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话,刚刚飞走的那只蓝蜂蝶就带着另一只飞了回来。
一只围着凯瑟琳转,一只轻盈地落在了塞德里克头顶的花环上,然后又落在他抬起的手上。
很难形容那一刻他看向蓝蜂蝶,又望过来的模样——我只知道,那只像镶了钻的蓝蜂蝶也没有这一刻的他温和耀眼。
“很好看,维拉。”他说完刚刚未尽的话,“像你一样可爱。”
刹那间,我的心也幻觉似的灼热起来。
第37章总有一天揍扁他们
最近几节保护神奇动物课我们都在学习如何照顾火蜥蜴。
这是一种小小的亮白色的能够喷火的神奇动物,它以火焰为食。如果有规律的喂它胡椒粉,它能够在火焰外存活6个小时。它们的血是一种有助于治疗和复原的药剂,常常在魔药课中被派上用场。
现在我们正在收集柴禾树枝,好让火焰不断燃烧。
“你会觉得这种工作无聊吗,维拉?”帕蒂百无聊赖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放进篮子里。在捡柴禾这项工作持续到第三节课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无趣起来。
“无聊?当然不。”我重新捡了一个树枝给她,“那根太潮湿了帕蒂,火蜥蜴会感到难受的。”
帕蒂从善如流地接了过去。
“照顾神奇动物的关键词本来就是重复和习惯。”
莉迪亚惊讶得张大了嘴:“我以为每天都很有趣呢。”
我歪头想了想,没留意前面有颗小石头,幸好塞德里克及时提溜了一下我:“其实也挺有趣的——但更多还是重复吧。”
照顾神奇动物绝对不是一件风花雪月的事情,这期间充满着臭味、泥潭、深水还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充满日复一日相同的动作,充满旁人无法理解的汗水和心血。
这是辛苦的吗?是的。
这是值得的吗?是的。
小时候,比起出去交朋友,我更喜欢待在卡尔森的手提箱里——我热爱那个世界,虽然里面全都是和我没有共同语言的神奇动物,但我们心意相通。
他们会聆听我所有不知道和谁倾诉的悄悄话,将我的心事好好收藏。
我曾在那里摔过跤,为了救一只蓝波鸟从树上摔下来过,被马形水怪的鬃羽纠缠,差点没在水里溺死;我曾在还不熟悉莫特拉鼠时被它咬伤,因为贪图胭脂虫的美貌而被它狠狠吐了一脸口水……
可后来我每次再去,那只蓝波鸟都会衔来一只虫想要喂我吃;有点小脾气的马形水怪埃迪总会因为我上学没去看它扬我一头一脸的水。隐形兽尼尔和嗅嗅都见过我的眼泪,前者哀愁地望着我,将我的头埋进它长长的银白色毛中,而后者围着我转了半天,最后忍痛从肚子里抽出了——一把银勺子。
事实上我后来才发现,那把勺子甚至只是镀银的。
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而我注定要花一生去摸索探寻。
对我来说,占卜课才是真的无聊。
特里劳妮教授总是花大量的时间在一些虚无缥缈的“意识”上,她喜欢仔细分析每一个人的茶杯,并预测出一百种厄运降临的方式。
不过我不喜欢占卜课的主要原因是——占卜课教室实在是太香了!熏香甜腻腻的,直冲得我头脑发晕。
我强烈怀疑大家在占卜课上昏昏欲睡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香味,它和这窄小的教室、里面挤放着的二十张圆桌、暗淡的猩红色光线、拉拢的窗帘一起构成了一个绝佳的催眠环境。
但特里劳妮的大眼睛又时刻像探照灯一样盯着我们,让我们痛苦地徘徊在清醒和朦胧之间。
第一学期我们学习了茶叶占卜,自从她预言了艾略特的死亡以后,接下来每节课她都能在不同的学生的茶叶中看到诸如骷髅头、匕首等代表厄运的物品,大家习惯了之后,也不再像第一节课那样震惊不安。
有极少数的学生倒是出乎意料成为了特里劳妮教授的粉丝。
圣诞假期回来之后,我们开始学习手相的课程。又是茫茫然不知所以的好几周过去,在我们以为要看手相看到期末的时候,走进教室的我们看到了每张桌子上摆放的水晶球。
“不是下学期才学习水晶球的课吗?”凯瑟琳疑惑。
“往好处想,至少这代表我们学完了手相学。”亚伦总是能一语中的。
“命运通知我,你们六月份的考试会与球体有关,因此我急于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练习水晶球课。”特里劳妮教授坐下来后盯着我们看。
凯瑟琳思考了一下:“可是六月份的题目不也是她出吗……?”
“真是惊人的预言。”塞德里克撇了撇嘴——我发现自从他表现出不喜欢占卜课之后,这些小表情总是很可爱。
特里劳妮教授让我们练习放松天目和外部的眼睛(凯瑟琳一直在念叨:“到底什么是外部的眼睛!”),因为这样才能“澄清天目和超意识”。
于是我们开始茫然地盯着水晶球看。
每个水晶球里都充满着珍珠白色的雾状物,我们四个人看了好一会儿。
“你们看到了什么吗?”我打破寂静。
“看到了。”塞德里克平静道,我们都震惊地望向他,“它说明天会有大雾。”
我和凯瑟琳没忍住大笑起来,以至于特里劳妮教授向我们投来谴责的目光。
凯瑟琳最后判断自己的自己的水晶球里有个心形。
“真的吗?”我严重怀疑她的判断是有图谋的,“哪里有心?”
“你看这里有个尖尖。”凯瑟琳指着白雾里模模糊糊一个圆形最下方一根冒出来的尖给我看。
“心形,象征着爱情哦。”莉迪亚坐在另一张桌子,她八卦地凑过来冲凯瑟琳眨了眨眼。
凯瑟琳将她推回去,却悄悄红了脸。
我有些惊奇地发现这一点——那个大大咧咧的凯瑟琳似乎也开始向往起感情生活来。
但我没有多想下去,又转回头看自己的水晶球。
里面雾气涌动,好像真的在试图翻涌出一个什么形状来。
它像……
“不祥的黑影!”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将我吓了好大一跳,“恐怖……恐怖,它迫近了。”
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坠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肩,此刻金属片们正在我旁边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我又低头去看水晶球。
这下水晶球里的白雾似乎真的呈现出一个漂浮着的影子的形状,像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塞德里克倾身过来看,我问他:“你看,塞德,这像不像一个披着斗篷的人?”
他看了一会儿:“不,我觉得像一束倒着的玫瑰花。”
我瞪大眼睛,试图用这个思路去解析我的水晶球,居然还真被我看出一点玫瑰花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