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乃勋幽黑深遂的眼睛轻微一亮。
“第三个,那就有点像小说了。隐富公子,也许是长子,也许是幼子,更可能是……”向当当停顿下。
“是什么?只管说。”
“别生气哦,我就是不着边际的猜想。”向当当先陪罪,后点明:“是私生子。因为大家庭明争暗斗的原因,被排挤,所以得到一笔巨额财富打发,远离一线城市来滨海市做自己想做的事。”
裴乃勋无语望她。
向当当脸色不自在:“说好不生气的哦。我就是天马行空,脑洞大开,胡乱猜的。”
“就这三个版本?”
“后来还有,不过都太离谱了。我自个都不信。”向当当讪笑。
裴乃勋深吸口气,不解:“为什么你说第三个像小说?”
“哦,现代言情总裁文里有这种梗。大意就是私生公子因母亲原因,或者受到异母兄弟嘲笑奋起报仇的故事。当然结局是把异母兄弟们整的很惨,全盘接收渣爹的财产,跟傻白甜女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套路。”
裴乃勋怔了怔。
向当当忽然惊恐睁大眼,小声:“裴乃勋,不会让我说中了吧?”
“有一条,很接近了。”裴乃勋不紧不慢吐词。
“提示一下?”向当当很兴奋。
裴乃勋无声摇头。
“小气!”向当当双手一击拳,眼珠翻上,无意识的看着夜空俏皮:“那我再猜。不过,猜中有奖吗?”
望着她眼波如流光生动,裴乃勋情绪忽然极好,面色舒缓:“你想要什么?”
向当当捧脸笑:“等我猜中再说。嗯?有一条很接近。排除第三条的话,那么……”稍加判断,向当当果断:“第二个猜想最接近对不对?红三代啊?”
裴乃勋垂下眼帘,长长睫毛形成好看的扇形。
“是不是呀?”向当当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跟前。
“是。你猜中了。”裴乃勋抬眼眼神淡定从容。
向当当料到了,还是惊讶的张大嘴,露出一脸的呆相。
裴乃勋破例浅浅笑了,拉起坐下说:“其实我的家庭并不是保密级别的。祖父辈是开国功臣,已经过世。父母各自在政界,有一点名气。叔叔是警界高层领导。所以,公安部悬案,有时会请我协查。家里四兄妹。大哥是外交官,二哥在从商,一个妹妹刚毕业,打算自己创业。”
“牛!”向当当冲他翘起大拇指。
红三代,家底雄厚,父兄辈个个是能人。当然他自己也不逊色。难怪滨海市局,会请他协查未知古怪的案件?也怪不得事务所大院能那么的高科技和气派。
“裴乃勋,你要是投身商界,那妥妥的霸道总裁即视感啊!”向当当打趣。
裴乃勋很认真:“我有投资。不过是交给我二哥打理。事务所有开支就是出自我名下公司。”
沉默了片刻,向当当有很浓浓的‘对方太优秀,高攀不起’的怅然感。
“……厉害!”向当当又翘大拇指。
裴乃勋接受了夸奖。
是很牛逼啊,是很厉害啊!不止是他的家庭,他本人也担得起这样的夸赞。
“谢谢哈,我现在知道了。”向当当拘谨的起身,笑容勉强:“实在不早了,回去吧?”
看看表,确实不早了。
不过,裴乃勋困惑:“当当,你已经猜中了,想什么奖品?”
“哦,这个啊……”向当当摇头:“还没想好。不如先寄下吧?等我想好再讨要怎么样?”
“……也行。”
“那回房吧?”向当当语气真是急迫。
“好。”
沉默回来,裴乃勋送她到门口,声音沉沉:“晚安。”
“晚安!”向当当客气微笑。
尽管小心,洗漱声还是惊动了林宛晴。
她睡眼迷蒙的坐起,茫然的看看四周,想起是酒店。又低头看一眼滑到腿前的薄毯,眉毛往上一展。接着听到水声。
向当当换上睡衣出来,对上她复杂的眼神,还笑了下:“吵醒你了?”
“是呀。你怎么还没睡?”
“哦,我做了点功课,这就睡了。”向当当拿起手机躺到自己床上。
林宛晴疑:“你做什么功课?”
“当然是跟薄教授有关的功课?我笨鸟先飞嘛。”向当当自嘲道。
这么用功?这是想好好表现吧?林宛晴顿时有危机感了。
她呼的坐起,先去了趟洗手间,接着就精神抖搂的拿出平板,调出薄教授的所有资料,也认真开起了夜灶。
“我说,林宛晴,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呀?”
林宛晴还不服气:“许你做功课,就不许我刻苦努力?”
“拜托你,不要影响我睡眠好不?”
“你也影响我了?扯平!”林宛晴理直气壮。
向当当咬紧牙关,双手痒痒的很想揍她。
“去阳台用功!要不,洗手间也行啊。”
林宛晴完全不把她话放在眼里,鼻哼一声:“凭什么?这房间是你一个人的?”
向当当眼珠朝上,忽然翻身下床,轻笑一声:“行,让给你。我去跟老大挤一间房好了。”
“哟,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林宛晴霍然起身。
“比起你来,差得远。打扰同屋正常休息,还理直气壮的,全天下我也就见过你这一号的。”向当当拿起枕头作势要往外去。
“喂喂,向当当,你要点脸吧?”林宛晴气急败坏伸手拦她。
向当当甩头笑:“你不要想的太龌龊了。男女同事挤一屋,心怀坦荡,借宿一夜,很正常。”
“正常?”林宛晴大喘气。
“当然喽。不然你以为呢?”向当当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少看点***禁忌小说,思想纯洁一点。林姐姐,晚安!”
说完,绕开她,就去拧门。
“站住!”林宛晴飞身扑门,气恨恨瞪着她:“行了行了,我不挑灯刻苦努力了。”
“那怎么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睡眠,而耽误你的进步啊?”
“少说风凉话。快回去。”林宛晴就听不得她说这些正儿八经的理由。听着怪别扭的。
向当当很可惜的一叹:“唉!遗憾啊!我说林姐姐,你为什么要屈服呢?你该坚持到底,绝对不要向我低头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