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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与天绮大婚后,因为入赘了碧云山庄,理所应当地便被嬴驷收入麾下,成了大秦太子的左膀右臂,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由于,上官清拒绝入宫,嬴驷只得三天两头地往碧云山庄跑,顺便也给郡主带了不少宫里的糕点与果子。
自从与天绮结为夫妻,上官清便悉心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对天绮的关注细致入微,教外人挑不出错处。每天清晨,他还会亲手给天绮画眉,甚至连绾发也包了,一来二去反倒比贴身的丫鬟还要熟练,长公主听说后愈发笑得合不拢嘴。
而由于给太子做事,银子便是少不了的,因而上官清经常陪同天绮出街,购置些时新的首饰与成衣,对京城里高档的首饰铺子成衣铺子甚至胭脂水粉铺子,也皆是了若指掌,羡煞旁人。人人都说,郡主与郡马是一对恩爱鸳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外面的光鲜,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每当入了夜,上官清便让天绮先行歇下,自己则捧一卷书,在灯下细细阅读。跳跃的灯火前,上官清侧颜的线条清晰而柔美,泛着莹润的玉石光泽,一对眸子黑曜石一般灼灼有神,瀑布般的长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整个人似是笼在淡淡的烟雾之中。
只是,这样的人儿,却终究是不属于她的,上官清宁愿在灯前枯坐一整夜,也不肯和她圆房。累了,便靠在窗前歇歇,火光微微跳动着,桌边的人儿似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破碎开来,让天绮心中不由有些无可奈何。
卫苑,午后,孟寒心正与孟寒离讲解着古琴的技法,手把手的煞是认真细致。身旁的小几上,放了一碟炒栗子,孟寒心规定,若是弹不好琴便不许吃。为了学习知识,也为了吃栗子,孟寒离学得格外认真,再加上天生聪慧,很快便学了个有模有样。
正开心,公孙鞅突然走了过来,俊秀的眼角眉梢,愈发的英气逼人,看得出,他今此番心情大好,定是逢到了什么喜事。
“哥哥!”听见公孙鞅的脚步声,盼儿施施然地迎上了前去,一把搂住了他的手臂,笑得明艳动人。
“今日里,君主大赞新法的成效,而且还赐下了商郡作为封地,此番,鞅也算是不愧于祖宗,不愧于整个公孙家了!”说着话,公孙鞅一脸的意气风发,俊逸的身姿遗世独立,翩然若谪仙下凡。
“恭喜公子!”孟寒心微微抱拳,笑得明艳而又灿烂。
“恭喜恭喜!”孟寒离也很开心,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
虽然,她们住在卫苑之中,与飘零异国的这对兄妹相依为命,但其实也没有白吃白喝,也总会去那坊市之上将绣品与络子换为银两,一来二去所获颇多,用来支持卫苑的消费,也算是不愧于心。后来,孟寒心存了些银子,又开了一家钱庄,银两哗哗地入账,竟与公孙鞅的俸禄平分秋色。
如今,秦君既是赐下了封地,过段时日定会搬过去居住,只是商郡路途遥远,现在刚刚在朝堂崭露头角,定是要缓上一缓了,少则几个月,多则,可能会等上个几年。不过,也无妨,毕竟,商郡虽远,用来养老也是不错的,而赐下了封地,公孙鞅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呼,唤作“商鞅”。
虽然知道公孙鞅的结局,但是目前还不是担心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稳住根基,然后再扶持一批自己的势力也是好的。既是如此,孟寒心倒是一点也不急,一面经营着绣庄与钱庄,一面优哉游哉地教着离儿学琴。
又过了数月,很快便迎来了太后的大寿,为了庆贺,秦君嬴渠梁准备大宴群臣,并允许携带一名家眷。盼儿忙着开舞馆,自是无法抽身,公孙鞅便让孟寒心把生意暂且交给离儿,陪同自己一道入宫贺寿。
其实,孟寒心本是有几分抵触的,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离开,此番也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但是,嬴驷是专程给公孙鞅打过招呼的,说是嬴翎日夜吵闹着要见孟姑娘,此番让她入宫相陪,一了翎儿的心愿,他定不会多加为难。
想到嬴翎,半年未见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样,孟寒心思忖了片刻便也允了,左右,她对那小公主也是思念得紧呢,定要为她备上一份厚礼。只是,到底备什么好呢?这样思忖着,孟寒心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孟寒心换上了一袭藕荷色的绣缠枝纹锦缎罗裙,外罩一层月白色的阮烟罗褙子。长发绾了个朝月髻,饰以几枚羊脂玉步摇,和一对羊脂玉的耳铛。面上薄施粉黛,淡扫峨眉,愈发衬得眉目如画,潋滟生姿。
袖间,揣着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的赫然便是为嬴翎公主备下的见面礼。而太后的寿礼也已经备好了,是一尊由一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的佛像,雕工精致而细腻,一颦一笑栩栩如生,眉目纤巧玲珑,让人见之忘俗。
公孙鞅,着的则是一袭湖蓝色的锦衣,领口袖口处绣了几朵纯白色的玉兰花算是点缀,绣工精致针脚细密,乃是出自公孙盼儿的手笔。长发,用一盏蓝玉发冠束在头顶,衬着俊秀清冷的容颜,轩轩韶举卓卓朗朗。
上了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公孙鞅手捧礼盒,与孟寒心加入了宫门前长长的队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得进秦宫。
回到久违的秦宫,孟寒心的心情颇为的复杂,但念到有极为受宠的公主嬴翎做后台,自己倒也是不怕的。入得那熟悉的大殿,孟寒心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施施然呈上了礼物,与公孙鞅一道端端地在蒲团之上落了座。
其他的宾客也陆续赶来,原本宽敞明亮的大殿,此刻竟是坐了个满满当当。上首之处,坐着大秦帝国君主嬴渠梁,身边的,则是一身华服的太后娘娘,半年不见,面上又多了些许的褶皱,兴许是太过操劳了罢……
钟声响过三巡,歌舞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