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越的剑,也只是刺破了席晚肩头上的一层肉,接着就听着咣当一声,他的剑被打落在地下。
席晚只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晃了晃到她眼前,挡在她前面,那语气听着随意,也没多生气:“方才我受了她那么大的礼,今后便是她先生。楚侯当着我的面儿,这么欺负我的学生,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看着他的背影,席晚便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忍着身上的疼,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成乐跑过来查看席晚的伤口,她也打打杀杀惯了,深觉得那伤口不厉害,但瞧着席晚那个样子,也跟楚越急了:“公主府还是我说了算的,晚晚要住长宁殿,今晚上本宫便叫她搬过去,用不着与楚侯你商量!”
说着看了一眼锦绣:“去,这就把叫了人去收拾,晚上之前必须给本宫弄出来!”
“你的学生?”楚越打量着祭酒那儿子一张脸,就觉得气得慌:“李尧,你这么站在本侯面前,是做好了送死的准备吗?”
原来,祭酒家那儿子叫李尧,呵,挺好,也挺好的一个名字。
李尧拔了他手里握着的剑,剑鞘直接丢在地上,指着楚越:“我还从来没想过送死。”
楚侯压着一身的怒火,眼看着就要发作,席晚伸了方才被竹筷子扎伤的手握了李尧的手腕,将他拦了下来,瞧着她那一手的鲜血,成乐惊得眼眶子都红了:“这手上怎么都是血?季风,快去拿药啊!”
季风也没随身带着药箱子,看着这局面,赶紧去公主府的药房里去了。
楚越压着眼底的心惊:“你手怎么了?”
“怎么了?”李尧轻笑一声,即便席晚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还是没能叫他收了剑:“楚侯总说当年的惠阳公主是宁死不屈的性子,怕是楚侯从来都没真正琢磨透惠阳公主的性子吧,南齐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楚侯应该比我很清楚!”
“你只看到惠阳公主的自在,你可琢磨过她为什么要那么自在?”李尧字字珠玑,即便李自清已经急的脑门子出了汗,可他没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如你今日只看到她忍了朝当今太子的作践,却从来都不想她为什么要忍。”
李尧眉头微挑,冷哼一声,言语里满是不屑:“你以为,今儿站着的这些人,就你晓得恨?你大可问问,谁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
“别说了!”席晚咬牙,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道:“先生何故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说这样多的话,我哪儿有什么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事儿,我只是不敢得罪太子,我只是早就瞧上了小九小姨的长宁殿,仅此而已。”
成乐站在一旁连连答应:“好好好,你瞧上什么姨母都给你,你小九小姨也愿意给你。”
“我累了,我要回去睡了。”席晚才发现自己握着李尧的手腕也有好长时间了,盯着那已经被自己手上的鲜血染红了衣袖看了一会儿,随即放开,然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