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好吗?”元霜挣脱开盛初远的手,“我会跟他离婚,可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这是没有理由的。
可盛初远自认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总之我不放心段寒成那个人,跟我结婚,如果出了意外,我可以把你带回来,没有保障,我怎么放心让你回去?”
“那也用不着结婚。”
元霜感激盛初远的帮助,才会不惜去求段寒成,也要他救活田田,但这份感激里没有爱,更扯不上婚姻,“这次是太爷爷给出了条件让段寒成离婚的,我跟他都拒绝不了,回去就是去办手续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明白他这次来跟田田做配型,你对他没那么憎恨了,可也别被他蒙蔽了。”
段寒成被带走抽骨髓,身体每况愈下,在机场晕倒,却连一声疼都没有喊过,他更没有想让元霜同情他,可怜他。
为了来都柏林被卸任。
这些要不是通过周嘉也的嘴,元霜还是不知情的。
有这么多条件在前,元霜愿意赌一次,相信段寒成一次。
见劝不动元霜,盛初远不再多说。
元霜这里行不通,又找到了段寒成的住处,屋子里住着段业林给他找来的家庭医生,他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好。
捐献骨髓的伤害远比他们所想的厉害得多。
段寒成还是见了盛初远一面,他没了以往那样重的戾气,多了丝沉稳与坦荡,“你是为了元霜找来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他时间有限,明早就要回国了,实在不想在盛初远身上浪费时间。
“你这次又打的什么注意,把元霜骗回去,又把她留在身边?”盛初远认定自己的没错的,段寒成对元霜的伤害历历在目,元霜可以因为他捐献骨髓就忘却,但他不能。
他始终记得段寒成的冰冷,可对元霜的折辱。
跟这样阴晴不定人在一起,对她以后的人生是毁灭性的,是可她偏要往火坑里跳,拉都拉不住。
“不是我骗元霜,是她自己答应跟我回去的。”
在这件事上段寒成有绝对的清白,“盛先生,谁都不能去控制元霜的想法,你跟我都不行。”
“你是没有控制他,可你用手段哄骗了她再次信了你的,元霜善良,又喜欢田田,你救了田田,她才会无条件信任你,你如果再次辜负了他,你就真不算是个人了。”
这话说得是可笑的。
段寒成笑中有许多苦涩与无奈,“你真的误会了,为了来都柏林,我已经跟家里保证了我会跟元霜分开,我可以欺骗元霜,但骗不了我的家人。”
“你这种人嘴里是没话可信的。”
盛初远不相信,段寒成没有别的办法,“既然这样,那我的确无话可说,元霜要不要跟我走是她的事情,我不能插手,也希望你别插手。”
“我不会插手,但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盛初远警告完就走。
段寒成缓缓坐下,小臂上落着许多针孔,都是为了康复做的努力,哪怕做到了这个份上,还是要被怀疑。
转念一想,毕竟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是不值得原谅的。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放了元霜的。
*
回国的航班是一大早的,段寒成早早等在元霜的住处外,他的身体还是虚弱的,靠在后座,半梦半醒。
元霜坐在他身旁,顺手帮他整理了下背后的靠枕。
他慢慢掀动了睫羽,眼底有不清晰的困顿,看到元霜还是给了个笑,“太早了,有点没睡好。”
元霜看出了他身体的不适,“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没有。”段寒成动了动头,疲惫地靠在了元霜的肩上,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然露出来给她看,“有你在身边,我不会不舒服。”
话音一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段寒成条件反射抱住了元霜,护着她的后脑勺,司机忙回头解释,“段先生,前面有车突然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