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善恶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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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恩将仇报，杀我灭口？”，向然心中有害怕，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悲愤在胸中冲撞，昨晚她那么危险的时候，是他救了她，“是因为你的名节，还是因为万年灵参？”

万年灵参太过珍贵，为了它，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两者都有，……，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善恶对错，要怪就怪你这小贼，阅历太少，不够狠辣！”，姚雨霏仰着螓首狠声道，手中宝剑一紧，在向然脖颈割开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感受到脖颈传来的巨疼，向然急切道，“等等，……，你想杀我可以，不过，我死前还有话要说！”

姚雨霏微微一愣，住手了，“说！”

向然站了起来，愤然挺胸，紧紧对上她的目光道，“这个世间固然没有善恶对错，……，难道，你的心中也没有吗？”

生死之间，他也豁出去了，全力为自己争取生机，……，他觉得姚雨霏只是个正常人，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辈。

“哼……，没……没有！”，姚雨霏被向然身上的气势惊到了，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身体和声音都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是个正常人，贪心，自私，但是，内心之中也有善良的一面，适才想杀人，是因为内心的贪心和自私蒙蔽了心智，现在，经向然这么一问，内心善的一面，受到了巨大的触动。

“那好……你杀我之前，先回答我，你在你自己心中，你是善，还是恶？”，向然眼眶立了起来，气势凛然，声音如雷响在姚雨霏心头。

姚雨霏娇躯猛的一僵，身上的杀机顿消，凌厉的眸光也萎靡了下去，“是善，还是恶？”，她有些迷茫了。

世上多有心狠手辣之辈，他们心中却认为自己的为人处事是对的，是善良的，少有人会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

向然的喝问，让姚雨霏禁不住反思自己，……，至于是善是恶，她心中自有一杆秤。

“哐当……”，她双目失神，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呜呜……”，她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女修的感情是相对脆弱的，这位流云宫的师姐亦如此，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该杀向然，因为那有背她的价值观。

在她心里，她不是恩将仇报的恶人，如果杀了向然，她一生都难安，整个人生都等于遭到自己否定，会变得迷茫和空虚。

不过，昨晚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有些残酷，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贞洁还在，但是，却能想象，昨晚自己在向然面前的种种羞人举动，这让她无地自容，心乱如麻。

向然见她痛哭起来，知道她应该不会杀自己了，而后有坐下来，背靠石壁休息，他胸口有两根肋骨折断了，适才动作就很疼。

过了许久，姚雨霏才停止抽泣，抬起头来看向向然，她面颊梨花带雨，满是楚楚可怜的泪痕，同时，眸中还有羞赧之色。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捡起自己的宝剑入鞘，丢到一边，而后来到向然身边，取出了一只瓷瓶，倒出了一颗充满怡人药香的金色药丸，递给了他。

向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一口服下，……。

姚雨霏见此，莹白嘴角微微一抽，似有些不甘心，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玉掌轻轻抚在向然胸口。

一股暖流，顺着她的玉掌，迅速渗入向然体内，她知道向然的伤势有些严重，需要及时疗伤，……，在姚雨霏的帮助下，向然胸口断开的肋骨，迅速对接到了一起，而后在暖流的滋润下，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

不过，姚雨霏自己的状况，似乎恢复得也不好，在加上这种疗伤的方法，对她的消耗也不小，很快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停止了对他的疗伤。

两人并排靠着石壁坐着，一动不动，发了好一会儿呆，……，回想前不久发生的一切，两人皆心有余悸，惊魂难安。

姚雨霏似突然又想起什么，从腰间竹叶状的青色玉佩中，摸出了一截万年灵参的根须，……，青色玉佩是一件储物纹器，而万年灵参根须，乃她遇到向然之前所得。

那截万年灵参根须，手腕粗大，长一米有余，外面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坚硬角质层，这节根须脱离万年灵参本体后，角质层已经没有原来坚固。

姚雨霏用剑剖开厚厚的角质层，里面露出手指粗细，金黄色的晶莹‘嫩肉’，她直接啃食起来，同时，从那些嫩肉之中，抽出了许多坚韧的脉络，一股带着甘甜气味的药香，迅速扩散开。

甘甜的药香传来，向然看向她，吞了吞口水，经过昨晚的事，他现在也是又饿又累，然而，姚雨霏，却对他视而不见。

他也不多说，站起来，抓着自己的黑色断剑，向出去的山洞走去。

“你去哪儿？”，姚雨霏忽然抬头问道。

“当然是去弄吃的！”，他说话间，捡起地上照明的火耀石，进入了山洞。

姚雨霏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兀自啃食万年灵参，……，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担心，向然就此离开，将她一个人仍在这里。

向然拿着火耀石进入山洞，发现山洞璧上的很多石头都掉落下来，险些将山洞封死，显然，那万年灵参和赤龙藤，前不久的战斗很惨烈。

他走了一段距离，借着火耀石的光，看到了许多被万年灵参吸食掉精气，枯萎后，掉在地上的赤龙藤，同时，一抬头看到了被赤龙藤如粽子一般包裹起来，只露出些许缝隙的万年灵参本体。

由于万年灵参被赤龙藤紧紧捆着，向然看不清它的本来面貌，但是可以隐约看见，它体形很大，堪比一颗小树，至少有千斤以上，它身上已经没有了金色光泽。

向然观察了一番，决定回去叫姚雨霏来帮忙。

万年灵参给他的印象是很强大，他无法确定，万年灵参是否真的死了，而且，他受了伤，拖动这样的重物也不方便。

向然回去喊了一声，姚雨霏没有说话，不过，原本无神的双目，却有了光彩，起身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