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结束了。
宽大的帷幕已经落下,而观众却迟迟不愿离开现场。
那位阿拉伯男子疯狂地向后台冲去,被工作人员拦下后,口中高呼“我是沙特王子,我要见艾丽丝……我是沙特王子,我要见艾丽丝……”
可惜,却被工作人员死死拦住。
有几位粉丝也企图冲向后台,却也被人拦下……
场面有些混乱。
张怀仁挣脱晓雯的手,站起身向两女说:“我们走吧!”
晓雯脸一红,也站起身说:“走!”
三人都站了起来。
冯佳身旁的唐婉婷也站起身来,向张怀仁挥了挥手,“张老师,别忘了过几天的聚会!”
张怀仁向她点头示意。
晓雯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
三人向外走去。
林晚晴看了一眼张怀仁的背影,想叫住他,却欲言又止。
唐婉婷拉着她,和另一女子一起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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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丽的再三感谢中,张怀仁回到了宿舍,心情却一时难以平静。
文丽竟然就是艾丽丝?艾丽丝就是文丽?作为演唱会的主角,她为什么提前来到了这里,而且清晨还独自一人在湖边。
怎么会是这样?让人难以理解。
最后那首歌,她唱给谁的?为什么那么看了我一眼?是自己的错觉吗?
唱给我听的吗?
不可能!
就算自恋程度再高上一百倍,张怀仁也不认为艾丽丝那首歌是为自己而唱。
自己只和她短短地接触了那么点时间,而且是在十分尴尬的情景下,一位国际级的超级巨星,见多识广,见多了大场面,不可能对他这个异国的屌*丝青年产生什么情意。
也许再过个几年,通过小白的帮助,他取得了极大成就,才有可能与之……
但是,他却忘记了小白的不靠谱……
想起文丽当时在宾馆内表情变换之迅速,演技之高超,张怀仁不由喟然长叹,不愧是国际级的巨星啊,表演功夫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管演绎什么都是那么情真意切,让人感觉随意自然,仿佛的的确确就是发自其心灵深处。
嗯,这倒也是一种技巧啊!?
自己在教学中能不能借鉴呢,让学生不自觉地跟着自己的感情……
正想着,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竟是林晚晴。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给自己打电话?
你好!他招呼道。
“张怀仁,你快出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我现在有时间,你把我的古玉还给我!”对方的语气冰冷、快速,还带着一丝愠怒,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怎么啦?怎么会这样?今天她的态度一直就很恶劣,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带着震惊与愤怒。为什么?张怀仁纳闷。我又不是想昧了你的那块破玉,上次要还你,还不是你自己说没时间?现在生的哪门子气,发得哪门子怒?
“好,你等着!”他的回答十分僵硬。心中补了一句:林晚晴,你吃错了药吗?
衣服也没换,他匆匆地拿起古玉下了楼。
一辆乳白色的宝马车停在学校大门外,但却没见人。
张怀仁走出大门外,宝马车的窗户玻璃降了下来。
“在这儿!”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正是林晚晴。
张怀仁手握古玉走近车窗前,伸出手来,“给你。”他生硬地说。
林晚晴却没有伸手,死死地盯着他,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眼中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愤怒,“你—这—衣服,从—哪儿—来的?”
嗯!?不是要古玉吗?问什么衣服?不过,大姐,我的衣服从哪儿来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张怀仁再度怀疑她吃错药了。
“你—说—”她咬着牙,态度有点儿凶恶。
莫名其妙!看着车窗内阴暗的表情,他不由被气得乐了,“大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你说——”她咬着牙,精致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说,说什么?我说——林大姐,您莫非是闲极无聊,我的衣服哪儿来的,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林晚晴深深地吸了口气,贝齿紧咬红唇,强行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你……认识艾丽丝?”
真是莫名其妙!大姐,你是来拿古玉的好不好?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地问东问西呢?
“你是说M国巨星艾丽丝?”张怀仁懒洋洋道:“大名鼎鼎的艾丽丝,地球人谁不认识?大姐,您是在嘲笑我孤陋寡闻吗?”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八卦!大姐,您不觉得自己太八卦了吗?大晚上的,您坐在车里,让我在车外受冻,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您要是觉得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要找个人谈谈理想,聊聊人生,好歹也邀请我到您的车上去,或者我们找个清幽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心。
可是,您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抬起脑袋,仰头四十五度看天,深沉地说:“让我想想,什么时候认识的呢?那太久远了……是初中的时候,还是高中的时候呢?对不起,林大姐,这太久了,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您也知道,我是教化学的……对于回答这种历史题,真得是太难为我了……”
“张——怀——仁……你能不能正经地回答我的问题?”
“大——姐……您能不能问个正经的问题?”
“你……”
“咋啦?”
“你……你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我……尖酸?刻薄?我说林大姐,林阿姨……你还要不要您的这枚古玉了?”张怀仁将抓着古玉的手臂向前探了探,“我的手臂都举酸了!”
“哼!”林晚晴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伸出手来,一把夺过古玉,发动车辆,拼命地按了一声喇叭,车子“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啊!”车子擦肩而过,张怀仁惊出一声冷汗,发出一声惊呼。
一股浓浓的汽车尾气适时涌进了他的口鼻。
“咳,咳……”张怀仁捂着嘴巴,剧烈地咳了几声,在原地猛地跺了一下脚,口中道:“莫名其妙!神经病嘛?”
此时,车子已经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