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倒不怕成乐知道不知道,反正她早晚会知道,而她呢,自然也有应对的法子。
只是李尧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有点叫人捉摸不透。
席晚放下手里捏着的棋子,清闲的应了一句:“用了午膳我过去就是了。”
素芸笑了笑:“那行。”继而又补充了一句:“不管郡主您跟先生有什么过节,这面子还是要过得去的。”
席晚觉得素芸说的对,也看的透彻,但,那句郡主跟先生有什么过节,还是叫席晚怔住了。
“我……”席晚犹豫了好久:“我跟他有过节吗?”
或者说,她有表现出跟李尧有过节了吗?
什么那些招人恨的别人家的孩子之类的,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怎么素芸这里就说的信誓旦旦了。
然而素芸看她这后知后觉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郡主,您还以为您跟先生没过节呢?”
席晚仔细想了想,给了素芸一个肯定的答案:“的确是没有。”
素芸直接就笑出声了:“还没有呢!”
席晚一脑门的黑线。
她有那么小气吗?
没有!
绝对没有!
就算他对李尧不是多友善,但还不至于到有过节那么严重的地步,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有,她也绝对不会叫人看出来的好吗!
这素芸……
席晚疑惑的看向她,拧着眉,追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跟那儿子……额,先生,有过节的?”
素芸一脸坦然:“这还不明显吗?”
席晚太阳穴都要跳出来。
这怎么就明显了?
可素芸也的确认认真真的列举了起来:“从安排住所到长宁殿的布置,再到这几天您故意不去,哪一件不是针对先生的?”
“我!”席晚想反驳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底气不足。
素芸比她还要小一些,刚派来伺候席晚的时候有些认生,甚至还有点害怕,谨小慎微的话都不敢多说,可是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就不怕了,至少,她心里是认定了席晚这个主子的,在外人看来,素芸是个恭恭敬敬的奴婢,但在席晚面前,两个是主仆,更是可以说话的朋友。
这点,不管是以前做惠阳的时候,还是现在的席晚,都想要。
她一直想要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即便前世芸芸忠心耿耿可以为她而死,她终究不是惠阳可以说话的朋友。
她……
信任芸芸,却始终是心有芥蒂。
即便她知道,那所谓的芥蒂根本不在芸芸身上。
所以,锦绣会被她针对,会千方百计的想要锦绣离开她身边。
惠阳也好,席晚也罢,她终究不喜欢自己身边有个别人的眼线。
纵然那人是真心实意,可……
想着,惠阳微微有些干涩的喉咙吞了吞口水,眼眸微微收敛,声音里也透着几分疲惫:“那我以后不针对他就是了,多大的事儿啊!”
她这话说的轻松,可到底轻不轻松,她自己心里明白的。
素芸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想那么深,只是听见席晚那么说,她也算高兴的。
毕竟,那是成乐长公主的安排,既然躲不过去,何不叫自家主子高高兴兴的,生气也伤自己的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