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一样?!”
元霜不想听俞淮说这些,这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关系,她想要回到段寒成身边,并不只是因为他中了刀,伤了腿,更多是因为他为了他们之间的筹谋。
是秦漱。
可俞淮不懂这些,他看到只是元霜一心想要回到段寒成身边去,为此忘记了之前那个男人给他的所有伤害,“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不一样在不管段寒成怎么伤害你,只要他卖个惨,你就愿意回到他身边。”
元霜张了张嘴,却哑然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我呢,不管我怎么做,做的再多,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
既然这样,又何必来管他喝的多不多、是不是堕落?
俞淮躲开元霜要进去,元霜跨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路,“你听我说好吗?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可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在一起……现在更是,我可能要陪着段寒成去看病了。”
早料到了会有今天。
不管怎么躲,怎么逃,怎么不想听到这番话。
却还是没能躲过去。
俞淮带着笑意眨了眨眸子,眸中泪意很重,一张嘴眼泪却掉了下来,“你早就想跟我说这些了是不是,在那天我因为帮被抢包的人打伤人,那天你约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些是吗?”
“是。”
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
是便是。
元霜不想再撒谎,不想再将这段时间一拖再拖,再拖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俞淮。
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告诉我了,你就要去找段寒成了,是不是?”俞淮还是不死心似的,一定要刨根问底问清楚,确认自己没有希望了才会死心,“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果那天被抢劫受伤的人是我呢?”
元霜低下头,没有了那天在大雪纷飞中打开大门,看到俞淮的惊喜与讶异,如今有的只是莫大的愧疚与无奈,“抱歉,俞淮,真的抱歉。”
她转身走了,上了自己的车。
很早以前,她便选定了自己此生要共度一生的人,从年少的追逐再到回到睦州后纠缠,元霜的人生早就跟段寒成分割不开了,哪怕是分开的那段时间,彼此都是一样,没有任何一刻开心的时间。
今后漫长的一生如果要以分别来结束,她想他们都不会好过。
于其在无望中度过枯竭的一生,不如再赌一把,赌命运不会那么残忍。
可相对的。
这么做对俞淮就太残忍了。
车子缓步启动,开出没有太远,元霜眸中蓄着泪,轻扫了俞淮一眼,竟然看到了他在追车,可真正让元霜停下车子的是俞淮身后的秦漱。
秦漱逃出来的事情只有段寒成跟江誉知道。
也是前两天才得到的消息。
元霜并不知情。
突然看到秦漱出现,心中只有惊恐,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能让俞淮代替自己受罪。
踩下刹车停好车,元霜忙下车朝着俞淮跑过来。
看到她又回来,俞淮有些茫然地停住了步伐,等元霜走近了才看到她眼中所流露的恐惧,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在喊着让他让开。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俞淮回过头,眸底钻入一个人影,形态有些疯,依稀看得出来是个女人。
是他们以为再也不会跑出来的秦漱。
她手上拿着刀,正快步朝着俞淮扑来,在他始料未及时,元霜冲过来拥住他,替他挡住了那一刀,刀刃刺进了她的后背,鲜血流淌而出。
俞淮抱住了元霜,摸到了她身上温热的血,酒瞬间清醒了,怀中人却在疼痛中快要支撑不住倒下去。
眼看自己目的得逞,秦漱一边笑,一边将刀拔出来,继续挥刀要刺过去。
这一刀却没落下便被俞淮挡住了。
他扣住秦漱的手腕将她推到在地,紧紧拥抱着怀里的元霜,大脑神经线快要紧绷地断掉,摸着元霜身上的血,麻木又机械地呢喃着,“别……怎么会这样?”
那一刀在背上,与段寒成的伤口出奇的相似。
都没有性命之忧。
可到底这两人身体一样的弱,单单是抢救便花了半夜的时间。
秦漱当时正要逃走,却被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两个人给按倒抓住,事后俞淮才知道,那是段寒成的人,是他放在元霜身边保护她,也是用来抓秦漱的。
这一刀,秦漱这辈子都别想再出监狱的门了。
有段寒成在,就算是小伤也会渲染成大伤,以此让秦漱老死在监狱中。-
得知元霜受了伤,段寒成想要去医院,却被江誉阻拦住。
“方小姐那里我会过去,您的状况不适合过去,您就在这里等,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您。”
看了下自己的腿。
段寒成明白这份不合适的原因。
如果他这样过去了,到时候俞淮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又要如何面对元霜一个健全的追求者和一个残缺的他?
自卑心理恐怕会跟着被无限放大开来。
江誉说得对,自己是不应该过去,“元霜要是醒了,一定要来告诉我。”
“明白。”江誉简单汇报过后便赶去了医院,不只俞淮在,俞思也在。
看到江誉来。
俞思主动避开,走出了病房去找护士询问元霜的状况,从江誉面前走过时眼皮不曾抬一下,只将他当作陌生人。
俞淮看到是江誉来,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怎么是你来,段寒成呢,他不知道元霜受了伤吗?”
“知道。”江誉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还没醒来过,“如果方小姐醒了段总就会来,我是来提醒你的,你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我会找护工和保镖,麻烦你离开。”
这是公然赶人了。
可俞淮却没有那么气愤。
元霜这一刀是为自己挡的,这证明他在她心目当中就算没有爱,也是超乎了朋友的关系的,“我可以走,但我要亲眼看到元霜醒来再走。”
“不可以。”江誉看似是在客客气气地请人离开,实则算得上是驱逐了。
毕竟俞家现在什么都不算。
江誉也用不着将俞淮放在眼里。
他的态度,他的话,俞思在门外都看到了,气不过才冲了进来替俞淮打抱不平,“你有什么资格赶我哥哥走,我哥哥送了方姐姐来医院,陪着她手术抢救,你凭什么说赶人就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