤串老板,“老板,你这儿有音响吗?弄首歌来听。”
温知宴的神情很放松,见装敬佑转换了话题,就不再回应。
余慕橙的好奇心被撩起,跟着问:“你俩打什么哑谜呢?还陈奕迅十年。”
“我想听歌了,让老板把陈奕迅的十年打开不行吗。”庄敬佑说。
“有啊。”老板很快把自己的小蓝牙音响打开了,要不是庄敬佑开口,他还不敢开,怕吵着他们。
现在时间还早,店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在,一般来吃烤串的都是夜猫子。
老板瞧见庄敬佑跟温知宴停在路边的名车,轻易的就知道他们身份不凡。
于是在陈奕迅的《十年》歌声中,黎尔回到温知宴身边坐着,告诉他:“都帮你拿完了。羊腰子拿得少,吃多了上火,我给你捡了不少蔬菜。”
温知宴咬她耳朵,悄悄说:“老婆真乖。”
黎尔怕腻歪的将他的俊脸立刻掀开了去。
听到熟悉的前奏旋律,她问余慕橙,“怎么放这个歌了?”
余慕橙耸了耸肩,回答:“庄敬佑点的,给温知宴点的。”
见到脸上总是挂着甜笑,心里
()却有千千结没打开的黎尔也一副不知究竟的懵懂,余慕橙再想起黎尔上大学那几l年,在蒙特利尔,余慕橙不止见到温知宴在那个异国城市出现过一次。
余慕橙有些明白,庄敬佑为什么要给温知宴点一首十年了。
*
撸完串,店外夜色迷离,寒气逼人,两对情侣尽兴的分别。
黎尔坐温知宴的车走了。
余慕橙先送他们离开,再坐上庄敬佑的车,翘臀贴上副驾的真皮车座,她客气的问:“敬爷,我抽根烟,行吗?适才在羊肉串店禁烟,憋好久了。”
庄敬佑点头,“可以啊。不用这么客气。”
于是余慕橙把车窗打开,迎着寒风跟冬雪,点了一根烟,送到潋滟红唇边,深吸一口,然后娴熟的喷出绵长烟圈。
庄敬佑侧眸瞧余慕橙,探身上来,体贴的帮她系上安全带,问:“你怎么有点儿惆怅,所以吃羊肉串也能致郁吗?我只听说过吃烧烤致癌。”
余慕橙笑了,“致郁跟致癌,你选哪个?”
庄敬佑回答:“爷都不选。”
“得了。”余慕橙再吸了两口黑魔,小巧的鼻翼继续喷出烟圈来,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认识温知宴跟黎尔的?”
单手握方向盘的庄敬佑耸耸肩,做出肆意的模样,“要是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在蒙特利尔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我把钱拿去买电吉他,没有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来了。
有天晚上,我不想睡大街,我想睡酒店,还要有星级的那种,房间得干净,里面的床得软,软到我一躺上去就能入睡。
所以我在深夜的大街上随便偷了一个中国男人的皮夹。我以为他是傻啦吧唧来加拿大旅游的游客。他的皮夹里有很多现金跟银行卡,还夹着一个女生的照片,特别漂亮的小姑娘穿芭蕾舞衣,一个人站在舞台上迎着一束光跳舞。”
余慕橙放松自己,用自嘲的口气提起自己曾经在国外的一段流离失所。
她铤而走险,找了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下手偷东西。
“然后呢?”庄敬佑听得很认真,问得很温柔。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我以为这个中国男人不会找到我,也不愿意来找我,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会那么大费力气,只能选择吃哑巴亏。
结果是他用半个月翻遍整个蒙特利尔,终于把我找到了,不为了皮夹里的现金,身份证,还有银行卡,只为了……那张照片。”余慕橙羡慕到了极点的口吻。
“黎尔的照片?”庄敬佑已经猜到了。
“所以后来你去跟黎尔同居,做好友,其实是温知宴叫的?”
“对,他额外给我劳务费,让我去帮他盯着黎尔。”
庄敬佑啧了一声,瞥见余慕橙一脸感动的模样,问:“刚才从烤串店散的时候,温知宴把你叫过去,说什么了?”
“跟以前一样,让我不要告诉黎尔这些事。”
“为什么?”
“暗恋吧,如果当事人不自己去发现,就没有意思了,温知宴这么高傲的男人,做暗恋这么卑微的事,不是很毁他人设吗,说出去别人都不会信。”余慕橙猜测是这样。
她好奇这场暗恋的期限是什么时候。
对感情跟对男人,早就选择了逃避的黎尔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有一个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了她那么久。
具体是多久,余慕橙不知道。
余慕橙遇见温知宴,偷他的皮夹,里面夹着的是年少青涩的黎尔跳芭蕾的照片。
余慕橙遇到黎尔的时候她都一十一岁了。
“可是现在已经十年过去了。”庄敬佑说了一个时间,“黎尔还是不知道。”
“那么久?”
“十六岁夏天我们去苏城打篮球,遇到过黎尔,温知宴从那时就认识她了。”
“真好。如果有一个人能跨越时光长河,暗恋我十年该多好,我想为这种感情写个歌了。”
“可以啊,写好了爷给你伴奏。”
余慕橙跟庄敬佑说说笑笑的在落雪的夜里回去了。
*
与此同时,黎尔跟温知宴也回了温家在北城风景区的一个小别墅。
这次到北城,温知宴怕黎尔跟温家一大家人住着不习惯,让人在四环郊区收拾了一套别墅出来,让他们住。
他们领证后还没有一起去过璃城之外的地方,这次来北城算是一场夫妻旅行,过小蜜月。
黎尔今日忙里偷闲,去找余慕橙玩了一天,想起大学时候很多令她感触的时光。
本来她在国外上学孤零零的,总要想起黎正勤出轨的事,还时不时的会遇上当地人欺负她,自从余慕橙做了她的同居室友以后,她在国外求学的日子有人陪伴跟保护,变得再也不孤苦。
余慕橙不仅会玩摇滚,还会打柔道,除了抽烟,没有不良嗜好,还很爱干净。
“你说世界是不是很小?有时候人活着真的就会遇上好事。”黎尔把自己跟余慕橙认识的经历告诉了温知宴,还提了自从余慕橙来了以后,那个前租客约翰森就再也没有出现来找她麻烦。
黎尔把余慕橙当成了自己的幸运星。
却不知道余慕橙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拿温知宴的钱办事的人。
更不知道余慕橙跟温知宴认识,是因为温知宴要歇斯底里,无所不用其极的的找她要回他被偷走的皮夹。
里面夹着黎尔跳芭蕾的照片。
那是温知宴曾经能拥有的唯一一张黎尔的照片。
洗完澡,换上真丝细带睡袍的温知宴在衣帽间里拿干毛巾擦头发,听完黎尔聊起她跟余慕橙的结识,神色淡淡,滑动瘦突喉结,嗯了一声。
黎尔帮他收拾换下来的脏衣服,想起来问:“对了,刚才要走的时候,你把余慕橙叫过去,单独说了什么话?”
温知宴回答:“没什么,就是要她对庄敬佑好一点,余慕橙看起来很海。”
“是吗?”黎尔附和,想温知宴还很关心自己的兄弟,“你没告诉她我们结婚的事吧?”
黎尔心里怕这个,她跟余慕橙说了只是交往。
她告诉余慕橙是因为温知宴总到她上班的酒店来消费,他们就认识了。
至于谁先开始追谁的,就不方便告知了,反正就是合则来,不合则去。
“担心什么呢?我答应了你不会说,就不会说。”温知宴将桃花眼的薄眼皮掠起,视线直勾勾的朝黎尔看过去,问她道,“今天都是大年初二了,你的新年礼物要给我什么?”
温知宴的新年礼物已经给黎尔了。
除了那场声势浩大的二百六十五次在漆黑的天幕绽开的【尔尔,我喜欢你】,还有无数奢侈品包,高定珠宝跟时装。
黎尔却连一个小红包都没包给他。
如果不是有结婚证,黎尔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被顶级高门公子哥包养的金丝雀。
“你想要……什么样的新年礼物?”黎尔问心有所求的男人。
“你懂的。”温知宴说,眼神露骨又撩欲的朝黎尔看过来。
她在他之前洗完澡了,穿了一件牛奶白的木耳边抹胸睡裙,短摆纯欲款式。
白透的布料下没有穿内衣,隐隐显露出两团软丘的轮廓。
黎尔被男人那色气的眼神一看,双颊一起滚烫,声如蚊呐的说:“这别墅里好像没有套。”
温知宴意味深沉的回应:“今天我陪爷爷奶奶去看她的朋友,回来路上,他们又在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要宝宝。”
“我们不用……走到那一步吧。”黎尔娇羞的说。
跟温知宴结婚就是一场盲目的婚姻,她真的没想过两人会越来越如胶似漆,在深夜开始讨论要不要宝宝这个话题。
“为什么不用?”温知宴用很认真的口气问,他在试衣间正中央摆着的真皮换衣凳上坐下,一把拉住黎尔皓白的手腕,将她朝他怀里带。
“人到了合适的年纪,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男人薄唇贴下来,就在黎尔的耳边说话,温柔又喑哑的声音震撼她的耳朵鼓膜,制造的声波一路拨乱她的心潮。
“我想要的新年礼物,尔尔今晚愿意给吗。”下一句,他问。
“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黎尔小声问,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她还是假装不懂他的欲求。
“尔尔。”温知宴咬字像调情,用磁声告诉她。
黎尔想辩解,尔尔是尔尔自己的,理论上跟主观上,都不能拿来送给他。
可是,客观上,这个夜晚,尔尔不得不属于温知宴。
“我忘记搽脸了。我去浴室,你先去睡下。”黎尔找借口想溜。
温知宴伸手,拽住她纤细的手腕,拉她分开一双莹白细腿,到他身上坐着。
衣帽间里只摆着一条换鞋凳,温知宴抱着黎尔,温热的手掌紧紧扣住她不看盈握的细腰,动作又欲又撩的低头下来,要吻她。
黎尔仰脸,碰上的是男人的硬下巴,继而是他温热的薄唇。
“好想要尔尔。”
他缓缓的,轻柔的吻她不断升温的脸蛋,对她表达他心底翻涌的欲念。
湿吻如同一场温柔细雨坠落。
湿濡濡又暖融融的呼吸喷洒在黎尔面庞,直到黎尔的身体放松下来,不再僵硬的扭着,温知宴才拾起她的下巴,彻底的吻上。
这是温知宴迟来的新年礼物。
他瘦突的指节游走在黎尔的木耳边睡裙抹胸边缘。
黎尔听见男人压低嗓音,磁沉的问:“说,祝老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