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的时候,刘羽掏出怀中的玉简,双手紧握,只见白光一闪,他的脑海中便多了“天道诀”前八重的内容。他又学着唐平的样子,将手中“天道诀”的后五重和“伏魔剑法”的内容如法炮制,全部复制在自己的脑海。反复对照无误后,才将两本纸质的功法书尽数毁去,因为他觉得秘密藏在心里永远比留在纸上保险,何况纸质的书携带也不方便。
他又将天道诀的内容全部梳理了一遍。这门功法共有十三重,需要积累强大的灵力才能突破下一重,而且每一重都是玄奥无比,他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理解才能勉强理解其含义。光是读懂第一重的内容,就耗费了他大半夜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刘羽才开始进入修炼状态。尽管天道诀晦涩难懂极难修炼,他还是决定要继续走下去。想当初金刚术那么痛苦的功法他都坚持下来了,也为他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所以他信心十足。
朝阳初升,烟雾缭绕的云山更显粗狂冷峻,刚正不阿。
当云山宗弟子还在沉睡的时候,刘羽已经开始下山提水了,上山的时候,他看到了杜芊芊。离开的这几个月,他一直都想早日见到她,他想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一年多未见,她更加漂亮了。面若桃李,绿衫如花,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用一根红飘带款款束缚在腰间,既衬托了傲人的身材,又平添了几分妩媚。
杜芊芊看到刘羽双手各提两个装满水的大木桶,步伐矫健地走上山来,心中有些好奇不见的这一年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这个当初的落拓少年变化如此大。
她突然意识到,尽管曾经给了他很多帮助和关心,她却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他一眼,用心了解过他。她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奋不顾身地救了她,单薄和落拓是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如今的他身材颀长,俊逸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坚毅自信。
“归来后的几个月你一直在挑水?”
“是的。”
“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没有必要。”
本来想好的话临到嘴边却犹豫了。刘羽再次深刻感觉到杜芊芊对他还是以往朋友般的随意关心,并没有先问消失的一年他究竟去哪了,过得好不好,说明她依然不是真正地在意他。这一刻,他真怕一旦表白遭拒,恐怕连朋友都不是了,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他意识到自己是时候彻底放弃这场本不应该开始的暗恋了。
尽管说着话,刘羽的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奇怪的是杜芊芊面对刘羽的冷漠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替他开脱道,“我明白了,因为你刚刚成为正式弟子,贡献值又不多,所以在拼命积攒,对不对?”
其实,这也是杜芊芊无意中听师兄们议论的,大家都在嘲笑刘羽的愚蠢和不自量力,说他不思进取修炼了残缺功法,而且还是特别难练的天道诀。
“我是废柴啊!”
这是刘羽第一次听到别人的理解,而且还是喜欢的杜芊芊说的,一阵暖意瞬间流过心间,于是自嘲了一句。
“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废柴的!”杜芊芊笑得前仰后合,好一阵才停下来。
美女一笑百媚生,以前刘羽最喜欢看杜芊芊笑了,只要看到她笑,仿佛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你来日落峰肯定有事,快去吧!”刘羽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杜芊芊这样妩媚的小妖精,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旦别人误会了,必然会麻烦不断。
“好吧,你好像已经不耐烦了!”杜芊芊刚走了几步又回来了,“为了帮你尽快赶上,明天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一本功法书!”
这是杜芊芊第一次想真正地了解刘羽。或许刘羽曾经救过她一命,却不索取任何报酬。也或许刘羽是第一个不贪恋她美色,不围着她转的人。总之,再次见面后她想更多地了解他,尽可能多地帮助他。
第二天早上,杜芊芊如约前来。
“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书?”
“不想猜!”
“御剑术啊,很多贡献值才能换到的!”杜芊芊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的?”刘羽有些吃惊,别说这样的功法书他换不起,即使能换也只是拓印,没想到杜芊芊却连书都能拿出来,云山宗的功法书可是只能拓印概不外借的。
“当然是真的,何曾骗过你!”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刘羽断然拒绝,他觉得现在修炼的天道诀和金刚术挺好的,没有放弃的打算。再说他也不想随便接受别人的恩惠。
“真是奇怪的人!”在杜芊芊看来,别人梦寐以求的功法书就这样被刘羽拒绝了,实在有些可惜。
“对了,你听说过魔龙功法吗?”刘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突然想起了这本书,就随口问道。
“你也知道魔龙功法?那可是魔族至宝,只有魔王才能修炼!”
起初杜芊芊有些怀疑刘羽见过魔龙功法,随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魔族的重要功法岂能随便流落人族!
“啊!”大吃一惊后,刘羽立时觉得失态了,就赶紧住口了,生怕引起杜芊芊的怀疑。要是杜芊芊不在旁边,他真想大骂自己千万遍!可惜当初自己有眼无珠,白白糟贱了那么好的功法。人心叵测啊!
两人一路聊下来,刘羽了解到许多关于武道修炼的事,心情也沉重了不少,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杜芊芊还告诉刘羽,武道修炼大体分为淬体、觉醒、开元等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周期和圆满三种状态。总之,武道修炼是一个长期而又艰难的过程,它不仅仅需要选对合适自身的功法,还需要坚强的意志,二者缺一不可。
和刘羽一起提水回来,杜芊芊就匆匆走了,既然刘羽拒绝了“御剑术”,她自然要赶紧还回藏宝阁,一旦被她的父亲知道了,又是一顿严厉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