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华普实这一胖一瘦皆是到了极致的两个和尚站在高处,对那已经深陷大阵包围的宣舟几人冷冷相望。
这一百零八人所组成的阵法虽说并算上什么拿得出台面的东西,但这只是一个下酒菜而已,先探好了你这一帮人的底,这接下来的十八铜人阵才是你们受苦受难的时候。
这十八铜人阵据说是至西方天竺传来,但经过琉璃生的改进之后,这阵法的威力是大大提升,有着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效果。
就如今这浮屠寺在东岳山里待的这么多年间,多少大家公子带着高手入山,这不都是要栽他们手上吗?
十八铜人阵共经三十六战,每一战的对手可都是龙象境以上的高手,其中最好的战绩是绞杀一名龙象境后期的高手。
以前这十八铜人阵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只是如今这四大主持都已纷纷达到龙象境,除非是龙象境后期,否则都用不着那十八位铜人出手了。
这一场无论如何打,普华心中都是胜券在握,继而他斜眼瞧向那远处的观战的张环三人。
他冷冷道,“那老头看着有些古怪,你去探探底,能收拾了最好,对付不了那就请他们下山。”
那普实却是翻了个白眼,嘴角带着一抹不满的意味,“凭什么我去?你这守着用弟子去探底,老子就得亲自出手?要是那家伙真有本事,我打不过倒让他给伤着怎么办?我现在可还在凝聚灵力的关键时候,容不得马虎。”
那普华一身肥肉颤了又颤似乎是给气着了,但很快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他沉声道,“先前你也看了我那么久的笑话了,今天不跟我抬杠就不行?叫你去探底,你探个虚实就成,要你出力了?这帮人要是拿不下,逼得主持亲自动手,我两可都没好果子吃!”
那竹竿和尚一听到主持两个字,浑身一个哆嗦,干咳两声,也不再多话,淡淡回了句,“那我就去探探。”
而在这座山峰的更高处,一天生怒容的老僧负手站于一块刻有一个悟字的石碑之前,在其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和尚,山风大作,也不知是这风太大的原因还是什么,这年轻和尚两条纤细地小腿在风中不停地打颤。
这老僧自然便是那浮屠寺的主持琉璃生,而在其周围,不下二十道黑影竖立于各个角落,个个蒙面黑衫,有蹲于树梢之上,有站于屋檐之下。
而在其对面,一个黑衫老者负手站于大路之中,手中玩弄这一小节断刃,似乎是拦住了这两人的去路。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随着劲风在地上轻轻滚动。
“琉璃生?我记得那石国有个师弟就叫这名。可人家贵为天下四大名门之一的门主,而你却是在这山间为寇,做些损人的勾当,这差距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琉璃生怒目横眉,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要做什么与你何干?与他何干?”
“嗯?”黑衫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依然是不见他手中有任何动作,那一节断刃赫然间凭空飞出,伴随这狂风呼啸,竟是携带着磅礴的气机!
琉璃生脸色惧变,如临大敌,他周身灵力瞬间暴涨,尽数加持于周身的灵力屏障之上。
砰,白雾骤然炸裂,龙象境后期实力所凝聚的屏障竟是被一小节断刃瞬间击碎!
鲜血顺着琉璃生的嘴角一点点滴落,他咬牙苦撑,身子依然不倒。
黑衫老者淡淡道,“但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天人境与龙象境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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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身在阵中的宣舟笑着瞧了一眼那已经被王贵放在地上的杨文妃,他笑道,“杨文妃啊,瞧见着一大帮人没有?咱们若是打不过,今天可真的就得死这儿了,你怕不怕?”
杨文妃那脸色是煞白的,这一路走来这宣舟都是巴不得地引来一大帮江湖人来,可再怎么多,也没见过多达百号人的阵仗啊,她对宣舟怒目相瞪,但脸上非但再没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反倒是与这宣舟一样带着渗人的笑意,她盼着能跟着家伙儿同归于尽那可是从出城就一直盼着的啊。如今若是能死在这儿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宣舟第一次感觉到这杨文妃的眼睛里也会带着这让让人心中一颤的寒意,随即撇了撇嘴不再看她,侧身对香儿问到道,“这阵有名堂?”
香儿回道,“有些名堂,这阵法看似粗陋,全是虚张声势,但实际这种阵法是最为恶心人的一种,他们明面持阵不攻,所有人均以全力防守,以耗费被困之人的体力为目的,但在暗处却是会耍出很多阴险手段,防不胜防,所以公子还请小心。”
宣舟皱眉,“那前辈已经回这山上了?”
香儿轻轻点头,“应该差不多了。”
继而宣舟置之一笑,侧身往向那此时已经只有一人站定的天王殿前,他高声问到,“这浮屠寺就是如此招待香客的?”
普华朗声一笑,与他那周身肥头的气质大为不符,回到,“我浮屠寺向来不招待香客,只要进了寺门,你这身上的东西那都归我了。诶诶,不是,是归我浮屠寺了。”
宣舟哈哈大笑,“哎呀,要我说,这架咱们还是别打了,你这也瞧见,我这就带了这三四个人,还有一个是看热闹的,这怎么打都不合适啊,这佛教圣地,打打杀杀多不好?还伤了和气,本公子就是想瞧瞧你们那主持亲自所写的浮屠经,还是那番话,若是真能入得了我的这眼了,要黄金给你黄金,要秘籍给你秘籍,瞧见这小娘子没有,天下一等一的美人,我都舍得送你。若是结下香火情,我这每年还都派人送上美人送上黄金来你这浮屠寺里。多好的买卖。”
普华脸上一沉,冷笑阴沉道,“你今日如此羞辱与我,不死也得死!”
宣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轻轻回头,“王图王贵。”
两人瞬既躬身抱拳,“属下在!”
“把这天王殿给我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