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荆柯体内的卓天宇的精神意识能感觉到荆柯的一切喜怒哀乐,但却永远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影响荆柯的举止,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却又随着电影中的主角一起继续人生的道路。荆柯虽然可以无视于太子丹的存在,但却必需给曾经救过自己的田光一些薄面,只得过了几日几夜的笙歌日子。“庆卿,你剑术当世少有人敌,为何不效忠于某个诸侯国,那定是座上宾,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为何过着四处漂泊的流浪生活?”太子丹终于将心中的迷惑问出。“我只为我自己而活,仅此而已。”荆柯淡淡的答道。“我明白你,你不过是想在短暂的一生中,追寻剑道的及至。”田光微笑着说道。“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眨眼间一切都成昨日黄花,惟有专心制于一物,才可至登峰造极之境,我痴于剑,所以忠于剑,任何人与人,国与国间的纠纷都无法诱使我改变初衷。”荆柯提到‘剑’时,双目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当今秦国强大,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帝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天下有义之士,无不共同讨伐,信陵君就是其中最赫赫有名的一位。庆卿你何不效仿于他,立下绝世功业,留下不朽之美名!”太子丹仍不死心,继续劝说道。“信陵君是人杰,可惜跳不出权势斗争,只看魏王几次欲置他于死地,便知他日后的下场绝对不会如现在那么风光。”荆柯说道。“庆卿目光如炬,的确看出当今之世,强秦已势不可挡,只是我们身为燕国臣子,不得不逆天而行。”田光也轻声叹道。“嬴政有豺狼之心,灭六国后必然会清除一切残留的六国势力,必然是腥风血雨,庆卿你是天下人,也该为天下人出份力啊!”太子丹继续恳求道。荆柯面上依旧毫无表情,没有答话,却闻阁楼外的卖艺女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由得轻声和唱起来,赞道:“好手法,好曲调!”太子丹面上阴晴不定,独自走了出去。外面得琵琶声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太子丹与那位琵琶女一起进来,席地而坐。“姑娘弹的一手好琵琶,想来自幼苦练,才有如此之技艺!”荆柯微笑道。“不敢,但刚才也听闻了几位大人的对话,心中有些迷惑,望你解答一二。”琵琶女神态从容的道。“但说无妨。”荆柯一直都十分欣赏敬佩各个领域的高手,因为每种技艺到了顶峰,道路都是异常的曲折。“大人认为我苦练这琵琶之技,为何?”琵琶女问道。“小道为养家糊口,中道为知音人弹唱,上道为天下平民弹奏!”荆柯微一沉吟,然后答道。“大人答的是,请问您一身本领,学成之后,莫非只为自己所谓的绝高境界,对一切事都不闻不问,为自己而活?”琵琶女言词突然变得锋利。荆柯沉默不语。“为天下人鸣不平,才是真正的绝顶剑客,否则也只是一个隐世剑客,永远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琵琶女似乎对荆柯有着相当的怨气,每一句都针对荆柯。荆柯依旧沉默不语。“太子丹在我们燕国名声极好,若无他,恐怕小女子已是某家大少的小妾,他为国为民,是个好人,将来也定是一位有为的君主。”琵琶女话锋一转,突然赞起了太子丹。荆柯微微一笑,道:“姑娘,我没有说过太子丹是坏人,否则我又焉能和他一起喝酒聊天。至于是否是位好君主,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对你们来说,嬴政猛如虎,恶如狼,但是对秦国百姓来说,也许是一位少见的明君。”“秦国一国为重,还是六国为重?所谓君为轻,民为重,天下之人共同讨伐强秦,可见秦国乃豺狼之国!”琵琶女据理力争,与荆柯怒目对视,毫不畏惧。“姑娘,你很有个性,但可惜不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需强大起来,只倚靠别人是没有用的。秦国是自己强大起来的,没有靠任何国家的帮助。人也一样,你若不自强,早晚会受灾,我想太子丹也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人,想要活着,尤其是想要活的比别人精彩,就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荆柯似乎也来了些兴趣,和琵琶女辩论起来。“看来大人十分自立自强自信,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本事,普通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就没有要求的权力吗?嬴政暴虐无道,天下无人不知,为何大人不肯出手相助?”琵琶女低声问道。“我不需要对天下人负责,只需要对我自己和我手中的剑负责。”荆柯冷冷的道。“大人果然有够冷血,只是秦国灭燕已成定居,我虽是一个弱女子,但也不会为秦人弹唱。”琵琶女面色微微一变,似乎下了一个决定。荆柯淡淡一笑,朝田光作了个揖,起身离开。刚走到屋外,听闻琵琶女发出一声惨叫,当下回屋一看,却见琵琶女的两只断手赫赫盛放在一个玉盘内,一把匕首跌落在地,伤口处血流如注。“自残?这又何苦!”荆柯黯然摇头,没有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这样自断双掌,如此刚烈。荆柯连点琵琶女臂上数个穴道,血终于止住了,但琵琶女也已经昏迷不醒。“太子丹,你的说客果然有胆有识,竟然以如此方法试图说服我。”荆柯的眼光冷如刀锋,看得太子丹都有些心里发毛。“庆卿,坐。你不能怪太子丹,对他来说,国就是家,家就是国,国之将破,任何人都会冒死一搏,况且这位姑娘并非是太子丹授意,只是出于义愤所为。”田光长声叹道。“就算我肯帮你们,但我一人又岂能敌得过万千秦军铁骑,你们不如求鬼谷子的门徒,可能可以帮你们改变战局,击溃秦军。”荆柯说道。“说来话长,我们还是有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田光面色凝重,直视着荆柯。荆柯仿佛突然预感到什么,没有说话,一人径直离开了。“田大夫,你看荆柯会帮我们吗?”太子丹问道。“也许见过樊于期后,会是五五之数吧!”田光答道。朋友新书阿卡的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