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云雾消散,一个极美的古镇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只见在群山之间的一个小小山谷之内,依山而建的房屋组成了一道绚丽的色彩,那样房屋的样式老旧,带有几分明清时候的风格,但是在那种风格里面却又夹杂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清的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民族特色。
张静是民俗学家,她只看了一眼这里的建筑风格就断言道,这个小镇的存在应该有几千年了,而且像这样的一个地方,因为没有接受过战争的洗礼,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一个小镇应该可以算是考古学和民俗学上面的一种重要地点,甚至可以被称为是活化石。
我说,大小姐你这话说说就好,等下去到天水镇里面可别这么乱说,要是人家知道我们把他们叫做活化石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等下不追杀你三条街才怪。
宝哥哥奇怪道:“这活化石有问题吗?我想做帅哥的活化石人家都还不愿意呢,等我哪天得去联合国申遗,就说我是历史上某帅哥的唯一接班人,保证到时候成为全世界媒体的焦点。”
我说:“这个世界是不禁止人家做梦的,你想申遗就去申吧,反正打开互联网刷刷点击不就来了?人家小棒子不也把端午节给申遗了吗?不过你申遗归申遗,可千万别再说什么活化石了,要不然人家等下把我们给变成了活化石的话你可就没地方可以哭了。”
宝哥哥满脸疑惑,我就解释道,这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不同习俗。可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说人家是活化石,其实就是说人家和死人差不多,给你你也不愿意了是不是?
宝哥哥点头称是。说要是有人敢说他是活死人,他就一板砖过去把人家拍个见门红。
这天水小镇。不管从任何地方都能够散发出一种古色古香地气息,我们顺着小镇前的溪流一点点的走进小镇,在溪流边上,几个正在洗东西的苗女抬起头对我们灿烂地微笑。还有一些路人看到了我们。也都露出了祥和的表情,甚至有几个几岁大地小孩子跟在我们后面不停的交头接耳,就好像我们在广州的大街口跟着洋人一样。
像这样的一个小镇,估计一年也没有多少外人会来,所以像我们这样地外人到来,在当地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件大事情,我不想再被人家当做怪物看,于是就招了招手,示意后面跟着我们地几个小孩走进前来。
那几个小孩子估计这辈子还没见过生人。所以我招手的时候他们一时半会儿都不敢上来,倒是在那里围成了一堆商量了起来,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决定,一个还扎着冲天辫留着鼻涕的小屁孩就成了他们的代表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叫我们有啥子事情?”
我笑了笑。问道:“小朋友。你们镇上有没有旅店?”
那个小屁孩说道:“啥子是旅店?俺怎么就没听说过咯?我说叔,你们到俺们这个做啥子咯?”
我说:“不做啥子。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住一晚。”
小屁孩点点头说道:“原来你们跟前几天的叔叔一样是要找地方住,这个还是我带你去我家住吧,反正,马棚这几年一直都空着,没人住。”
我哭笑不得,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得沦落到去住马棚,不过我一听到他的前半句话就顾不得其他,忙问道:“小朋友,你知道前几天的叔叔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吗?”
小屁孩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已经走了,我也是听其他人说地,他们说那些叔叔出手可大方咯,一人还给了我们一颗糖。”
我这次嘴角都开始抽搐起来,原来这些小屁孩跟着我们竟然是为了几颗糖,不过我身上倒是没有糖,只能掏出十块钱递给那个小屁孩叫他自己去买糖,想不到他硬是不要,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钱包里面的一张一块钱。我心想不会吧,和我小时候一样,真的就以为一块钱是最大面值了?不过我看他快流口水的样子,忙把那张一块钱抽出来递了过去,小屁孩接过了钱一声欢呼,然后把那张十块地抛在了地上,然后就飞快地跑了回去,接着一群小孩子就蹦蹦跳跳的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遇到这样地事情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最后我们只有一致决定不管怎样先进了小镇再说。
我们在镇口找了一家小吃店坐了下去,那个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满脸的敦厚,我们才一坐下来他就抄着一口土音问我们想要吃什么。
我这几天在出租车里也没吃什么东西,兼之早上的时候又走了一上午的路,这人早就累得不行了,于是我就叫老板先给我们上几碗土家油茶汤填填肚子。
我吃了两碗油茶汤,肚子里有了底,就拉着那老板问了起来,说道:“老板,我看你这手艺简直没的说,标准的原汁原味啊,我这辈子还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个老板一听我这么说显得很高兴,忙答道:“那是那是,咱这手艺,整个天水镇的人都知道,就连前几天的那几个客人也都对咱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一听有门,忙向着宝哥哥和张静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慢慢吃,我就继续问那老板:“你说的那几个客人都长什么样子的啊,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咯。”
老板说:“那几个人,长得都和你们几位挺像的,穿着一种咱们这没见过的衣服,一个个都好不精神,那个神气啊!”
我忙又继续追问,那个老板也不嫌烦,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水烟筒边抽着边跟我讲起那几个人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个老板说话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又前言不搭后语,我听了好久才弄明白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就在几天前的一个黄昏,一大群人来到了天水镇,他们遇到人就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叫做鬼寨,可是这天水镇的人大都是一辈子不出镇的老实人,他们打听了很久也没有打听出一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镇上的老黑子给他们指点了一条门路,他们才知道那所谓的鬼寨的所在,于是在镇上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又都出发了。
我又问:“这鬼寨是一个什么所在?”
老板说道:“这鬼寨一说还是他们来到以后我们才知道了,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倒是知道一个天寨,这个鬼寨就真的没人听说过。”
我心知这个老板的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如果我们想要打听那事情的关键,就还得落在那老黑子的身上,于是我把饭钱付了,又跟老板打听了老黑子的住处,然后道了一声谢才离开。
这屁股才刚离开那家店的板凳,宝哥哥就凑过来问道:“强子,你说那鬼寨是不是就是巫楚的第二个所在。”
我摇摇头说:“很难说,这个所谓的鬼寨很可能只是一个噱头,我们只是从那个老板那听到这么一点东西,要是靠着这个线索追踪下去的话我们说不定要吃大亏,还是快点找到那个老黑子问清楚状况才下决定的好。”
张静说道:“等下找到老黑子的时候你们两个千万要客气一点,一听老黑子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假名,那个人又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鬼寨,从这两点上来看,那个老黑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甚至还是一个什么隐世的奇人,你们可千万不要得罪了人家。”
宝哥哥说:“这个你且放心,我宝哥哥向来是尊老爱幼,读书的的时候好孩子和三好学生奖状拿了无数,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这种讲文明懂礼貌的五好青年会得罪人,这个人民大众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和张静大小姐两人齐齐的寒了一下,对于宝哥哥这种行为进行了深度的鄙视,要是他是五好青年的话我简直就是现代版本的柳下惠了。
天水镇并不大,我们走没一小会儿就到了小镇一头的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之前,只见这个院子里面种了几堆毛竹,一些小鸡正在里面走来走去,而在毛竹之间隐约还有一张藤椅,一个穿着解放前那种大褂衫的老人家正躺在上面慢慢的摇晃着。
宝哥哥一看这架势就说:“完了,这个人一看就不知道不是巫婆就是神棍,我们等下进去还不知道要给他忽悠了多少钱呢。”
我说:“不对,这个老人家如果要忽悠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大把的地方给他忽悠,他用得着住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混吗?我看这当真是个隐士奇人,等下我们说话可就都要注意点了。”
说话间,张静已经轻轻的敲了敲小院子的栅栏,院子里面传出一个很阴沉的声音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