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你再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他摸了摸我的脑袋。
然而我也很喜欢那条裙子,所以我们就直接回了家。
裙子是一字肩的,从上往下是蓝紫色细线缠绕的夜空,渐变到浅灰蓝的薄纱裙摆,隐隐约约能看见小腿和银白色的高跟鞋。
穿上之后,我犹豫着在镜子前站了很久。
“唔……我觉得有点奇怪。”我感觉自己手往哪里放都不合适,想把手臂上的薄纱往上扯,被凯瑟琳毫不留情地制止了。
“坐下,等我帮你弄完头发你就不奇怪了。”她不容我反驳地压着我坐下来。
凯瑟琳帮我将顺直的栗色长发弄成大波浪,又将裙子配套的深蓝色坠着星光的发箍轻轻箍在发间。
“瞧,这条裙子可真配你的眼睛——”凯瑟琳感叹了一下,“是雷奥买的吗?我下次可要他帮我选一下裙子。”
“我以前也没感觉他那么会选衣服啊。”我真诚的疑惑。
镜子里的女孩已经和平时那个穿着长袍,总是随意披着一头长发的女孩不太一样了——明明只是换了个衣服和发型,我却几乎有点不敢辨认。
直到七点多,凯瑟琳拉着我一起出门,就差一个拐弯就到门厅,我却有点迈不动步子。
“怎么了?鞋子不合适?头发乱了?”凯瑟琳上下打量着我,“没有啊,一切都很完美——你很美,维拉。”
我非常感谢凯瑟琳给我的鼓励和赞美,但这一刻我的紧张无法靠这几句话化解。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逃回卡尔森的手提箱里。
这样就不用面对塞德里克,接下来的舞,还有他不知道要说的什么话。
但凯瑟琳根本不管我的少女心事,她拉着我的手拐了一个弯——越过那道墙,我看见的第一个事物就是塞德里克的眼睛。
他正在楼梯下方仰着头看我——梅林,不得不说莉迪亚是正确的,穿上礼袍的塞德里克俊美得有些惊人,他的黑发被梳到脑后,露出宽阔漂亮的额头和眼眉。当他微微抬着下巴仰头望过来时,怎么会有人抵抗得了不落入他灰色的专注眼眸?
我听到凯瑟琳在我身边很轻地吹了一下口哨。
万幸的是,顶着塞德里克灼热的眼神,我也没有在楼梯上崴脚。还没有踩到最后两级台阶,塞德里克就伸手过来扶我。
犹豫了一下,我将手放在他手心——那温度几乎让我下意识要往回缩,但塞德里克没有放开,他牢牢牵住了。
“怎么样,迪戈里先生,我将你的女伴好好护送过来了吧!”凯瑟琳笑着邀功,她今天穿了一条吊带的粉紫色礼服,耀眼夺目。
“谢谢你,艾伯特小姐,”塞德里克将我们牵着的手示意给她看,“我已经接到我的公主了,你的任务完美完成。”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在慢慢变红,不然这无法解释我为什么在通透的门厅变得有些呼吸困难。
凯瑟琳哈哈大笑,转身找亚伦去了。
门厅一下子就只剩我和塞德里克站着——当然,偶尔还有别的参加舞会的人经过停留——但他们的存在于我消除紧张没有作用。
我几乎下意识想去找凯瑟琳和亚伦,但塞德里克牵住我的手微微用力。
我抬头望去,他双眼含笑:”……你真美,维拉。“
现在我确定我脸红了:”噢……事实上我总觉得自己穿得怪怪的,多亏了凯瑟琳,不然我还在宿舍待着呢。“
“多亏凯瑟琳,”塞德里克煞有介事地点头,“不然今晚我就只能一个人跳舞了。”
芙蓉·德拉库尔突然从我们身边走过,她穿着银灰色的缎子长袍,真是美艳惊人,身边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
“梅林啊,芙蓉真漂亮不是吗?”我的视线一直黏着那道靓丽背影直到她消失,本想回头寻求肯定,一转头就撞进塞德里克的眼眸里。
“什么?”他像是突然惊醒。
“芙蓉,”我指了指远处,“她今天很漂亮。”
塞德里克看起来不感兴趣,只是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发箍。
但接下来走过的人我就不确定他是否会感兴趣了——秋·张和她的舞伴,同样是他们魁地奇球队的一员并肩走过我们身边。直到和我对视,秋似乎才发现我们站在这里,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秋穿着一件颇带着古韵的旗袍,乌黑的长发挽了起来,非常衬她的气质。她的视线在我们俩身上逡巡了一下,最后朝我点点头,和舞伴离开了。
我下意识又想去看塞德里克反应,结果看过去发现他还在看着我。
我:“?”
他便游移了一下眼神,但很快又看回来,手像是忍不住似的又轻轻摸了摸我打成卷儿的头发。好像小朋友在触碰一件喜爱的玩具。
我这么想着,被他弄得好笑,正想开口打趣他,麦格教授让勇士和舞伴排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星光灿烂,还挂着好几百只檞寄生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长桌变成了数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边坐着十来人。
他们所有人都在看着鱼贯而入的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上次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走过这里,还是分院呢。
尽管是在走路,我还是没忍住偏头想和塞德里克说这件事,他察觉到,微微偏头侧耳来听。
“塞德,你觉不觉得这个场面像是在走上去等分院帽分院?”我放低声音。
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是吗?但分院的时候你好像没那么专心——你都在和凯瑟琳说小话。”
我挽着他胳膊的手轻轻拧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肉。
周围的灯笼突然都熄灭了,只有舞池灯火通明。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而哀伤的曲子,我的大脑放空了一会儿,下一秒就感觉到塞德里克抓住了我的两只手。然后他慢慢将我其中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随后他将自己的手虚虚放在了我的腰间。
我好像无意识地打了个颤。
“你冷吗,维拉?”塞德里克关怀地问。
不冷,反而很热——尤其是他的手和我腰间触碰的部分——像是火焰猛地燎过。
我们随着音乐慢慢在原地转起了圈。与其说我在按着节拍跳舞,不如说塞德里克很好地操控着我。
一开始我还在留意着不要踩到他的脚,后来慢慢熟练了我又不敢看他,只是侧过头去看别的跳舞的勇士和他们的舞伴。
再后来,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挪开视线。
塞德里克不知道看了我多久,终于捕捉到我的眼神,他微微笑起来:“小心。”
然后他伸手将我送出去转了个圈,我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