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三天后跟元霜单独去英州。
段寒成暂时要将三天的工作内容跟江誉交接一遍,“记得要去跟林董洽接一下下个季度的合作,这次股势动荡的比较历害,他那边合作的意向不太强烈。”
“明白。”
在工作这方面段寒成是百分百信任江誉的,对他的能力更是不曾置疑过,走之前却不忘俞思的拜托。
将文件合上,段寒成正色,看向了江誉,“对了,你最近有空吗?”
“只要工作结束,基本没什么大事,怎么有需要出差的项目吗?”
江誉心里就只有工作。
段寒成不禁叹息,对俞家出事感到可惜,其实一开始,他是希望俞思跟江誉能够在一起的,毕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家寡人,应该找个爱的人结婚。
在得到俞父两面三刀毁约的消息之前,江誉对俞思不是没有感情的。
可儿女情长在利益面前分文不值。
他的喜欢也是可以瞬间消失的。
“那倒没有,就是前些天我去俞思,她跟我说想要见你一面,我想问下你的意见。”
几乎连考虑都没有,江誉直接脱口,“不见,段总我跟她实在没什么好见的了,麻烦你转告她,我很忙。”
“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二心,元霜位置被暴露也不是你的错,我是理解你的。”段寒成已经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他不想江誉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一直有负罪感,他希望他可以早点走出来。
俞思当初那么做,也是站在她的角度,她唯一做错的是不该用感情骗了江誉。
可江誉是认死理的认,俞思在他这里就是不可饶恕的,不管她过得再凄惨,他也不会选择跟她见上一面听她的解释的,“真的不见了,没有那个必要。”
拿上了文件。
江誉大步走了出去。
他这样让段寒成也很是无奈。
可不管见不见,都要给俞思一个消息,打了电话给她,她听了反应平平,像是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没关系,我尊重他的意思,不见就不见吧。”
“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不如你告诉我,我转告他?”
“不了。”
这件事除了江誉本人,俞思不想告诉第二个人,江誉不见她,她也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处理的。
只是最近手头紧,身体营养不够,急需用钱。
没有人会帮她。
俞思只好找到了元霜。
“怎么了?”元霜以为她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找了过来,主动承认了自己的推动作用,可她跟段寒成一样,都是为了她好,“是因为要你辞职去当美术老师的事情吗?我没有阻止,你是不是怪我?”
虽然俞思摇头了,可元霜还是认为有必要告知她一声,“我问过段寒成了,你从小就喜欢画画,原本就是要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他那里的待遇并不比周氏低,所以我才没有拦着。”
她柔声解释着,温和的眼神像是真的在看自己的妹妹似的。
让俞思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急忙摇头否认,“不是的方姐姐……我知道你跟表哥的用意,我很感激你们,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有些卑劣不堪,我……”
“不要这样说自己。”
元霜太明白俞思的苦衷了,她姓俞,是俞家人,为了帮自己的父亲哥哥,是理所当然,现在落魄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将江誉救了出来,间接破坏了俞父的计划。
江誉不应该这么狠心。
“不管你怎么做都是没错的,别给自己那么大负罪感。”
看到了俞思手上的伤口,还有廉价的衣物,又想到了她现在的生活,元霜知道这样不好,可还是主动拿了钱给俞思,“这些不多,你先拿着,密码是寒成的生日。”
“方姐姐,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可看到那张卡,俞思还是流了泪,这就是她此行过来的目的了,可元霜却主动拿了出来,她心中的抗拒感反而更重了。
她不能这样。
如果真的要了这笔钱。
她成什么人了?
段寒成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工作,如果不是为了做手术,她不会落魄贫苦到这个地步,可钱想想办法是凑的出来了,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要元霜的钱。
“我不能要这笔钱。”俞思又还了回去,“方姐姐,我知道你是想我过得好,可我还没有到需要借钱的地步。”
“我过几天要跟寒成出省一趟,可能要三四天才会回来。”
这才是元霜给钱的真正目的,“到时候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恐怕不能帮忙,所以这笔钱你还是收下吧。”
“我不能要。”
可惜俞思态度坚决,她放下了元霜的卡,像是逃命似的,快速离开了餐厅。
回到住处。
看着桌上被团成团又抚平的孕检单。
这个孩子不能要。
既然不要就必须做掉,可她竟然连做手术的钱都凑不出来,元霜拿出钱的那刻,她是自尊像是顷刻粉碎了,要谁的钱,她也不能要元霜的钱。
她可是差点害了元霜跟段寒成。
知道无路可走了,也明白联系江誉是下下策,可她还是打了电话出去,接通的瞬间,俞思坐直了身子,她抱着膝盖,刚哭过一场,整理了情绪,言简意赅。
“给我钱,给我一笔钱,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话一落。
电话被挂断。—
为了去英州。
元霜早三天就收拾行李做好了准备,晚上又去了段寒成那里,检查他的行李,将他装进行李箱中的衣物翻找了一遍,接着坐在地上无奈叹息。
“段总,段董,段老板。”
“怎么了?”
段寒成还在收领带,回头看着元霜托腮唉声叹气的样子,发自心底里觉得暖洋洋的,“怎么这样叫我?”
“我们去英州又不是去工作的,你怎么都带成西服了?”元霜动手翻了翻他的行李,歪着脑袋,眼睛里神色有些狡黠,“你不是真的是去工作假装陪我玩吧?”
“怎么会?”
段寒成走到行李箱旁,“是崔姨帮我收拾的,可能她以为我是去工作吧,我平常也很少穿别的。”
自从年少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学习怎么做生意开始,段寒成一向就是西装革履的,休闲装少之又少,有几次去打高尔夫野营骑马会换下西服,其他时间,一律套在这昂贵的皮囊之下。
可只有元霜看出来了他的疲惫,没想太多,便道了一句:“这些都拿出去吧,明天我给你买新的。”
段寒成有片刻的不知所措,毕竟置办衣物这些事情,理应是妻子来做,元霜没要那枚戒指,却早已进入了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