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话锋一转,道:“噢,那比起太医你的医术呢?”
杨成扯了扯袖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虽然入了太医院,但医术要比起太医院的众多太医来说,还是差了许多的。”
秦桢取完药,转身突然凑近杨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杨太医如此谦虚?”
杨成仿佛受惊一般,猛的后退了一步,眸光微闪。
“真…真的啊。”
一个男人,竟然像只兔子一样这么容易受惊。
“我这么可怕?”秦桢再次上前逼近。
杨成的脸越来越红,一边后退一边忙摇头道:“没有!”
秦桢:“那你躲什么?”
杨成:“沈姑娘,男…男女授受不亲,为了你的名声,我们还是不要离那么近吧。”
秦桢看了一下此时二人的距离,虽然她觉得没什么,不过,好像对于古代来说,是有点近了哦。
秦桢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向杨成逼近。
见状,杨成终于松了一口气,突然又一脸正经的告诫道:“沈姑娘,身为女儿家,在外面可需要注意些,不能随便与其他男子靠太近,不然会被诟病的。”
秦桢看着有些想笑,便也生了逗逗他的心,随口一问道:“其他男子啊,那你呢?”
“除非是至亲,或……”杨成停顿了一下。
秦桢:“或什么?”
杨成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夫婿。除了至亲和夫婿之外,都不能靠太近。”
然而他见秦桢没有立即回话,又有点不安起来,娃娃脸上那抹红又再次加深,只见秦桢慢慢向他靠近,越来越近……
“你去过翠竹林么?”
秦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耳朵甚至能感觉到秦桢温热的呼吸喷洒其上,酥酥麻麻的,他吞了吞口水。
“去过。”他说。
秦桢轻笑了一声。
“听说,那里很适合幽会啊,你是去幽会小宫女?”
“不是!我…我就是去那儿散散心,绝没有做其他的事。”杨成着急的解释道。
“咦,你不认识花弦吗?”
听到花弦这两个字,杨成身体一僵。
“花弦,花弦我听说过,是皇后娘娘之前的大宫女。”
秦桢笑着远离了杨成,关注着他的神情,道:“是吗?我在皇后娘娘宫里呆了几日,都没有见到过呢。”
“因为,她已经死了啊,这件事在宫里是个禁忌,不能乱说的。”杨成悄声说道。
他又道:“沈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桢装作愣怔道:“啊,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知道——我把药拿去做记录。”
秦桢话题一转,将药拿起,向外走去。
上次她让线人给她的资料中,写着皇后是在大宫女花弦死亡之后不久,开始中毒的。
花弦是在翠竹林死去的,死因也是中毒。她的尸体被人发现是在第二日清晨,而验尸所得,她的死亡时间约在前一晚戍时至亥时之间,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晚上7点至11点。时间跨度虽然有点大,但在那两个时辰之间,众人所知进入过翠竹林的,只有一位小太监。
然而,最后这件事只是景穆辰草草的将那太监定了罪,处死,并未深究,并且之后好些天没有去夏白雨宫中。因而,众人都认为皇后失了宠,连大宫女死亡,皇上都只是草草了结。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其实那日,丽嫔也去了翠竹林,并且神色匆匆的出来,从这之后,好几日都未出宫殿。
而除此之外,资料中还夹了一份杨成的资料。
他亦是在花弦死亡后几日进宫的,而且,进宫后他总在宫女间探查消息,还不止一次去了翠竹林。
他与花弦之间,或许有关系。
可是,今日测试他的反应,竟是十分正常的感觉,而且似乎比一个姑娘还容易羞涩,若是装的,那还真是厉害。
看来,就看丽嫔那边的消息了。
秦桢离开太医院,却不知,杨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
秦桢回到清宁宫,将药交给了绿翘。
接下来的日子,秦桢除了偶尔出门散散心,便是按部就班的为夏白雨解毒。
自那日起,景穆辰竟再未来过清宁宫,反而去蘅芜宫越发勤,宫中一时流言四起,都说夏白雨的后位不稳,淑妃将取而代之,后宫风向陡变。
半月后,夏白雨身体内的毒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此时后宫又出了一件邪事,绛雪宫的丽嫔见鬼了,精神失常,疯了。
对于鬼怪之说,在宫中还是有许多人信的。
有人说,是丽嫔冲撞了什么,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人说,她是做了亏心事,被鬼找上门了……反正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无人敢去绛雪宫了。
听到消息,秦桢微微一笑,看来丽嫔做出选择了。
入夜,秦桢换了身衣服,刚想出门,一阵风飘过,景珏竟出现在她面前。
“王爷所来何事?”秦桢问道。
“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景珏说完,一把揽住秦桢的腰,运起轻功,便离开房间往绛雪宫去。
秦桢靠在景珏怀里,挑挑眉,抬头道:“王爷的消息还正是快。”
“那是自然。”景珏一低头,二人四目相对。
景珏勾唇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本王,可是心动了?”
秦桢微微翻了个白眼。“王爷的身份,民女可不敢高攀,也不敢肖想。”
“不敢,那就是有咯。”景珏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鬼逻辑!
“王爷想的有些多。”
上次白白给你调戏了那么久,总要补回来一点嘛。景珏内心如是“”想着。
这时,绛雪宫到了。
二人停在了丽嫔的房屋的屋顶之上。
景珏道:“你下去,我在上面瞧着。”
秦桢瞥了他一眼,道:“所以王爷真的就是来看热闹的……”
景珏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是啊。”
好吧,本来就不用他出马,不过秦桢还是暗暗的白了他一眼,飞身下了屋顶。
对哦,此时她才想起,她是会轻功的,为何要让他抱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