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花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了些发现了什么乐趣的反应,就像是这景家府邸有什么值得她留下来的有趣事情一样。
“景家有细作?”苏无月皱了皱眉,虽然明白景花在说什么,却是有些不太理解。
景家虽然是风莽大陆的四大家族之一,但也没有重要到会有细作这种程度吧?
如果说云家有细作,还能想象,毕竟细作放在皇家,自然还是说的通的,可放在景家,就有点儿说不太通了。
“细作?”景花似乎也被这个说法给讶异了一把,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苏无月,抿了抿唇,似乎是没有想到苏无月会说出细作这两个字的样子。她仔细点考虑了一番之后,才摇了摇头,“不对,还不能说是细作。”
苏无月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景花看着苏无月愣神的样子,捂着嘴笑了笑,还真是很难得看到苏无月这种神情,毕竟苏无月在她的印象中都是特别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你看那边。”景花指着前厅方向的花束丛,“看到那些蓝色的花了么?”
苏无月顺着景花指着的手势往前厅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是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蓝色花束,“看到了。”
“你认识么?”景花见苏无月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有些猜到,可能是苏无月并知道这种花束是什么。
“嗯?”苏无月一挑眉,也能知道这种花可能有些问题,“这蓝色的花有问题?”
“这种蓝色的花,叫做蓝星。”景花轻轻笑了笑,倒是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蓝星花在风莽大陆可不常见。”
蓝星花,景花也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不过各种条件都告诉她,眼前这种星星点点的蓝色花束,就是蓝星花,没有错了。
“蓝星花?”苏无月也是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可以布阵的蓝星花?”
蓝星花并不是什么毒花毒草类的东西,只是用蓝星花能够布阵,布一种只有蓝星花才能布的阵。
这种被称为蓝星阵的阵法,倒是没有多少人能说的出来,不过苏无月自然是知道的。
可即使是他,听到这景家有蓝星花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风莽大陆,也有能用蓝星花布阵的人?
蓝星花,虽然在风莽大陆也能存活,但并不是属于风莽大陆的东西。这一点,苏无月比景花还要清楚。
“看来,景家有别的大陆的人啊。”景花轻轻一笑,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的样子。
“是啊,倒是可以揪出来看看是谁。”苏无月自然知道景花说的是什么。
蓝星花这种花种,即使能在风莽大陆存活,也是需要有人精心照料的。而景家这些个蓝星花,一看就是被人细心呵护着长大的样子。
“蓝星阵已经布下了么?”苏无月对阵法虽然有些研究,但这么乍一看还是不能完整的看到景家究竟有多少蓝星花的。
景花摇了摇头,她今儿可真是把景家的府邸都绕了一遍,“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整个景家,只有那个地方有蓝星花。”
这事情的确是有些奇怪!
按理说,细心呵护栽下了蓝星花,定然是想要用蓝星花布下蓝星阵。
可蓝星阵是个大阵法,可不是一个前厅前的花域就能布下阵法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景花才会在景家的府邸绕了一大圈,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景家还真就只有那一片种下了蓝星花。
“难不成不是为了布阵?”苏无月皱眉有些疑惑,没道理啊,蓝星阵虽然不是杀阵,但也着实不是什么防御阵法,所以,如果养这些花的人是为了布阵,定然是对景家不怀好意的人。
可不怀好意的人,会因为什么,才没有布阵呢?
“难道是牵制?”景花皱着眉,轻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牵制?
牵制什么?
苏无月将目光转向景花,一蹙眉,仔细的考虑着景花说的话的意思。
“我先前说过,父亲的事情,虽然三叔可能并不算主力,但定然也脱不了干系。”景花试着理清自己的思路,“可如果想要对付父亲,定然是需要有人帮忙,那帮忙的人定然是要厉害到我父亲都必须用诈死才能逃脱的程度。”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景城洛,但景花对于景城洛的本事却是丝毫都不怀疑的。
一个人的能力可能会被夸大,可到了景城洛那种天才的程度,不可能是夸大出来的,定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再加上,景岳和夏坤两位老人家也对景城洛都十分的看好,这么一来,景花就更加相信,景城洛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那,这么个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逼到诈死的地步呢?
只要可能是,出手的人,更加的厉害!
“风莽大陆,我可没听说过同辈之中有比你父亲厉害的。”苏无月虽然是小辈,但关于景城洛的事情,知道的可是不少。
同辈之中?
景花摇了摇头,“未必是同辈,甚至未必是风莽大陆的人。”景花抿着唇,对自己的这个想法也并不算确定,但还是说出了口。她需要苏无月跟着自己一起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
是不是有可能,出手的根本就不是风莽大陆的人?
“你先早点休息吧,这些事情不急于一时。”苏无月站起身,对着景花笑了笑,却是让景花早些休息的话语。
“好。”景花先是一愣,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是应下了。
听到景花应下了,苏无月便一个脚尖轻点,离开了景家的范围,往莲家的方向去了。
直到苏无月离开了景花的视线范围,景花的神色才算是真的冷了下来。
苏无月,怕是直到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微微眯了眯眼,却并没有太过介意,有些事情,她相信苏无月会告诉她,只是时间问题。
景花想到这却是一愣,心中有些异样。她以前,有这么相信过一个人么?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下了屋顶,往自己的屋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