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华山剑宗,平素既与幽幽没有什么来往,更与北车没有什么来往,她们两人在如此之时,拦住他们想要作甚?吴昊天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很显然北车之人,是被这里的打斗吸引过来的。只是……但愿她们并没有恶意,刚和车无忧一场战斗,已经让吴昊天没有了任何的战意,尤其是碰见幽幽这样鼎鼎大名的人物,他更是战意全无……
“在下华山剑宗昊天剑吴昊天,不知道两位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没有?”吴昊天十分有礼的拱了拱手,“……如果两位是想和我们华山剑宗亲近亲近,他日我必然带领华山十三剑亲自登门拜访……只是今日,我们几人还有要事在身,如果两位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吴昊天这一番话,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他态度放的极低,但是却有隐隐点出,他们华山剑宗人多势众,并不是北车这几人能招惹的起的。这番话,虽是试探,但是却隐有威胁之意,但是意思却并不是那么直白,让人听上去十分的舒服受用……
按理来说,当听了吴昊天这一番话后,对方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和华山剑宗亲近亲近,必然会谦逊一番,然后让出道路。可是对面两人,却并没有如此做的意思,而是目光冷冷的打量着华山剑宗三人,并各自拔出了腰间长剑。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吴昊天此时也是沉下了脸,本就猜到,在如此之时,对方拦住他们必然是没有什么好意。即使要亲近亲近,也不必挑在如此尴尬之时,何况两人从始至终都是面色不善。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是吴昊天还是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才说了那样一番话。
何况,在他想来,他们华山剑宗,和北车、和幽幽他们并没有什么冲突,对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所以,虽然吴昊天心中也升腾起了无尽怒意,但是他还是缓缓的道:“两位,我们华山剑宗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而且,我们华山剑宗和北车,同属于仙道阵营……在如今魔宗一支独大,欲要毒霸天下之际,两位如此做,却是什么意思呢?”
“无冤无仇……”谁知此时,车仙儿却是冷笑道:“你们三人可是属于华山剑宗?”
“正是!”虽然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吴昊天还是答道:“我是华山剑宗昊天剑吴昊天,这位是我师妹——飞花剑刘兰芝……至于这位,是我的师兄,天机剑段天机……”
“好,很好……不过,我杀的就是你们华山剑宗……”车仙儿再没有给吴昊天他们任何机会,她话一说完,就向着吴昊天几人冲去……见车仙儿已经动上了手,幽幽自然也是不甘后人,虽然明知车仙儿修为不弱,但是她怕车仙儿吃亏,一剑后发而先至。快如闪电的一剑,直击吴昊天他们三人……
“联手!”眼见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吴昊天也是当机立断。幽幽虽说名气极大,在南瞻潜力榜上比雪凤鸣尚且高了一名。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他就不信,幽幽会有车无忧那样变态……有一个车无忧,他就已经够倒霉了,他就不信,幽幽能是车无忧第二?
如此想着,吴昊天也是不由恢复了一些信心。三人联手败给了车无忧,他无话可说,而且也是败的心服口服,车无忧的御剑术可以说独步天下都不为过,有此绝艺在身,已经入了年轻一代——天下顶尖高手的行列。他就不信,幽幽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他们三人再次饮恨?
“轰轰轰……”连续三声轻响,吴昊天三人联手所形成的巨大剑光,竟又一次被破,而且是被幽幽一人所破。车仙儿提着一柄剑,还没有冲到吴昊天三人的面前,可是在幽幽一剑之下,三人已经被抛飞了出去……
“幽幽姐,你做什么?”车仙儿不由怒道,这是她的家仇,可是她还没有来的急报仇,仇人就被幽幽一人解决了。这让她如何不怒?
当年灭车家的,有两方势力,一方是青池剑宗,另一方就是华山剑宗。虽然两方势力都与车间有血仇,但是对于青池剑宗,一来由于青池剑宗一向口碑很好,即使位处于南疆,是南疆名副其实的霸主。但是即使如此,青池剑宗对待其他势力,一向都算是比较慈和,并没有做下什么大的恶事……
其二,在那日灭车家的过程中,青池剑宗只是参与,并没有杀伤多少人命。可是华山剑宗就不同了,他们几乎是见人杀人,车仙儿可是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华山剑宗的手里的。所以,对于华山剑宗,她的恨,已经超越了古今,她发誓,不灭华山剑宗,誓不罢休……
其三,却是与青池剑宗同处于南疆的缘故……如果同时灭两宗,即使车仙儿有着决心,但是也是力难存心的。毕竟两方势力,任意一方都不是那么容易能灭的,这就更不用说同时对两方动手了。所以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隐藏身份对华山剑宗先动手。毕竟青池剑宗处于南疆,如果和青池交恶,自己在南疆也是很难生存下去的,毕竟距离太近……
可是车仙儿谋划很久的,对华山的一战,也是对华山剑宗的第一战,却竟被幽幽给抢先了。这让她如何能不怒,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仇,不管如何她也是要亲自报的……
“妹妹放心,我并没有伤他们性命……”幽幽想了想又道:“而且你是北车之主,对于这等动手的事,你根本无需亲力亲为的……你要做的,就是坐镇好北车就好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哼……”车仙儿娇横了一声,说实话,不知为什么,对于幽幽,她根本就很难生起气来。现在见幽幽如此说,她也只能娇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从和幽幽相识到如今,幽幽她总像姐姐一样,一直想把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生恐她受了什么伤害。可是难道她不知道吗,她车仙儿如今也是一个道行高深的奇女子呢?
但是和幽幽说这些,她会听吗?虽然幽幽性格平和,甚至安静的有些过分。但是车仙儿却知道,幽幽也是一个性子执拗到可怕的人物,只要她认准的事,就没有人可以阻挡……
所以,此时,她也只能娇哼一声。既然没有打打杀杀的机会了,那她就也不用出手了,如此不也正好隐藏自己么?车仙儿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车无忧此时已经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亲手放了三人,本以为三人就会这样离去。可是他没有想到,三人竟然被北车的人给拦了下来,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于北车,车无忧自然是做过一番调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尤其,北车又距离南车是如此之近。可是车无忧调查了许久,却是收获不大,他本来是要堂堂正正拜会一次北车,或者是试一试北车的深浅。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且大致知道北车的一些实力,万一有事情发生,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可是北车有着幽幽如此名人坐镇,即使车无忧也是有些犹豫。尤其是见识了雪凤鸣的实力之后,他对于幽幽也是更加的忌惮。先前他也有和吴昊天一样的想法,一个女子,实力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呢?可是和雪凤鸣一战后,他便改变了这样的想法,不管如何,排在南瞻潜力榜前五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虽然有一探北车究竟的想法,但是出于对幽幽的忌惮,他却是迟迟没有行动。虽然他的仙魔佛融合之道,已经初成。但是他还是没有行动,因为现在处于他的实力极大提升期,他要再等等,等他的仙佛魔融合之道彻底成功,那时候有了足够的底气和实力,再一探北车也是不迟。
何况,他这些天的调查,也不是白做的。虽然摸不清北车的底细,不知道北车之主车仙儿是什么来历,实力如何。可是有一点他却是有些清楚的,那就是北车对于南车,好似并没有什么恶意。要不然北车距离南车如此之近,南车对于北车都有了诸多的想法,为什么北车对于南车,却是不闻不问呢?
可是如今,北车却是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獠牙。虽然这獠牙不是向着南车露的,但是如此轻易就击溃华山剑宗三人,虽说三人伤势沉重……但是能如此轻易就击溃三人,北车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此时车仙儿已经提着剑,一步步走向华山剑宗的三人了。看着车仙儿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隐隐还带着一丝嗜血与戏谑的眼神。吴昊天三人不由都有些绝望了,他们没有想到,今天竟会这样的背,刚从车无忧手底下逃走,却又遇上了车仙儿这样的杀神……
“你要杀我,最起码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吴昊天急速的说着,他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新建的北车,为什么对他华山剑宗是如此的仇视呢?而且这个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看看有什么化解的办法……
一定有,一定有,吴昊天内心不断的这样说着。可是想要化解,首先得知道是什么原因啊,为什么北车的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几乎什么理由都不说,就对他们动了手……可是吴昊天问了半天,车仙儿看着他,就是不答。而且他问了几句后,车仙儿眼中的杀机竟然更加的明显。
“仙儿,仙儿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吴昊天此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最让人绝望的莫过于这种什么原因都不知道的绝望,吴昊天紧紧的握了握手,他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到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冷静,如此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仙儿姑娘,这世间本就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只有你说出来,我必然就能够化解……”吴昊天循循善诱,“再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仙儿姑娘告诉我,我们华山剑宗是如何惹的你不高兴,是如何得罪的姑娘你……我们华山剑宗,便就有着补救的办法。”
“啊……”谁知此时,车仙儿却是不答,一剑直接刺进了吴昊天的胸脯。
面对这凶狠的一剑,吴昊天不由得痛哼出声。刘兰芝这时,也是不由慌忙上去,搀扶住了吴昊天,这一剑虽不致命,却是让吴昊天伤上加伤,让吴昊天痛苦难当。
“很疼吗?”车仙儿看着痛苦难当的吴昊天,却是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意:“吴公子,如今我刺了你一剑,弄伤了你,那你觉得,你我间的恩怨,可有化解的办法?”
虽然疼的要死……车仙儿下手极狠,几乎疼的让吴昊天背过气去。但是看着车仙儿的态度稍微有些变化,似乎是要化解仇怨,这样的机会,吴昊天又怎么能放过呢。所以他忙道:“能,能,自然能……这天地间,没有什么恩怨是化解不了的。”
“父母之仇,灭门之恨,这样的仇怨如何化解?”车仙儿在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她的嘴上却道:“是吗,原来这样也是可以化解的……那这样呢?”车仙儿说着,又是狠狠地一剑,她只招呼疼痛的地方,却并不致命。很显然她内心是恨极了华山剑宗,是要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仇恨。
“啊……”吴昊天又是一声惨叫,这一次他疼的更是大骂:“车仙儿,你这个,你这个贱人……啊,好疼,好疼啊……”吴昊天本也是修仙之士,按理来说不会如此不堪。可是这几年,他走的实在是太顺了,心境缺少磨炼,早就没有了以前那种百折不回,一往无前的气势。再加之,今日,几次险死还生,他的心神已经奔溃,所以才会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