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荣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心里发怵。
可顿了顿,又觉得是他多心了。
论实力,他或许敌不过巫宇和沈温言。
但即便简绍资质逆天,也不过十七八的少年郎。
便是打娘胎里开始修行,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想着,心里松了口气,底气更足了些:“都别吵了,这里不是你们呈口舌之快的地方。”
话虽如此,视线却独独落在钱英俊身上。
唐糖本就因为田貅的关系,不喜欢熊清荣。
此时见他针对自己最最最漂亮多金的二师兄,哪里还忍得住。
“噗……”
一口口水,隔着老远吐向熊清荣。
熊清荣:“……”
虽然隔得远,那口水并没有吐到身上。
但是!
羞辱!
太羞辱人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这小……”
熊清荣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唐糖从简绍怀里跳了出来。
踩着桌子直奔熊清荣面前。
小小的巴掌瞄准熊清荣的头。
“啪!”
“坏蛋!”
小奶团子双手掐腰,气鼓鼓道:“不许欺负我二师兄!”
钱英俊心里熨帖。
不愧是他的宝贝小师妹啊!
真是分分秒秒都护着他!
太让他感动了!
回去就让人铸个金山,给糖糖小宝贝送过去!
简绍眉眼平静,只是眼底对熊清荣一行人的防备之意,更重了些。
熊清荣忍了忍,终究还是难以咽下心里的憋闷。
气怒道:“你这黄毛丫头!真是没有规矩!”
“呸!”这次离得近,唐糖呸了他一脸:“你这个坏蛋!这么大年纪了,还拉偏架!”
她食指轻轻在脸上划了两下:“羞羞脸,不要鼻子!”
熊清荣:“……”
黄口小儿!
欺人太甚!
“你!”他颤巍巍的指着唐糖,半晌也没想到如何反驳。
无奈之下,只能看向巫宇:“巫宇道友,你……”
他想质问,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徒弟放肆,也不管吗?!
可转念一想,眼前这奶娃娃,是巫宇心尖尖的宝贝疙瘩。
他何必自取其辱。
于是,视线再次转移。
落在了司空身上:“司空会长,这师徒在你们异研会如此放肆无礼,你难道不管吗?!”
司空:“……”
讲真的,别说他不想管。.CoM
就算他要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师从巫宇的这几人,哪个是好惹的?
他一个都打不过啊。
哦不对,这位排行老二的钱英俊,他应该是能打过的。
但是!
打过了有个屁用!
不说巫宇这群护犊子的师父、师兄、师弟,就眼前这个小奶娃娃,都够他喝一壶了。
何况,钱英俊的家世,他早就打探过!
属于能用金子砸死他们的人。
无论从哪点看,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然而,在熊清荣灼灼的目光下,他又实在不能什么都不做。
叹了口气,开口道:“一来一回,也算是扯平了,这事翻篇吧。”
熊清荣胸口呕着口气,险些气死:“什么叫扯平了?!什么叫翻篇吧?!”
“不然呢?”司空皱着眉,有些不悦。
警告的味道很明显。
你自己拉偏架,被糖宝当众戳穿。
戳穿就戳穿吧,关键你还对付不了糖宝。
对付不了就算了,还想拉他下水。
当他是傻的吗?
熊清荣自然明白司空的意思,心里在气,也只能生生忍了。
无他。
打不过。
他深吸口气:“哼!此事作罢,再有下次,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唐糖眼睛微亮:“呸!”
熊清荣:“……”
司空:“……”
险些喷笑出声。
这小糖宝也忒可爱了吧。
旁边,齐长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赖传素来桀骜,哪里会给谁面子。
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熊清荣脖子上的青筋高高鼓起,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糖宝,回来了。”沈温言沉声道。
“好哒,就来。”唐糖乖乖应声。
她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熊清荣,冷哼一声,傲娇的扬起下巴转头走了。
熊清荣:“!!!”
气死了气死人!
这死孩子是想气死他吗!
“大清早喊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快说吧。”沈温言看向司空,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熊清荣。
依着往日,他和熊清荣还能算个点头之交。
可自从上次帝都异研会的事之后,他对熊清荣一脉的人,就只剩下见面不相识了。
司空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第一,是帝都那边让熊长老接尚高过去。”
“第二,是熊长老说,昨晚你们有意放走邪修。”
“提议,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让你们自证,和那两个邪修没有关系。”
这番话说出来,连司空都觉得脸红。
第一个暂且不说。
第二个哪里是要巫宇等人自证清白?
分明就是故意恶心巫宇他们的。
堂堂长老,行事居然如此不堪。
听到这话,沈温言温润的脸上,挂上明晃晃的讽刺。
钱英俊怼人小能手:“从来都是听说,用证据证明坏人,还从来没听说过,要求好人自证清白的。”
“熊长老不会是熊长老啊,真是人如其名啊!”
熊的厉害。
熊清荣脸一沉:“我是帝都异研会的长老,我们异研会素来对邪修深恶痛绝!”
“如此行事,也只是担心有邪修混入异研会,为祸苍生。”
“啧啧……”钱英俊啧啧摇头:“说的慷慨激昂。”
“敢问熊长老,你那个宝贝徒弟田什么来着?”他戳人戳短:“他自证清白了吗?”
“二师兄说的不对。”唐糖撅着小嘴:“田貅没办法自证清白,那些夺人寿数、福报的符纸,就是从他手里流出去哒。”
熊清荣脸色微僵。
好半晌,才憋闷道:“如今是说你们的事!好端端的,扯我徒弟做什么!”
沈温言眉眼冷沉:“如此说来,你说我师父师弟可以,我师弟说你就不行了?”
“大师兄英明,他就是这个意思。”钱英俊忙拱火道。
沈温言似笑非笑点头:“那我倒要问问熊长老,凭什么了。”
赖传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凭他是帝都异研会长老呗。”
“沈师兄没听说过吗?官大一级压死人。”
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真想把腿搭在桌子上。
再来点瓜子、可乐,爆米花什么的。
“这样啊。”沈温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