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方才还从容淡定,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柳林,此刻再也坐不住了,好戏的确是看到了,主角却由钟离韵换成了她的宝贝女儿钟离宛儿,让她如何能冷静!柳林的杏仁小眼瞪得大大的,恨不得立刻就能将钟离韵活吞下肚。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看女儿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柳林来不及多想,便扔下杯子就向钟离宛儿跑去。大夫人也傻了眼了,这要是发生在钟离漠身上的话,她还不得心疼得能滴出血来。
“孽子!谁教你伤害手足的?!“镇国将军双目凌厉地看着钟离韵,只是后者压根不买他的帐,反而充傻装愣地问道:“手足?”说着还眨巴着眼睛,伸出双手来翻来翻去地看了看,“我的手与足这不是好好的吗?孩儿何曾伤害过自己的手足了?”话落,钟离韵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钟离战,眼角却瞥到钟离漠正用深切的鄙夷目光看着自己,便唇角一勾,以只有两人自己能看到的角度回了一记讽刺的笑容,刹那间,钟离漠怔了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镇国将军彻底怒了,“你……你这个逆子!”钟离战宽大的袍袖划过半空,被他狠狠地一甩,连带着袍角也向后掀了掀。
“恕孩儿愚钝,孩儿真的未想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您这么生气。”钟离韵恨不得能把镇国将军活活气死,好报这鞭伤之仇。
钟离战赶紧调整了下气息,以免被这个逆子活活气到哪儿,“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你不懂吗?为何要把宛儿推到钉板上去,受这苦?”
“受苦?她跪钉板就叫受苦,我跪就叫理所应当是吗?难不成……我就不是你生的?”钟离韵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镇国将军。
“胡说!”钟离战还未来得及训斥,大夫人倒坐不住了,“钟离韵,你休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钟离韵心里千万个不公奔腾而过,为这个时代的钟离韵感到愤怒的同时又怕挨苦头,只能敢怒不敢言。“那你告诉我,我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还得跪钉板,结果不用说,非死即伤,爹可曾皱一下眉头,现在她不过跪下钉板罢了,怎么?心疼了?”钟离韵一脸嘲讽的看着镇国将军,“看你这般举动,谁会以为我是你生的?”
大夫人脸上那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剥离了去,“将军别听他胡说,她千真万确是你的儿子!”大夫人的重点是放在“你”的上面,而钟离韵偏要看向“儿子”二字,遂直勾勾地看着大夫人,一语双关的道:“你确定?难不成是我看错了?”大夫人幽怨的看着她,却又奈何不了她,那种郁闷估计只有她自己懂了。
“混账!想你堂堂三尺男儿竟与一届女流相争,真不知羞耻!”
“是啊,堂堂三尺男儿,气度怎能这么小呢?娘,你说是吧?”钟离韵向大夫人不怀好意的挑挑眉,后者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不自然。
一旁,柳林将女儿扶了起来,查看了下伤势,还好只是跪在了边缘的短钉上,不会变残废,但即便如此,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钟离宛儿怕是甭想离开床铺了。“爹,你可得给宛儿做主啊!”钟离宛儿才被扶起来,腿上还无法吃力便想着报仇了,一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了都心疼。柳林最看不得女儿被欺负了,便义愤填膺地看着钟离韵,却对镇国将军说着:“将军,你今天若不惩罚钟离韵,臣妾的这口气怕是难以咽得下去。”
“二夫人这气咽不下去,与我又何干?为何要惩罚我?”
“若不是你推的宛儿,她又怎会受这样的苦?“柳林说得处处是理,钟离韵却懒得理她,“二夫人这话怎说?我欲跪下之时,何曾让钟离玉到我身旁来的,你又何时看得我推她了?”
“你若不推她,难不成还是她自己跪上去的?”
“为何不会?你又怎知不会的?”
“你……”柳林气得小脸都涨红了,“将军,你看这逆子做错了事不但不知道悔过,还在这儿狡辩!“
“都给我住嘴!”镇国将军一脸的怒容,“像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柳林立刻噤了声,尽管得意,钟离韵也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夙离从外赶来,却听到了这番争吵,赶忙加快脚步到正厅内看看。这没见到还能淡定的了,这一看到现场,就不是淡定可以描述的了。钟离韵一身的鞭痕,一条条都都能见到里面的骨头了,残破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渍,地上还有一大摊,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了,血渍都已经凝结了。钟离宛儿腿上沾满了血,旁边也正放着一块血迹斑斑的钉板,满脸的阴险,柳林则是双手搀扶着钟离宛儿,随她将身体全都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满脸的不甘,钟离韵却是反常的一脸得意。不用看就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看着钟离韵的得瑟样,不禁嘴角也勾了起来,悬起来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那伤的确挺刺眼的。
“主子,你怎么样了?”夙离来到钟离韵的身旁悄悄问道。
钟离韵笑笑,终于感到一丝温暖了,“放心,现在还没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还死不了。”
夙离低头看了看“他”身上都伤到骨了的鞭痕,满脸的郁闷。钟离韵却像没事人一样的与两位夫人对峙着。
“将军,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给宛儿做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废物!”钟离韵好笑得看着柳林向镇国将军撒着娇,“哦?那你想怎么教训我呢?”
柳林现在恨不得吃了她,眯着眼,透露着无尽的狠毒:“最起码要从这钉板上滚过去!”说着纤长的食指指向地上的钉板。
“呵,二夫人好狠的心呢!这要是滚下来,我还有命吗?”钟离韵瞥了眼她指的地方,冷笑着反问着。
“你没滚又怎知会不会死呢?”
“这么希望我滚啊?行啊,还劳烦二夫人给我做个示范,好让我知道怎样才合你的意。”钟离韵一脸的挑衅看着柳林,就差没把对方气得背过气去。“你……”
钟离战见状,嘴角亦浮现出一抹笑容,却没维持多长时间,又板起了脸,“孽子,休得无礼!”凌厉的眼神看向钟离韵,“去,照你姨娘说的做。”
钟离韵这下越发的觉得,男人变脸比女人还快!“爹,恕孩儿无法做到。”说着就撇过了脸,全然一副叛逆的模样。
“放肆!还不给我去滚!”
钟离韵不在多说,反正摆明了就是不滚钉板!镇国将军气得直接走过去,欲要亲手将“他”押去。而夙离却拦在了钟离韵的前面:“将军。”不卑不亢的看着钟离战。双目对看了片刻,就差没冒出闪电了,镇国将军这才作罢,“韵儿,你先回房面壁思过,三日不准踏出房门。”
钟离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诧异他这次没喊自己孽子之类的了。既然能走了,不走的那叫傻!遂立即转身离去,徒留气得直跺脚的柳林与咬牙切齿的钟离宛儿。
凭着记忆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钟离韵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了,幸好后面的夙离及时扶住了自己。钟离韵转头“嘿嘿”一笑,接着吃力的走回去。
“夙离。”
“主子,有事吗?”
“把朱雀喊来照顾我几天,伤着,做事有点不方便。”钟离韵尴尬的笑笑。
夙离不怀好意的看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占朱雀的便宜。”说着还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嘿嘿,那是!”钟离韵痞痞的一笑,十足的**样。话落,夙离也离开了。
钟离韵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杏子,帮我拿点药来。”片刻后却依旧未听到任何动静,转头,却看到丫鬟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在靠着门发呆。“杏子,耳朵聋了吗?!”丫鬟吓得一跳,却在瞥了“他”一眼后,又懒懒的发起了呆,“怎么?想收拾东西滚回家了?”话落,她却鄙夷的看了眼钟离韵,“对不起,少爷,府里的药材没有了。”
钟离韵看着她那模样,冷笑了下,慢慢踱步过去,见其压根没把她放眼里,便直接对准她的膝盖后狠狠的踢了一脚,让她直接跪了下来。而那丫鬟却还没意识到什么,被这莫名其妙的一脚踢的恼火了起来,“你干什么!”那口气活像主人训斥下人一样。
钟离韵冷冷的勾勾唇,“啪!”“啪!”“啪!”“啪!”牟足了劲狠狠的掴了她几个耳光,想她堂堂一个女特工,手劲甭说有多大了,丫鬟的脸上立刻肿成了猪头。“去你娘的!你就是作死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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