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树上,李秋水正在暴跳如雷,我估计如果不是宝哥哥在后面抓住他的话,他现在已经跑过来和我拼命了,至于其他人呢?张静大小姐已经完全傻掉了,我想她现在也是弄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至于宝哥哥则是远远的对我比着大拇指,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他眼里已经比他自己还要龌龊一百倍了。
我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算正常,就好像一个在帮人家生孩子的崇高男士被抓奸在床一样,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了,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那群外表纯洁内心邪恶的家伙不要胡思乱想。但是问题是,这个事实如果留到他们看到的时候才解决的话,我想安妮这个家伙已经可以回去什么圣父的怀抱了。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发呆,忙手起刀落又在安妮的身上挥了几下,不得不吹一下,我这手从小练就的刀功那是相当的不错,我把安妮身上的蚂蟥全部都一刀两段了可是硬是没有伤到她的一寸肌肤,我想这要是让宝哥哥来切的话,保不住今晚的主餐就是人肉叉烧包了。只是虽然把那些蚂蟥都一刀两段了,可是它们却并没有死透,反而剩下的那一半身躯还在不停的挪动着,再加上断口处不断溢出的青蓝色液体几乎把安妮这样一个大活人弄成了一具染血的雕塑。
我看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软,心里暗暗庆幸不已,要不是我聪明知道天天搽土葯的话,现在在我身上一定也得爬满这种恶心的东西,要是这样的话,我宁可死了算了。
安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切掉了几乎所有的蚂蟥以后她整个人变得呆呆的,站在树丛上面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她的眼珠偶尔还闪一下的话我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隐隐有点担心,要是这还没走到平摊考察队就死了一个人的话,那么大家还是收拾包袱回家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就算这个考察队散伙了,我也得和宝哥哥还有张静一起去找那个所谓的巫楚啊,说到底,这个考察队不管出什么事情似乎都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完成老爸和那个死胖子给我的任务就好了,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具体需要做一些什么。
我脑袋里面胡思乱想个不停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又看了安妮一眼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虽然她现在浑身都是青蓝色的虫液,但是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我可就担上了把人家哎死恩到死的罪名啊,这样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安妮身上的虫液是多么的恶心,忙用她脱掉的衣服把她包了起来,然后刺溜一下抱着她滑下了树。
泥石流进过的地面上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污黑痕迹,就好像在雨天的时候那些让人觉得恶心的泥土路一样,我手里抱着安妮,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宝哥哥他们所在的那棵树走了过去,虽然只有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是那种陷人脚趾的稀泥却让这小小的一段路变得无比艰难。
或许是看到这危险已经过去了,宝哥哥放开了抓在李秋水身上的手,接着快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踉跄着帮我把安妮抬了过去,其他人看到我们在地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一个个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李秋水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要把安妮给接过去,我忙拍开他的手说:“李教授您还是一边忙活去吧,你们这考察队里面不是有个什么医生吗?快点叫他来给安妮看看,要不然你这个学生可就英勇就义了。”
李秋水对我的行为极度不满,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低头看了安妮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黑着脸惊呼道:“怎么会这个样?你对安妮做了什么?”
我撇撇嘴哼道:“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这十万大山找聚居地?就你们这个样子要是能找到才是怪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管你要去哪里,除非阿依古肯带路而且你们都听他的话,要不然的话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
李秋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尴尬,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用了哪国语言对着那几个考察队的所谓专家说了什么,那些人就全部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王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到我手里抱着安妮,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哼道:“怎么?英雄救美变成乘人之危了?”
我懒得理他把安妮往走在他后面的孙南手里一塞,就自顾自的整理起衣服来了,我接过刚才交给宝哥哥保管的行李包从里面找出了一些土葯,就快速的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可不想成了安妮的接班人。
那几个专家这个时候也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家伙一看到安妮身上的伤势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接着有点手忙脚乱的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个动手术的手术盒说道:“这是山蚂蟥,我得马上帮她做手术,要不然的话等到那些蚂蟥钻进她的身体里面就麻烦了。”
说着他示意孙南把包着安妮的衣服解了开来,可是才解到一半那个小胡子的脸就绿了,等到全部解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和死了几十年的老僵尸没什么区别了,他有点颤抖的望着安妮,手里的镊子有点拿不稳,哆嗦着说:“怎么可能这么多?快点送医院,快点,要不然就没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使得本来就有点生硬的普通话变得更加生涩,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这种说法却令我哭笑不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怕也有个十来天的路程吧?就算能够送到去,安妮也变成肉干了。
我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好笑,又看了看孙南,他已经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了,不过也是,抱着这样一个浑身青蓝色虫液的人,能不晕倒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一时间围在安妮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我微微的摇摇头,对着黑着脸站在远处的阿依古招了招手,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脸上无比的难看,但是看到我的手势还是跑了过来,我指了指人群里的安妮轻声问:“阿依古,那个小丫头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阿依古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犹豫着说:“有办法是有办法,只要把土烟草点燃了熏几下就能把那些山虫子给弄下来,但是大兄弟我跟你说,那个东西弄不得啊,这全身爬满山虫子的人可是雨神的祭品,要是救了她我们这队人可就都完蛋了。”
我知道云南的少数民族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听他这么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笑着说:“阿依古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现在这个年代,人命重于一切,反动派就是纸老虎,那个什么雨神要是敢欺负我们老百姓我们就要打它丫的,怎么可能还把一个美国友人弄去给它做祭品你说是不?”说着我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点土烟草寻思着怎么给安妮熏一下全身,不过也是安妮这个丫头运气好,我知道来云南的十万大山各种土葯都要多少带一点,要不是他们这个考察队带上了我的话,安妮可以说是死定了。
推开了挤在一起的人群,我找出了一点固体燃料然后把土烟草塞在了上面点燃起来,或许是因为有点受潮的关系,那些土烟草很快就冒出了黑色的浓烟,我示意孙南把安妮抬到下风处熏烟,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无论怎么弄都不愿意掉下来的山蚂蟥在烟熏之下就全部都卷缩着身子掉了下来,不到片刻安妮的身子上面就再也找不到一只蚂蟥了。
那个小胡子满脸惊讶,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倒是一个称职的医生,快速的找了一点消毒葯水帮安妮清理了身子,又叫其他人找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只是在这深山里面没有其他的葯物可以服用,就只能按我方法给她全身涂上恶心的土葯。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些这次考察队里面的几个所谓专家,第一个当然就是那个什么民俗专家,其他的四个我也不大清楚他们是哪里来的,只是知道其中有一个医生,一个记者,一个考古学家和一个符文学家,对于这个队伍知识分子的安排我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带个医生带个记者我还理解,但是带个考古学家和符文学家我就有点纳闷了,毕竟我们这次是去找活人住的地方又不是去挖人家的祖坟,难道考古学家还能看着人家的脸分出是什么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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