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我们永远不知道人在面对已知的未来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诺维拉,这也是我不希望由你来承担的原因——你还太小了。”
“不,或者说,我不希望这个能力在任何人身上存在。”
“它太——超前,太孤独了。”
我还没办法完全理解他所说的意思,但冥冥中,我又好像理解了什么。
当人们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呢?去介入,去改变,还是等待,什么也不做?这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又或者说,不管什么样的影响都是徒劳的,命运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
我们的存在,究竟是时空发展的必然,还是只是随机碰撞出的偶然?
“没关系,我从小就很会忍受孤独。”我这么说道,“我还可以——和神奇动物们说。”
邓布利多教授笑了一下,像一个普通家庭里的老人:“哦,瞧,我还忘了这一点。”
我们都笑了起来。
第18章什么时候会是终点
所以,我的妈妈是一个预言家族的后裔,而我隔代遗传到了这个能力,最关键是,我似乎是个真货。而妈妈,则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不得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和爸爸。
她的离开究竟和我的能力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会继承坎宁家族的预言能力呢,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预言者了。
如果没有关系,那她究竟又是为什么,要离开刚出生的女儿呢?
这里桩桩件件都很考验我的接受能力。自从和邓布利多教授谈完后,我整个大脑就是浆糊一样混沌一团——凯瑟琳做出来的可怕魔药都没有我的大脑混沌。
以至于那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魂不守舍的。
“你没事吧,维拉?”魔药课上,塞德里克再一次轻轻推我,将我从走神中唤醒。我一个激灵,抬头看见斯内普教授已经阴沉沉地盯着我了。
我赶紧继续埋头在切嚏根草的大业中。
“哦,没事,我是说,我可能昨晚没睡好。”我又想起自己没回答塞德里克,赶紧小小声凑到他旁边说道。
整个教室都是切割、搅拌和魔药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所以我们的窃窃私语并不引人注意。
事实上,凯瑟琳也在和亚伦不停说话。
斯内普教授忍无可忍,走到凯瑟琳面前瞪她。
我没忍住笑出来。
塞德里克放心了一点:“你今天上午回来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好像有点心情不好……对不起,我没有要追问的意思……你需要安神剂吗,我可以陪你去医疗翼,维拉。”
一听医疗翼我就倒吸一口气。今天的一切都是自那里缘起。
我感觉自己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想去医疗翼了。
但塞德里克的担忧和追问让我颇感安慰。
虽然我们之间横亘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我口欲言而不得的秘密。
“没事,真的,塞德,别担心,”我将嚏根粉盛好装给他,“我保证——如果我需要的话一定会向你求助的。”
他似乎对这句话很满意,终于不再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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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今天的目标不是魔药课论文,不是变形周解析,也不是魔法史背诵,而是——”凯瑟琳将手握拳,戳到亚伦鼻子底下,示意他接话。
“……是找坎宁家族的资料。”亚伦愣了一下,但很乖地接话。
亚伦实在太听话了,是我就会作势要咬凯瑟琳的手。
“一点没错!”凯瑟琳很满意地鼓了两下掌,但立刻意识到这是在图书馆,于是动作很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两秒后,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了下来。
我和对面的塞德里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撇开头笑起来。
这个下午,我们聚集在图书馆的老地方,准备进行一个搜寻工作——目标是找到坎宁家族的信息!
数本大部头被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有些翻开封面甚至扬起一股灰尘,一阵尘封多年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些书上照片里的人久违地被吵醒,愤怒地冲我们骂骂咧咧,我们不得不在平斯夫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书重新艰难地合上。
亚伦和塞德里克几乎一目十行,而我和凯瑟琳主要充当了跑腿的工作。
“这里。”亚伦突然出声,我们纷纷探过头去。他看着的是《预言还是骗术:百年家族秘辛》。
亚伦指着书上的某一页:“在法国,数个世纪来冒出过成千上百自称有预言能力的人,还有不少试图打造预言家族的名头,但一直以来,法国民众普遍相信的真正具有——或者说具有过预言能力的家族只有坎宁……”
“但数百年来,坎宁家族也没有再出现过预言者的消息,或许预言者已经绝迹。”
“佐伊.坎宁,据说是第一代展现预言能力的女巫,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里还有家谱。”
顺着亚伦白皙的手指,我们的视线落在一个树状的家谱上。
没有管中间的名字和头像,我们直接看向最下面。
树状图到最后只有两条细细的分支,分别指向两个名字和头像,但其中一个被彻底地烧毁了,那块黑窟窿哪怕在纸上,似乎也让看的人闻到硝烟味。
“多米尼克.D.坎宁,这会不会是你妈妈的兄弟。”塞德里克看向旁边还存在的名字,那是一个浅色头发的英俊男人,手绘的头像无法描绘出他风姿的十分之一。
“他们长得好像,”凯瑟琳回忆了一下,“对吧,维拉?”
“对……他们长得好像。”我的手指抚摸过多米尼克的名字,然后又慢慢移到旁边那个被烧灼的黑洞上。
这里本来应该是我的妈妈。
“这是很多家族都会用的族谱手法——只要他们在原本那个族谱上做过更改,其余所有的,被复制、被印刷,甚至被拍下来的族谱都会一起改变。”塞德里克轻轻对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了,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又低头去看那个烧灼,心微微地揪了一下,然后是缓慢的酸涩,像苹果醋漏了个口子。
谜团就悬浮在我面前,似乎永远也得不到解答。妈妈究竟为什么被坎宁家族除名?和她要做的事情有关系吗?她又究竟在做什么?
是否只有到了终点,我才会有答案。
那什么时候会是终点呢。
我打起精神,不再想下去。这个谜团与我而言还是一团纠缠的乱麻,而我别说找不到结尾,甚至找不到起始,于是只能茫然地在中间徘徊。
将书的封面合上,我指挥他们将书都搬回去:“好了,既然已经查到了,我们开始学习吧!”
这句话可能听着让他们很惊悚,因为他们都用“你一定是悲伤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