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定神闲的语气,搞的她都有点怀疑自己主子是不是脑子里又那根线打错了。
素芸是席晚贴身伺候的丫鬟,揣测主子心意是有些自作聪明了,但这几天,素芸也没少琢磨席晚的心思。
太奇怪了!
那天她就在外面守着。
两个人的确是说了几句话,她断断续续也听见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语气听着很和善,谁也没要生气的征兆啊。
怎么好端端的,自家主子就砸了东西,一言不发的离开?
再之后,干脆就不去了。
也真是邪了门了啊!
再看李尧,也不生气,反倒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被欺负上瘾啊!
素芸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表现出来了,这不眉头都要打结了。
席晚从茶点盘子里挑了一颗梅子直接塞在她的嘴里。
“啊!”素芸这一惊,才反应过来,梅子咬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嚼,裹在嘴里,一旁的腮帮子鼓着,说话也不是那么清晰了,不过仍旧是一脸忧心:“郡主啊,您难道就真的不怕先生跟长公主告状?”
席晚笑了:“他要告状就尽管去好了,没在怕的。”
素芸脸都黑了:“您果然是看先生好欺负,故意的!”
席晚语气里带着几分清闲:“你这丫头,刚还说绝对站在我这边,现在倒是替那儿子说话了。”
“可人家先生没得罪您啊!”素芸急着辩解:“奴婢这是……实话实说。”
席晚心情还不错,干脆拿了棋子在棋盘上随意摆着图案,最后一个棋子落下,她才回了素芸的话:“他就是得罪我了。”
“长了那么一张脸,就是他的错。”席晚看了一眼棋局上的字,是南齐二字。
素芸也看见了,但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听见自家主子说那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扯了扯嘴角,不要命的说:“见过不讲理的,就没见过您这么不讲理的!”
席晚乐呵呵的笑着,继而又将摆放的齐整整的南齐两个字打乱,依旧是清闲无比:“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道理’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素芸也是无语的厉害,不过最终也是规劝了一句:“先生很可怜的,您不过去,他也每天在长厅里待着,孤零零的一个人。”
席晚虽然不讲道理,可听着这话,脸上依旧闪过一抹不一样的神情:“他每天都在?”
素芸点头:“是啊,您推着不去长厅的时候,奴婢前两天是去长厅回话的,后来想着,您这连着两天都不去了,先生总不会还在长厅等着了,就直接去了先生住的院子,没见着人,后来才去了长厅,然后,那几天也留着心,时不时的过去看看,才发现先生这几天一直都在长厅看书的。”
席晚双眸微微收敛,没接话。
“哦对了。”素芸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接着道:“锦绣姑娘好像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我这几天悄悄过去看的时候,都有发现她去长厅给先生送点什么瓜果茶点的。”
素芸眉心微拧,看向席晚:“郡主,锦绣姑娘都知道了,是不是长公主也知道了?或者,长公主迟早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