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潇这么快的来找凤蓁,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担心凤蓁对陆元舞生了恻隐之心,用自己的治愈系法术来救她。
之前洛诗被独孤潇伤了的时候,独孤潇曾亲眼见过凤蓁使用治愈系法术,此法术绝非普通人可以修炼,虽然要耗损许多灵力,也并无什么杀伤力,但是具有九成九的修复能力,是许多修仙者都想要修炼的法术,但是真正能逐渐成功的,却是这世间少有的有缘人。
独孤潇知道,凤蓁是这人界之中唯一能治陆元舞脸伤的人,所以她必须要尽早的来提醒她,千万不能损耗自身灵力去救陆元舞这种人。
苏祺自然知道凤蓁不会去管陆元舞的死活,但他此刻不知为何,竟是生出了几分想要揶揄她的心思,“那凤馆主会依照独孤大小姐嘱托的那般,见死不救吗?”
“见死不救”四个字故意咬的很重,凤蓁自然是听出了话中的戏谑之意,她笑道:“从来不曾知道,祺王说话竟也这般的风趣。王爷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大度之人,难道会去救一个处心积虑要我死的人吗?”
收了玩笑,凤蓁正色道:“若是那陆元舞是个心地善良的也就罢了,我绝不会将陆令青的过错迁怒到她身上来。一个如花少女被毁了容,我自然不可能如此心狠视若不见,可是陆元舞她是想要害我啊……以德报怨也得看她值不值得!”
苏祺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凤蓁这种性子倒是让他欣赏得很,“本王这次来,绝非让你去救她的。”
凤蓁点头:“我知道。陆元舞她虽然是你的表妹,可终究也是陆令青的女儿,你有你的立场,绝不可能会因为她而改变些什么……如果我所料无误的话,此次陆元舞毁容,足以让你借机做些什么吧……”
苏祺会心一笑:“知本王者,莫若凤馆主,你……会帮本王的吧。”
凤蓁笑道:“这是自然。”
苏祺也微微笑了一笑,想起独孤潇,又问道:“本王听闻之前这独孤大小姐与你也有诸多的过节,怎么这次倒是肯帮你出气,还亲自来给你提个醒?”
“在那之前,其实她已经有些想通了,或许便不那么针对我了吧。她伤陆元舞,也不全是为了我,而是气不过陆元舞将她想象成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她来提醒我,也是不希望我去为陆元舞治脸而已。”
凤蓁笑了笑,又道:“总之,她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两个麻烦,我该是谢谢她的。”
苏祺看着凤蓁明媚的笑容微微失了神,突然意识过来,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又问道:“乌鸦精千沫儿缘何会一直视你为敌?那次捣毁蛇妖洞的也并非你一人,即便是恨抓走她进锁妖塔的,也不该是你……”
凤蓁无奈一笑:“谁让我和他们口中的那个凤凰仙长得神似呢……这乌鸦精前世为天界的孔雀仙子,与凤凰仙子一直有过节,被贬下凡间之后,不知因何缘由,投生了妖胎,竟是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与法力,只是容貌受损严重,恰巧又遇上了与凤凰仙长相相似的我,也便将所有的不甘与仇恨都加诸到我身上了……”
苏祺蹙眉道:“乌鸦精不除,对你一直是个潜在性的威胁,本王回去便多加人手搜寻其下落。”
“王爷莫不是糊涂了,除去乌鸦精一事便交给镇国公去忙活罢。尚且她在暗处,想要找到她也并非易事,不必将更多的人力再去浪费在她的身上了。”
苏祺点点头,虽然这般答应下来了,却还是向凤蓁要了千沫儿的画像,回去后便派明伦请了数位修仙人在京城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
在太医署所有资深太医的轮流诊治下,终是让车夫老刘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然一想到那日陆元舞和若菱被千沫儿毁掉容貌的血腥惨状,他还是忍不住的感到恐惧,不过对于了解情况也是足矣了。
银瀚亲自审问了车夫老刘。
“你可知郡主去福来客栈所为何事?”
“郡主只是让老奴驾车去福来客栈,至于旁的,老奴未敢多问。老奴在客栈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郡主才从客栈出来,然后便吩咐老奴驾车前往东郊……”
银瀚面无表情继续问道:“郡主去东郊做什么?”
“郡主出行,老奴只负责驾车前往,从不敢问去干什么……”
银瀚点头,“那你便说说郡主是如何遇害的吧。”
车夫老刘的脸色瞬间大变,眼中无不透着惊恐:“老奴驾车行驶在去往东郊的山道上时,突然出现一个绿衣女子拦在了前面,那女子似乎与郡主早就相识,老奴听郡主好像是叫她千……千沫儿,对,就是千沫儿……后来,是她……是她将郡主……”
之后的话车夫老刘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能够知道,害陆元舞的人正是那个名为千沫儿的绿衣女子,银瀚忙将这个消息回禀给陆令青。
陆令青即刻下令,让银瀚找来京城最有名的画师,根据车夫老刘的描述将千沫儿的样貌画出来,然后派人四处捉拿。
银瀚立即领命,刚想退下,陆令青又问道:“郡主去东郊做什么?”
“属下问过车夫老刘了,但是郡主的去处他不敢过问……”
陆令青凝眉思索了一番,吩咐道:“将若菱给本公带过来。”
银瀚微微蹙眉,才想说若菱也一样伤得很重,但在看到陆令青那阴冷的眸光后便将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若菱的脸上包满了绷带,因视线受阻,走起路来也不太方便,银瀚吩咐两个婢女将其搀扶到了陆令青的面前。
若菱立刻跪下给陆令青行礼,陆令青未曾看她一眼,只是冷声问道:“郡主去福来客栈找独孤潇所为何事?”
对于陆元舞去找独孤潇一事,陆令青有些恼火,难道她不知道独孤潇是什么人吗?竟还敢往其面前凑!
若非这几日陆元舞的情绪有些激动,拒不见人,他真想好生教训她一顿,可是一想起她所糟的罪,又很是心疼,只怪自己平时太过放纵她了,若是那日她没有出门,也许便不会遭此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