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扑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南烟会意,急急忙忙从里面找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些药丸,她问道:“是这个吗?”
他眨了眨眼睛,她赶紧拿了一颗给他服下。
白洛飞席地而坐,约过了一刻钟,这才脸色稍缓。南烟问道:“好些了没有?”他点了点头,指了指碧荷居的门口。她叹了一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得认命的扶他进屋。
扶他的时候她才现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他居然是那么重,也不知道他是耍赖还是真的如此,他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倚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骂道:“白洛飞,你是猪啊,怎么这么重?”
白洛飞心里想着好笑,他的模样哪里都不像猪,这么帅的男子居然会被她这个不识货的女人说成是猪!可是倚在他身上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刚才她那担心的神色令他心里开心不已,原来她终是关心自己的。不管平日里如何冷言冷语,在那一刻,他终是感受到了她的关心与在意。
南烟敢保证,把白洛飞弄进里屋,是她来到大燕后干的最重的活。这副娇弱的身子,哪里扶得动白洛飞那么大个家伙。也是直到今日,她才现白洛飞原来比她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她的这幅身子属于娇小型的,也就在一米六左右,而这般一比较,她才现白洛飞至少有一米八。
也是这么一背他,她才现白洛飞的身材真的不错,他的胸靠在她的背上,她能感觉到他密实的胸肌,铁一般的胸膛,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开始加。她不由得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入非非,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女。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把他弄到床上,把他弄上去之后,她自己也累得不行,也躺了上去,粗粗的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问:“白洛飞,你有没有好一点?”声音里隐隐透着的是关心。
白洛飞鼻子里闻到的是她淡淡的体香与微微的汗味,心神微微一荡,轻轻的道:“你把刚才的那瓶药再给我一颗。”
南烟只得任命的又爬了起来,去他的怀里找药。她经过这么一折腾,头早已散乱不堪,饰也掉了,原本挽起来的头也全掉了下来。两人又都躺在床上,这副模样是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白洛飞看着南烟东打西找的模样,凤眼弯弯,嘴角微微上扬,好意的提醒道:“娘子,你可不可以轻一点,这样子会弄得我心很痒。”
南烟微微一怔,抬眼向他看去,却见到他那副坏坏的样子,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似乎还有别样的情绪。她顿里明白过来了,狠狠的捶了他一下道:“原来你已经好了,刚才都是在装的,你要吃药自己找去!”心里却还觉得委屈万分,白白为他担心了那么多。
说罢,她便跳下床去不理他,白洛飞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摸到瓶子再吃了一颗药,便撑着坐了起来,盘膝而坐,只过得片刻头顶便冒起了白烟。
南烟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知道他刚才的举动也不全是捉弄她。心里似有些感悟,回想起这些日子与他的相处,他在面前的样子一直以嬉笑居多,是不是也在可以掩饰些什么了?待她看到他头顶生起白烟,不禁又感到好笑,原来那些电视剧里拍的场景也不全是假的,根据金大侠的武侠小说所载,他这副模样应该是运功到了紧要关头了。
想起白洛飞一闻到那个药就成这副模样,她觉得实在是有些奇怪,那个瓶子还扔在屋外,她想了想便去把那瓶子和那包药又去捡了回来。仔细想想,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还是等白洛飞好一点再问他吧。
她回到屋里时,白洛飞已经运功完毕了,额头上满是汗,她想想还是不忍心,又递了块毛巾给他。他朝她微微一笑,似有些感激还有幸福。
她见白洛飞的面色已经大好,与平常无异,忍不住问道:“白洛天给我的时候说里面装着是迷迭香,可是如果是迷迭香的话,为什么你一闻到这就变成那样?”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那个瓶子里装的并不是迷迭香,而是西秦的醉红颜,两个香味极其类似,一般人是分不出来的。但是两种香的作用完全不同,迷迭香是男女同房时增加情趣的,而醉红颜是西秦皇宫里的秘药,本身也是无毒的。”
南烟的脸微微一红:“可是你为什么会一闻就倒在地上?”真是丢人,居然让白洛天算计了。
白洛飞道:“那是因为在去朝京之前,父王曾经我服过一种毒药,那种药短时间不会作,却会随着人的年龄的渐长而慢慢挥作用。一般药会在五年后作,我运气好遇到了师父,他帮我把毒拔掉了大部分,但是体内还有小部分的残留。而那些微的毒对我的身体已经构成不了威胁,醉红颜确实那毒药的引子,我一闻便将身体内残留的毒素给引了起来,那毒一作厉害无比,会将全身血脉逆转,七窍流血而亡。所以我才会有刚才的那副模样,醉红颜的味道你闻是没有事情的。”
南烟起的大骂道:“他们怎么这么卑鄙无耻,这么恶毒的办法也想得出来?”心里又恼又恨,自已自以为聪明,却差点把他给害死了。这一招借刀杀人不可谓不毒!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个醉红颜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白洛飞的眼神闪了闪道:“你真的想知道那是什么药吗?”南烟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接着道:“那是君王为了不在妃子们的面前丢脸,用来壮阳的药。”南烟一听,大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丢人丢到家了。
白洛飞却出奇的没有笑南烟,接着叹道:“他们是机关全算尽了,只是算漏了一部,否则我只怕真的是必死无疑了。那就是他们不知道我的内功已到了一定的境界,在毒的时候及时的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好在师父在我回青楚的时候就给了我即可解毒圣药,以备不时之需。看来师父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举动了。”
南烟气的大眼圆睁,直想抓狂,这韩王就这么想置白洛飞于死地!只是怀疑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下如此卑鄙狠毒的杀手,并且在二十年就已经埋下了根。她最最气恼的是自己,差一点就做了人家的帮凶!一直以来,她都自认为她很聪明,古人的那些小把戏在她的眼里都只是“小儿科”。可是直到今日她才明白,这群古人要毒起来,一百个自己加起来也比不上。
从下肚,到引毒,韩王可是把每个步骤都算的极为精准。韩王是不管她与白洛飞到底有没有感情,有感情的话,从一个女人的立场来看自然希望自己的相公对自己一心一意,就一定会把那个药让白洛飞闻。如果没有感情,而是来帮白洛飞的话,也定然会将那个东西给到白洛飞以验真假,而白洛天白天的那些话都只是幌子,引她上当的烟雾弹而已。南烟怒极,就这样给人摆了一道,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越想越气,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却又把她痛得不行,又忍不住揉了揉手。这才走到白洛飞的面前对他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我错了!若是我告诉你我与白洛天的对话也许你还能从中猜出一二,就不会去闻那个瓶子了。现在要打要骂随便你!”
白洛飞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满是疼惜,这件事情原本就防不胜防,又岂能怪她?她被老狐狸利用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他早就看出来了,她虽然聪明无比,心地却又极为善良,又怎么会是狠毒的老狐狸的对手。他一直在顾念父子之情,一直出不了最后的杀手,下了几次决心都有些不忍。可是这一次他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老狐狸根本就容不下他,他与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的眼里杀机极盛,原本打算只让老狐狸失去一切就算了,毕竟他可能是他的父亲。可是现在好似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杀他,他白洛飞又岂是那种任人鱼肉之人?更何况这件事情连南烟都算计了进去,叫他如何能再忍?
他的长臂轻轻一勾,南烟便被他抱进了怀里,他轻轻的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该把你带进韩王府。才短短几天,就让你又被刺杀又被人算计。我已经习惯了伤痛,却把你也给拖了进来,对不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真挚无比。
南烟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本还想挣扎,可是在听到他那略带伤痛的言语及满怀的无奈时,她终是没有再动。却低低的道:“你本就不该把我带进韩王府。”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胸肌一紧,她暗自叹息,原来不止女說閱讀,盡在
人口是心非,男人也是一样,接着又道:“可是现在进都进来了,又能怎么办?所以你还是把你的计划都告诉我吧,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白洛飞将手一松,眼里满是光亮的看着南烟到:“你确定要知道我的计划?”
南烟点了点头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想知道你的计划是因为我不想再被人利用,就是要死,我也想死得明明白白,不要再这么糊里糊涂了。虽然上次你与薛离讲的话我有听到,但是我并不明白你要怎么与你父王斗。你要我如何配合你?一次全说清楚吧,否则我不敢保证下次又要出什么事情。”
听完南烟的话,白洛飞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他笑的很轻,很温柔,见到她略带疑问的眼光,这才道:“你上次不是说不想听我的事情吗?你上次不是说知道的越多怕越不能全身而退,所以这次主动问起,我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了解我。”
原来是这个,南烟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知道这些事情吗?我是最怕麻烦的,但是现在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只怕活不过这三个月了。至于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题,白洛飞,在辽海的船上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血的动物,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在韩王府的这段时间,我现你还是有点感情的,你父王那样对你,你却对他一直手下留情。其实以你的实力要想杀了他实在是易如反掌,可是你却整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想把他逼退位而已。至于我嘛,也算得上与你共患难了,我也向你保证你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宣扬出去,所以你也不会真的杀了我的。”
白洛飞不由得苦笑起来,怪不得她以前那样怕他,原来是把他想的那么坏。他反问道:“那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杀你,而是你爱上了我,不愿意再走呢?”
南烟叹了口气道:“谁爱上谁,这件事情我现在是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了,似乎有些远,还是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再说吧。”她心里却在问自己,会爱上他吗?她现在也有些糊涂了,与他走的越近,就越现他的好处。他也许算不上是个好人,对她却是一直都不错。
前世今生,她都只想要一份纯净的爱情,只是男人大多都很花心,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要的白洛飞能给得了吗?她有些糊涂了,猛的一惊,她怎么就想到白洛飞能不能给她那样的爱情呢?难道、难道她爱上他了吗?
抬眼看向白洛飞,却见到了他略带苦笑的脸。对白洛飞而言,她能这样说,至少是接受了他一些。或许不能操之过急吧,终有一天她会爱上他的。
见到她望过来略带疑惑的脸,白洛飞微微一怔,她在想些什么呢?
白洛飞轻轻一笑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如何渡过眼前这一关吧!”或许真的如她所言,现在还是不在想爱上或者爱不上的问题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也不愿意再逼她,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能让她替自己去承受那些苦难。
南烟点了点头,白洛飞道:“你也知道,现在我父王的军队大多已被我掌控,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三千近卫军,那些人就在春绿城的附近,个个身手了得。我之所以一直还没有动手,就是还没有找到那些人的藏身之所。薛离一直在查,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若不是我十年前他的手下造反,只怕没人会知道他还有这样一股隐藏的实力。”
南烟奇道:“三千人又不是个小数目,怎么可能现不了?他们要吃要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白洛飞叹道:“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没有任何踪迹可循,我查遍了整个春绿城,却没有任何消息。”为这件事情,他一直头痛,如果那三千人不除掉的话,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春绿城所有的百姓也一起卷了进来。
南烟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有查过王府里吗?他们会不会就藏身在王府里?”通常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越是让人想不到的地方就便是有可能。
白洛飞的眼睛一亮,叹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整个春绿城全查遍了,就是漏了韩王府。说罢,便又一把抱住南烟:“娘子,你好聪明啊!我都没想到的地方居然被你想到了,来,亲一个!”
南烟心里只觉得无可奈何,这小子能不能正经的时候能不能久一点,她使劲推开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个模样,实在是惹人生气。”
白洛飞咧嘴嘻嘻一笑,也不以为意,站了起来,拿起一把笛子轻轻的吹了起来,却没有任何声音。南烟正在疑惑间,却见到薛离推窗而进。南烟这才知道那个笛子是他们用来联络的,只是没有声音薛离又怎会知道?
白洛飞对薛离道:“你这留意一下王府内的动静,查一下王府的各项开支,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三日内给我答案。”
薛离领命而去,一掀窗就没了身影。
白洛飞见南烟一脸惊奇的看着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你刚才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便是薛离却是能听得到。我刚才用的是万里传音的心法,薛离也有这样一个笛子,我只要一吹,他便能听得到。”
原来如此,南烟恍然大悟,没料到来古代还见识到了这么神奇的东西。不过还是没有电话好,这东西没几个人可以用,电话确实只要有号码便是任何人都可以用。
南烟问道:“三天内就可以查出来吗?会不会太为难薛离?”王府这么大,就他一个人只怕也不好查吧。
白洛飞正色道:“他是我最出色的情报人员,若是连查个韩王府三天都查不完的话,我还用他干嘛!”语气间满是自负。
南烟伸了伸舌头,对于收集情报她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不由得对薛离很是佩服。但是能令这样一个人效忠白洛飞,是不是白洛飞更加的厉害呢?
想起辽海之上白洛飞劫船里的井然有序,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想到了劫船的事情,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枚大炮,以及早上联想到的一系列的事情,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已经将你父王的军队全部掌控住了吗?就算他有那三千很厉害的人马,你也一样可以对付他,为什么非要把那三千人先除掉。还有,你放在怡然轩的那个大炮又是做什么用的?”
白洛飞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大炮的事情?”哪里极为隐秘,她初来乍到,怎么肯能现得了?
南烟答道:“是采儿现的,你都忘了你有一个调皮的妹妹。”
白洛飞叹道:“是采儿告诉你的?若是让父王现了,可真的还有几分麻烦。”他居然将他的宝贝妹妹给忘了,她若是跟父王讲,只怕事情就会败露了。
南烟有些无奈道:“她不会去跟你父王讲了,我告诉她那是一个大烟花,她便猜是你要给你父王的寿礼,答应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还是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白洛飞一愣,把大炮比作大烟花?她可真能胡扯,不过那个东西放在那里原本就有些不安全,寻个机会把它搬走好了。他的眼里有些赞赏的道:“你的心思确实很缜密,没错,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对付我的父王,是因为我现西秦人也插了一手。我得到消息,西秦的太子也来了青楚。青楚封地与西秦交界,现在西秦在边境上驻扎了大批人马,而且据调查父王与西秦人过从甚密。所以我必须要先除掉那三千人,一举将父王制住,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西秦有一只对大燕虎视眈眈,青楚若是被攻下,西秦便可直入大燕。”
南烟只觉得头大,事情好像真的越扯越大。事情到了这一步,好像不再是两父子之间的争斗了,而是两个国家的争斗了。她想了想道:“你那些大炮是用来对付西秦人还是对付你父王的?”
白洛飞眼里再次闪过一次赞赏,却淡淡的道:“对付他们谁不都是一样。”
南烟一想也是,只怕韩王还有其它别的打算吧。白洛飞接着道:“我曾见识过那个大炮的威力,只是我现在仅有一枚,本想找能工巧匠多打造一些,但是做出来的那些威力却远不如我从朝京带回来的那一枚。所以我已派人去朝京偷图纸去了。”
南烟正待说话,白洛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微恼,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有人在外偷听。她眉头微皱,之见白洛飞一个飞身便闪了出去,动作之快,只怕薛离也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