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没有抵抗,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抵抗只会让男人便加得意,泪水流的凶猛,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我知道你恨我们恨之入骨,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你的进犯会有这些事情生吗?事情既然已经生,应该想办法挽救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对我这个毫无抵抗力的弱女子施以暴力!”尽管她很努力,但是声音还是止不住有些抖。
钟痕欺压在她的身上时,动手撕破了她的衣裳,她却一直没有任何反抗,他心里有些奇怪,她不是很爱白洛飞吗?他对她做的这些难道都不抵抗吗?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娇弱而又微微有些抖,两人靠的极近,近的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他心里虽然满腔的怒火,但多半是想看看她求饶的模样,吓唬的成份占了大半,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反而有丝负罪感。
钟痕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惊。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却见她虽然泪水涟涟,目光却坚定无比,身子虽然微微抖,神情却又倔强无比。看着这样子的她,心里的负罪感又上升了些,她那柔弱而又坚强的模样,让他无端的有些心疼。心疼?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她的手上沾了那么多西秦将士与百姓的鲜血,这样的女子又如何值得他心疼?
钟痕压在她的身上,停止动作,双眼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道:“挽救?如何挽救?润泽湖的水堤已溃,良田已毁,百姓无家可归,挽救的回来吗?”声音中有些悲愤,有些暴燥,还有些无可奈何的伤痛。
南烟心里微微一惊,钟痕看似冷血无情,其实倒也还是个心系百姓的明君。对大燕的百姓而言,他是灾难、是凶神,可是对西秦的百姓而言,他又是个守护神。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莫名的动侵略大燕的战斗?她心念如电,知道这个时候或许是她救自己的唯一的机会了。
南烟句的道:“虽然事情已经生了,但是这个时候应该是想办法将灾难降到最低,让老百姓安居乐业。生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钟痕听她说的紧定,想起一件事情,嘴角扯过一抹残忍,冷哼道:“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当时想出那个计划的时候可曾想到后果?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今天放过你!你倒是真会打如意算盘!”说罢,又欺身压了下来。
南烟大急道:“没错,我的确是在救我自己,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自也能想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钟痕一听,又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急急的道:“殿下何不听我把话讲完,我现在在你的手上,还不是任你鱼肉,若是你觉得我说的办法不可行,再对付我也不迟。”
钟痕双目盯着她的眼睛,两人对视了约十秒钟,他终是从她的身上起来了,坐在床上道:“我倒想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她的眼睛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丝不忍与聪慧,想起她在战场上想的那些办法,他对她的话不禁又信了几分。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或许真的能想出一些有效的办法。如果她的话不切实际的话,也正如她所言,她在他的手上,她也逃不出去的。
南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忙从床上坐起来,将衣裳拉了拉,只是她的衣裳已被钟痕扯破,不管她怎么拉,都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她只得用一个抓住。
她镇定的道:“其实湖堤被炸开,如果及时疏通平日里灌溉的渠道,便能将水分流,虽然可能将湖水放牛许多,今年会遇上旱灾,却也好过颗粒无收,百姓无家可归。”她那段时间时常研究西秦的地图以及山脉情况及风火人情,知道润泽湖的旁边的高高低低许多水位的水渠,那些水渠往日里是做灌溉之用,但是在那个关键时候却能起分流排水之用。更何况她知道白洛飞炸天湖堤,一定不可能炸到湖底的。
钟痕一听,眼睛里有了几分防备,这个女子好似对西秦的状况很是了解。转念又想,那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她又岂会不知西秦的状况。知道她说的极有道理,此事若是他在王都,也定会派人做出这样的应对方法。只是事情已过,这个办法已失去了意义。
他问道:“可是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再不可挽回了。”
南烟镇定的道:“没错,这个办法如果在一个时辰内做出反应的话,便再没有任何用处了。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湖堤重筑,在良田中间开一条河来,将水引到河里,还原良田。这件事情现在做还来得及,现在不过四月份,雪水才刚开始融化,若是赶紧些,也许还能保住今年的收成。”这是她犯下的罪,就算没有钟痕相迫,就算不是为了自救,她也想过要将这些方法告诉钟痕,不为别的,就为了心安吧。
钟痕见她句句都说在点上,不由得又看了她几眼,却见她眼角眉梢里的惊恐虽然还在,眼眸中却是一片澄澈聪慧,却还是冷冷的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因为我把你抓过来,你就想背叛白洛飞?”
南烟叹了口气道:“没有所谓的背叛,你说我是为了自保也好,为了自私也好,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初在我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飞是反对的。若非后面你逼的太过厉害。朝庭的局势又太过复杂,他也不会采取这个办法。”见钟痕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她接着道:“你就当我是明哲保身吧!”
钟痕突然对这个女子好奇起来,她遇到危险居然可以临危不乱,看似娇弱无比,实则周身满是力量。想起她刚才提出来的办法,他也曾想到过类似的办法,只是西秦国内治水的能工巧匠实在是少之又少,想起她洗衣服时做出来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她的脑中还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点子。他恨她恨之入骨,但又担心国家的命运,一个念头在他有脑中形成。
他笑着对南烟道:“你既然想出这样的办法,不如这样,你将功赎罪,如果你能把毁坏的堤坝修筑好,我或许考虑把你还给白洛飞。”
南烟的眼睛一亮,却没有忽略他眼底的那抹算计,心里升起的希望又熄灭了。他怎么可能放了她?再想想她对水利上的东西是一窍不通,修堤坝,她拿命修啊?忍不住问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钟痕的眼里闪过一丝邪恶,朝她又靠近了几分道:“那么事情也就到此为止,我就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不是他吓唬她,而是他的心头确实升起了这样的渴望,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她不是白洛飞的女人,他倒不介意娶她。钟痕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在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和惊慌后,他不由得又升起了几分挫败,他贵为西秦說閱讀,盡在
的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对这样一个有夫之妇产生绮念?
南烟咬了咬唇道:“好,我答应你帮你修筑堤坝,不过你也要信守你的承诺,修好之后,你就得把我放回去。”知道就算他真的答应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劫再说吧!
钟痕冷冷的道:“等你修好了再说吧!”说罢,大喝道:“来人!”
门外进来了一个侍卫,钟痕吩咐道:“退出青城,留十万人守飞渡关,其余的军队明日开拔回京,你去通知各位将军。”
那侍卫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当下欢欢喜喜的答道:“是,未将这就去通知!”已经离开家乡快一年了,想到马上要回家,又怎能不开心。
钟痕看着那侍卫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禁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或许这场仗真的不应该打。回头看到南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抓起自己的一件衣服扔到她的身上,然后冷冷的道:“在没回到王都之前,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今晚就在这里睡。”看到南烟略带迟疑的模样,他又接着道:“以你的姿色,若非我可没有兴趣。”说罢也不看她,便坐到桌前继续批阅文件。
南烟知道他话里省略掉的意思,不禁苦笑起来,要她天天对着钟痕,实在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只是好像没有她选择的权利。不过她心里还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了。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害怕。斜眼瞧了瞧钟痕,却见他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聚精会神的在忙着他的事情。
这天晚上,钟痕睡在大床上,南烟睡在小榻上,两人间相安无事。南烟心里虽然有几分担心,却也知道担心了也是白担心,钟痕若想侵犯她,也不过是动动手动动脚的事情,而她也无半点反抗的能力。看清了局势,便也不再做无谓的担心,倒在小榻上倒睡。
这段日子以来,她每日里不是为自己担心,就是为白洛飞担心,身体经常劳累,晚上时常睡不好。今天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便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头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钟痕听着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她就这么放心他?细细一想,便也知道她的想法,这样的一个女子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不禁有些嫉妒起白洛飞来,他的运气也实在太好,怎么能娶到她这样的妻子?
钟痕回想起他的婚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云蝶儿若有莫南烟一半的聪明他也知足了。这次搬师回朝,他与云蝶儿的婚事只怕是再也拖不过去了。以前他娶云蝶儿觉得也无所谓,反正女人对他来讲,都是一样,娶谁都可以,只要能帮得上他。可是在看到白洛飞与莫南烟的相处之后,便知道娶个什么样的女人真的很重要,两人相不相爱,也真的很重要。
他突然觉得有些孤单起来,他的太子身份,让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高处不胜寒。父皇的防备,兄弟的争谪,母后又一直为了讨父皇的欢心,极少对他付出关心。亲情他享受的也不多,爱情也一直都没有。他以前一直以为只要他愿意,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只是此时他才现,纵然如此,他也不爱她们,她们对他是崇拜而不是爱情。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他的身边有一个像莫南烟这样聪慧的妻子,不用太多的话语,也知道他的想法,能倾尽心力去帮他。
第二日清早,南烟醒过来时,就见到了钟痕近在咫尺的微黑的脸庞,吓了一大跳,惊叫道:“你要做什么?”
钟痕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道:“原来你也会害怕?也会受惊?昨日里看你镇定无比,晚上又睡得安然,我还以为你是存心想勾引我。”
南烟讪讪的道:“殿下想太多了,我只是知道自己暂时能活下来,心里暂时安定一些,所以才睡得着。”对着他不如实话实说,或许在他看来,她的惧怕才能不让他才过于担心。
钟痕看了她一眼,不在说话,却叫人拿来了最小号的男装,扔过去让南烟穿上。南烟心里微微有些感动,现他的心思还是很细的,连这些都替她想到了,知道自己若是穿妇装的话,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钟痕看着她略带感激的眼光,冷冷的道:“你不用谢我,现在的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我也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对付白洛飞,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南烟听他讲的稀奇,他想到什么办法对付白洛飞呢?思量再三也想不明白,钟痕见她一头雾水的模样,心情大好,略有些得意的解释道:“我让人告诉她你死了,并且送了一具尸体给他。”
南烟一听大怒,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白洛飞知道她的死讯会多么的难过!她就在想,钟痕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原来早已计划好了!她冷冷的问道:“殿下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我不去西秦修建水渠?”
钟痕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白洛飞,你最好就好好做事。如果你要是觉得我的做法不妥的话,又或者你有其它的打算的话,我也不介意昨晚的事情继续!”看着她生气的感觉可真好,从她进军营到现在,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原来她还会生气。
一句把南烟气气的直抖,却又无计可施,自己在他的手上,便再没有半点主动权了。他又深知自己的弱点,极好的懂得把握利用。她咬了咬牙,恨得咬牙切齿,却冷冷的道:“殿下的手段莫南烟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只是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殿下觉得很光彩吗?”
钟痕看也不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的道:“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什么弱女子,更何况我与白洛飞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其实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告诉白洛飞你死了,正好可以试试他对你的感情。如果你要是修好湖堤之后回去找他,他还未娶妻妾,不正证明了你们情比金坚吗?如果他要是娶妻妾的话,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到时候我在大秦帮你寻个年青才俊,然后定居在大秦,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
南烟一听,若是可以的话,真恨不得杀了他!冷笑一声后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昨晚答应了我的事情现在又加上了飞会不会变心的条件?”
钟痕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莫小姐难道不认为这个办法很好吗?或许你还应该感谢一下我。”
南烟怒极反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和一些道:“或许我真的应该感谢殿下为了一个莫南烟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过我也坚信飞定会等我的!”
对白洛飞感情她从来都不怀疑,只是修建那个湖堤鬼知道会要多长的时间,到时个寻个机会逃跑便是。只是这段时候白洛飞要受苦了,他若是以为自己死了,不知道会多么伤心。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心,对白洛飞来讲自己是死了,他还会等自己吗?到时候他会不会为了他的权势而与其它的女子结亲?必竟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钟痕斜眼看了南烟一眼,嘴角扯过一抹嘲讽道:“你既然这么坚信白洛飞会等你,此时又何必在心里骂我?只怕还是对他不是太相信吧!我与他虽然水火不容,却也同为男人,太知道男人的想法了。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如果那个时候白洛飞已经娶了妻妾的话,你的婚事便由我决定。”心里有些止不住的得意,这个办法实在是妙极。
南烟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悉听尊便!”说罢,便到里间收拾衣物去了。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禁问起自己来,他若是一得到自己死亡的消息,真的娶了其它的女子,她又该如何自处?心里开始着起急来,不行,若寻得机会她定然要想办法逃走。
只之上,钟痕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一直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她是一点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算钟痕不把她看的那么紧,她在这几十万大军里,也逃不出去。越往西走,南烟的心里便越是焦急,越是焦急便越是绝望。
这样走了约莫十来天,便到了西秦的王都漠阳。一路走来,南烟见路上游民到处都是,个个神情凄苦,衣衫破烂,靠近漠阳时,便见到水光滔天,刚播种完的庄稼全被冲的不知所踪。
南烟举目望去,只见四处都是洪水,这副场景,只怕比黄河改道还要可怕。她想像过千万次大火冲刷后的场影,却没有一次比她现场目睹来的震撼。
钟痕看她怔的样子,有些伤痛有些挖苦的道:“怎么?比你想像中的更可怕吧!当初你在想到那个计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你现在这个表情实在是像足了猫哭有耗子!”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回想没被毁之前,这里是一片安居乐业的场景,可是现在这里却已成了人间地狱。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恨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来,她怎么狠得下心来想出这么残忍的办法?
南烟原来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如何逃跑,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逃跑的念头便打消了大半。不管如何,这场灾祸是由她而起,她有责任还原这里的一切。毕竟百姓是无辜的,她闭了闭眼睛,想起她提出这个计划里,徐清长惊讶的模样。若是让她知道她的那个计策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也绝不会提出来。有时候现场看到远比想像中来得可怕的多!
她看了看身边的钟痕,心里也没来由得恨起他来,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动两国之间的战争,又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当权者永远只会想着自己的利益,又何曾会百姓想过。她也实在是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么好战,国家就算再扩大十倍,又能怎么样?到最后得到的无非是留在青史上的一矾而已,于他自己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常年的征战与算计难道他们就不累吗?为什么就不能与家人过着幸福安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