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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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红的鲜血沿着脸颊滴湿地面，叶子善强忍着双眼疼痛，依旧努力撑着睁开，拼命地找寻白点踪迹。

可不管自己再怎么强忍，白色点的消失程度却越来越严重，而双眼的疼痛也愈演愈烈，一时间叶子善苦恼急躁，他可不想下辈子在黑暗中煎熬，当下急中生智，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

黑暗，或许长久的令人生畏，但短暂的黑暗后突遭光明，往往会是最为敏感，也是最刺激的时候！

有了这种猜想，与其等着眼瞎，不如放手一搏，当即闭上双眼，大口喘气，努力使自己心境达到最大平静。

感受黑暗，承担黑暗，习惯黑暗，当这一切在心底沉淀，然后瞬间打破！

猛然睁开，光明耀眼。

“果然！”

初睁的瞬间，白点的数目似乎有了明显的变化，叶子善乘胜追击，再次睁开，再次闭眼，合闭、闭合，反复的捕捉瞬间的白点，越来越多，越来越慢，到最后，感觉整个画面都凝固，整片世界都充斥着白点。

“哗”

一声怪音，叶子善的双眼竟察觉不到一丝痛楚，相反的一股清凉感从眼梢到心神，再到丹田，冰凉透爽，让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叶子善不敢相信，刚才还是冰火两重天呢，随即翻出一面镜子，看了眼自己，差点没把镜子吓扔掉，惊讶的说不出话，一双炯炯有神的蓝色大眼，正审视着这片天地，到处都是灵压的气息。

“恭喜你蓝瞳初成！”怪鸟扑动翅膀，表示肯定道。

叶子善觉得很欣慰，不在乎眼睛的异变，头一遭为自己走上这条修炼大道而感到高兴，第一次发现人生没有走错是多么感激，也对未来充满憧憬。

“砰”

桌上莫名又多了几条“千年香”，正四处蠕动着。

“咦，干啥？又要吃吗？”看着熟悉的恶心大虫，叶子善满脑竟然想到的是吃，这也算是特训的后遗症了。

“不是，是玩！”

“玩？”叶子善又是一脸的疑惑道。

一周后，叶子善哭丧着脸，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些天的考验，已经让他的双手麻木的抓不起东西，整个人也头晕眼花，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一副撸多了晚期的症状。

按照怪鸟的话语，此套修行法门区别于灵根修仙者，只有无灵根者才最适用，有灵根者在感受灵压的同时会阻塞灵气的吐纳，起到排斥的作用，而无灵根者，因为感受不到灵气引入的烦恼，全身心疏导灵压大小，自然事半功倍。

而这阶段就是通过灵压施压抽取某种物质，而这种物质是一种天地万物特有的潜质。

当叶子善听到完怪鸟的整个描述时，有点不太确定是否和自己的想法相符，又再次确认，才激动的跳了起来，原来这种潜质就是俗说的“才气”。

换句话讲，修仙者修炼靠的是灵气的汲取转换，而自己则是靠捕捉万物的才气吞食，这才气可以是天赋异能，或是某种独有特性，也就是说越妖孽的天才，越是能提高自己的实力，而这片世界可以缺至宝，可以缺功法，但永远不缺这些天才！

可叶子善的意淫很快被浇灭，按照猜想只要学会利用灵压抽取才气，学会压缩、糅合才气成液体的手段，自己就算是学会整套修行法门，但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多天，他抽取了将近数百只“千年香”，也才抽取不到十几根头发丝大小的才气，再压缩成液，更是少的可怜，也就那么几滴，而附近的“千年香”也因为自己的特训惨遭灭门，怪鸟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来寻找猎物。

练了有段时日，已经身心疲惫的叶子善，决定出来透透气，他可不想成天对着臭虫的尸体，他现在已经能熟练的掌控蓝瞳之力，不需要用时就自动隐去，像平常人般出门。

在酒楼内大快朵颐，毕竟吃太多的“千年香”，在这里哪怕干嚼白米饭都是香喷喷的，不过吃饭归吃饭，叶子善无意中得知许多事情，听得他也是一阵思绪。

“啧啧，知道吗，灵门自从吞了那笔仙府宝藏后实力大涨，威望都传到外州人耳里啦！”

“这早就不稀奇了，前段时间灵门又招选弟子，这都是第三次了，他们这是在扩充。”

“切，你们就知道表象，那你们知道灵门从仙府里得到什么宝贝了吗？”

“能有什么宝贝？不外乎天材地宝，你说，还能有什么？”

“哼，孤陋寡闻，告诉你们吧，我堂哥就是灵门弟子，听他说灵门从仙府里拿出的宝贝是一张破旧的皮纸，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灵门为这皮纸拼命扩张，为得就是能有自保的能力，可想而知那张皮纸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吹牛！带来灾难那还叫什么宝贝！”

“你······”

······

一番美味后，叶子善出了酒楼，虽然不确定皮纸的传说是真是假，但灵门壮大的消息必然无疑，总感觉这样未必好，因为老家有句话讲，人怕出名猪怕壮，而灵门太高调。

收了收心神，叶子善开始他的第二项锻炼，蓝瞳突现，仔细的扫视着来往人群，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他还特意买了一顶斗笠。

这一趟没白走，忽然他发现许多天才类的或是接近天才的人，在蓝瞳的扫视下，有的才气呈现出一股喷泉状，有的则是涓涓细流，还有的就只是喷溅几滴水状，可以说是形态各异，趣味十足。

“原来才气的形状是这般有趣！”

叶子善对那些才气如泉眼的人依次记下住址，并划分了前往偷取的先后级，不知不觉就变成偷窥、跟踪的变态狂，想想他也是醉了。

做好这些准备后，叶子善才满意的回到住所，刚一推开门，一股子浓浓的茅厕味儿扑面而来，再看桌上，地上，床上全是清一色的“千年香”，搞得叶子善稍有些血色的面容一下子又变得煞白。

“得，今晚是不用睡了······”

······

千里之外。

“禀告冰主，翻过银州山脉就到松口镇了。”一名头戴面具，身披蓝色斗篷的魁梧男子，微微躬身道。

令人奇怪的是面具男的白色面具上一个鲜红的“日”字，分外抢眼。

“嗯。”

一声冰冷的应答，没有过多的情感，一位同样头戴面具，身披天蓝斗篷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不同的是她的面具是一副鬼面。

“据传此次翁甲图谱的出现地就在松口灵门内。”魁梧男子再次躬身道。

“嗯。”

鬼面人影轻步移动，看似随意的应答，但魁梧男子丝毫没有怒意。

月光倾洒，鬼面的身躯得以现形。长发披肩，发上束了一条蓝带，曼妙的身姿，烘托出丰挺的双峰，纤细的四肢，肌肤胜雪，虽顶着一副令人生畏的猛鬼面具，也难掩面具下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竟是一位难得的旷世美人！

魁梧男子静静的候着，眼神丝毫不敢造次，鬼面女子螓首微抬，望着皎洁明月，竟有些出神，一股冰冷的气息充斥着四周数米，好似广寒宫里的仙子，不食烟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