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动作的亚伦脸唰的红了。
这也是我们特别喜欢逗他的原因——那张小脸蛋说红就红,比翻书还快。
照顾跳动伞菌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让它们乖乖呆在土里。它们实在是太好动了,一刻不停地在土里跳来跳去,期间不停逸散出孢子粉。尽管我们都不会过敏,但还是被它们弄得疯狂打喷嚏。
塞德里克递给我一个口罩,我连忙带上了。
“我宁愿照顾曼德拉草。”凯瑟琳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闷闷的。
我赞同点头。
好不容易学着斯普劳特教授的方法,轻轻抚摸它们的伞面让它们“睡着”以后,我们才得以快速将它们埋进调配好的泥土里。
“梅林啊。”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草药课真是个体力活。”
草药课后紧接着就是黑魔法防御课——听说这门课受到了诅咒,没有一位教授能任教一年以上。一开始我们还半信半疑,直到今年又换了一位教授,这个传言可信度立刻增加到了百分之八十。
今年的教授是个名叫海莉.斯考达里奥的女巫,美丽且消瘦,不喜欢笑,常常穿着一件黑色的巫师长袍,而且毕业于斯莱特林。
大家几乎要以为她和斯内普教授有什么血缘关系。
老实说,斯考达里奥教授比上一个在这个岗位的教授要好很多,她专业,强大,讲课也非常清晰有调理——除了不太有趣和作业有点多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更是喜极而泣,在这重要的一年,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靠谱的教授。
凯瑟琳也很高兴——和我恰恰相反,她善于施咒,变形课、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都是她最爱的课程。
我们走进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去年这里四处都被摆满了书籍,那个教授最爱做的事就是讲到一半让我们看书,然后临下课前练习十分钟。常常还什么都没悟出来,就下课了。
但现在教室里很昏暗,窗帘被拉的死死的,和魔药课教室有得一拼——他们俩真的很像不是吗?
教室里堆着好些银质的器械,剑和珠串,有几堆被布蒙盖住的不明物体,它们会偶尔抖动一下,将坐在旁边的学生吓了好大一跳。
“请将书翻到68页。”斯考达里奥教授说道,她声音有种哑哑的好听。
教室里便响起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第一段,斯林卡小姐。”
莉迪亚连忙开始读第一段:“西藏雪人身材高大,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向阳的坡面,那里树木繁多,森林茂密。他们身上长满了灰白色的毛,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麻瓜们曾在雪山上发现它们巨大的脚印,但是找不到它们,因为它们并不居住在麻瓜所以为的洞穴里,而是地底……”
原来今天要讲的是西藏雪人。
“赫奇帕奇加两分。”斯考达里奥教授从来不在加分一事上偏心,可以说她靠她自己在格兰芬多那里给斯莱特林拉了不少好感。
“来说说怎么应对饥饿的西藏雪人……劳伦斯小姐。”她突然很轻地叫了一下我,我差点就要错过这几乎是叹气一样的点名。
“哦哦哦,”我有点手忙脚乱地翻了一下自己的书和笔记,“饥饿的西藏雪人会无差别的攻击活物,想要击败杀死西藏雪人是不明智的,你唯一能做的是为自己取得逃跑的时间——清水如泉加冰冻咒,最简单的或许有时候最有效。”
“……赫奇帕奇再加两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瘦高的女教授深深望了我一眼。
我立刻给她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接下来我们就在课上练习如何逃出饥饿的西藏雪人魔爪——当然不是真的西藏雪人,那只是一个逼真的教学道具。但它庞大的身躯,尖利的牙齿和爪子,以及藏在白色长毛下的灰色无感情的眼睛还是让我们不由自主开始害怕。
但斯考达里奥教授对我们的恐惧熟视无睹,她挥了一下魔杖,西藏雪人就朝排在第一个的学生扑过来。
幸好第一个是塞德里克,电光火石间,他在尖叫和应对中间选择了后者,举起魔杖,一道清水从他魔杖尖喷涌出来。清水暂时阻隔了西藏雪人的前进,然后下一秒,塞德里克又施了冰冻咒。
虽然因为魔力不够,西藏雪人又太大的缘故,没一会儿它就挣脱出来,被斯考达里奥教授束缚住,但塞德里克的反应速度和对魔咒的运用能力还是成功又为赫奇帕奇加了三分。
啊,美妙的黑魔法防御课。
但临近下课时斯考达里奥教授布置的足足两页羊皮纸的作业,让我很快收回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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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万圣节,万幸邓布利多教授放弃了再次邀请骷髅舞蹈团的想法——这让大家着实都松了一口气。
像星空一样深邃的天花板上高高低低挂满了插着烛火的南瓜,跃动的橙光从它们的眼睛和锯齿形的嘴巴里透出来,就连两侧的烛台都变成了切开的南瓜形状。数千只蝙蝠围绕着它们飞来飞去。
霍格沃茨的幽灵们今天尤其爱从学生们身体中间穿过。格兰芬多的尼克爵士——大家通常叫他差点没头的尼克——忙着向所有人宣布它们今天要进行一场表演。
“很难想象格雷女士也参与今天的表演。”凯瑟琳低声说,似乎生怕格雷女士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一样。
“我也很难想象血人巴罗表演。”塞德里克说道。
“……难道最难想象的不应该是皮皮鬼吗?”我幽幽道。
两人俱表情一僵。
如果皮皮鬼真的上场,很难说场面会混乱到什么程度。
晚宴前,幽灵们果然上演了一出戏剧,虽然有点过于深奥以至于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们哪句台词意味着结束,但是我们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格雷女士和血人巴罗都没有出现在表演队伍中,可以看出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有些失望。
更出乎我们意料的是,皮皮鬼出现了!而且完整地走完了戏剧的流程。因为能拿起实体,所以它甚至承担了不少的戏份。
戏剧的最后,它显然很想把自己像氢气球一样放出去,在整个礼堂里横冲直撞——但不知道是谁的注视,邓布利多或者血人巴罗——阻止了它。
皆大欢喜。
晚宴非常丰盛,其中南瓜馅饼更是长桌上的主角。正餐结束,餐盘又变得光洁如初,片刻后,甜品又填满了它们。
我在甜品中找到了最爱的米布丁,还不等我伸手去拿,塞德里克就将那个金色的碟子递了过来。
“谢谢!”我向他道谢,然后举着米布丁要和他们碰杯。
莉迪亚也凑过来,于是半空中,米布丁、松糕、糖浆馅饼——甚至还有一块薄荷硬糖——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