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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卫苑后,公孙衍渐渐忘却了悲痛,忘记了害怕,每天与姬盈盈形影不离,无话不说。而姬盈盈也不觉得烦,二人腻歪在一起,倒是有些羡煞旁人。但那份宠溺,融入了深深的浓情与相思,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因而,别人就算再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静得仿若一滩死水,公孙鞅依旧与众臣上朝面君,而孟寒心也依旧隔三差五地就去菡萏亭与众人以琴会友,儒雅风流。但半个月后,平静终究被打破,自秦宫突然传来一个噩耗——嬴渠梁驾崩。而很快,太子嬴驷便即位,并称了王,也是大秦历史上第一位称王的国君。
其实,嬴驷本是公孙鞅的好友,又多次与孟寒心见面,因而也还是熟络的,但是,嬴驷的右傅公子虔,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乎,在公子虔谗言的蛊惑之下,嬴驷渐渐对公孙鞅产生了疑心,开始计划打压判刑。
卫苑,孟寒离正靠在兀廊下小憩,冷不丁一只白鸽降落在了阶前,扑腾翅膀的声音让她骤然醒转。
白鸽,依旧是碧云山庄的那一只,而送信的上官清,现在成了嬴驷的谋士,嬴驷那边的动态他自是已知晓。其实,他本可以撒手不管,奈何,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义”字,于是乎,此番派了白鸽前来送信,要他们立刻拾掇包袱遁走,不然整个卫苑都会危在旦夕。
看完了帛书,孟寒心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来,历史的车轮从不停止运转,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刚在他们准备周全之时,倒也是运气使然啊!而很快,公孙鞅也下了朝,只是眉宇间,浓浓的郁色化不开,自然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回卫苑,在公孙鞅的协调下,大家立刻开始沐浴更衣,收拾箱笼,打点下人,并且调派出了卫苑所有的马车,当然,也包括孟寒心私自购置,用于应付菡萏琴社的那一辆。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只过去了短短三个时辰,接着众人各自登上了马车,一路向着商郡的方向而去了。
现在,嬴驷暂时还没有搜捕的动作,因而也是逃跑的最好时机,这一点众人也是知晓的,此番,他们是在和死神争取时间。只是,真的会那么容易吗?前世的历史课本上,商鞅也是往着商郡出逃,最后被抓了回去,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而这一世,她既是穿越成了他的未婚妻,那便不能让灾难真的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只是,她不过一介弱女子,再怎么担心害怕,却也只是徒劳。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上官清所作的承诺,他说,一切自有他,公孙鞅不会死,他们也用不着担心受怕,这样想着,她心中便也安定了许多。
但是,另外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历史上似乎完全没有出现过和上官清这个人物,也完全没有孟寒心,而他们二人却是逃跑计划的核心人物,既是如此,又该作何解释?隐隐约约,孟寒心意识到,这个世界好相与历史书上的,不太一样。
不过,好也好,歹也罢,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方才有和命运正面交锋的资本。虽然,并没抱太大希望,但是,万一成功了呢?这样想,却也是自己安慰自己了罢……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便停了下来,停在郊外静谧的小树林中。车帘外,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看来有人正在持兵器打斗,兴许是又遇着山贼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车中人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冒然出门,只知道,缠斗了那么久,水平定是不相上下。
小树林中,缠斗依旧在继续,但见,空旷的平地上,护卫们正和一群衣衫褴褛的持刀者紧密周旋,双方皆是死伤惨重,血流成河。再也等不及了,尸佼突然从马车中飞身而出,手持长剑端端地站在持刀者的身前,面露寒光,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嘲讽,似有挑衅之意。
此时此刻,山贼早已杀红了眼,但见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便手持刀具冲了过来,对着尸佼就是一阵乱砍。尸佼本就出自武学世家,对付这些小喽啰自是绰绰有余,一时之间杀了个落花流水,无数的山贼被他斩于剑下。
山贼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他们也学得越来越聪明了,懂得了发挥他们人多的优势,布下了一个包抄的阵型。此时此刻,尸佼已然有些累了,但为了车上人的安危,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手持长剑腾转跳跃,使出了一套天罡流星剑法,凌冽的剑光晃花了人眼,剩下的山贼只有落荒而逃。
战斗结束,尸佼靠在一棵大树旁连连喘息,身上,布满了无数的刀尖伤口,浅碧色的直缀被鲜血完全**,伤口犹然血流不止,面色愈发惨白,竟是和死人一般。此番,孟寒离真的是吓着了,忙不迭地凑了过来,手指轻抚血口,害怕地都要哭了。
方才,她在马车中观战,但见尸佼公子以一敌多威风凛凛,不由心生了崇拜之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鬓角豆大的汗珠,和眼角眉梢深深的疲惫与痛苦,但觉既荣耀又长威风,看来尸佼公子没有给卫苑丢脸呢!
“尸佼公子,你的剑法真的好好看,离儿还想看呢,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一番话,虽然内容依旧没心没肺,但孟寒离眼底盈满泪光,看来此番是真的舍不得了。
“好。”尸佼反握住孟寒离纤长的素手,眼角带笑,“好,我一定会好起来,到时候伤愈,我天天都给你表演天罡流星剑!”
“嗯嗯,你要记得,骗人是小狗!”孟寒离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也愈发的哽咽了起来,略微有几分颤抖。
“好,骗人是小狗。”尸佼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但失血过多,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身子突然一软,终究还是晕厥过去了。
“尸佼公子,呜呜呜~~”孟寒离将小脑袋埋入了尸佼的肩窝,轻轻地啜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