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天罚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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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书典你学到多少？”孤心傲内心略显紧张的问。

苏叁回忆着答道“师傅他老人家还没来得及教授我这些古药典就去世了，我也只读懂了四五本，毕竟这些古典记述文字驳杂，各个时期，各个国家的都有。”

苏叁的无奈让孤心傲不由松口气，他关于制药的所有知识都来至于这些古籍，他超强的知识储备再加上惊人的理解能力才能短时间取得过人成就，其实真论底蕴，他并不深厚。

如果这些古籍讲诉的药学苏叁全部都会，孤心傲暂时也就没有什么能再教她，这就又会是一次响亮的抽脸，所以他才会十分紧张，真的丢不起这个脸。

“这些古籍我已经全部翻译，每句古文旁边都有注解，你暂时好好研读，有不懂的来问我。”

“真的！老师，您竟然这么厉害？我师傅努力一生都没能办到的事，您这么年轻就完成了。这些古文哪怕交给帝国的学者都会十分头疼，您真是太厉害了！”

孤心傲翻白眼“你师傅努力一生全部耗费在收集这些古籍上了，每一本书都十分难得，必须承认你师傅真的很厉害。”

随后一段时间，孤心傲放缓武道修行，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教授苏叁药学知识上面，而闲暇时间就会做一些药剂研究，主要是想研究一套依靠药物让苏叁具备火之力的方法，不然苏叁想学会「炼药术」简直就是空谈。

为此孤心傲需要大量药材用作试验，每日都需要在大山深处忙碌奔走，采摘自己需要的药材。原本他让蛮仔帮忙，结果蛮仔不知道去哪抱了一百多斤杂草回来，孤心傲不忍直视的捂住双眼，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这是我的错！」

孤心傲会投入进药学研究，主要是因为他赤焰真元已经达到饱和状态，再继续修炼就会突破到二漩境，这本是令人振奋的事情，按照这种速度，孤心傲甚至能超越三百年前的圣武帝，成就史上最年轻的武宗圆满强者，而且孤心傲掌握着赤焰真元，只要达到武宗圆满境，必然是史无前例的最强武宗。

这是孤心傲追求的目标，这件事他还记得，然而走到这一步时，孤心傲却忽然停足，因为他的身躯在反抗。

随着不断变强，孤心傲已回忆不起自己到底遗忘掉多少记忆，但他却清楚，自己已经忘记大部分记忆。而且直觉告诉孤心傲，若是继续变强，待突破至二漩境，他会彻底迷失所有记忆，当自己再次睁开双眼，脑海中余留的仅是一片空白！

这些，孤心傲其实并不在乎，但他的身体却在抗拒，似乎还有自己坚决不能遗忘的重要东西，如同「雷狼」小队的仇，还有，还有什么重要的约定没能完成···

这些自己还不能忘记，所以身体才会抗拒，身体仅仅是在本能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珍视的存在。

“蛮仔，如果以失去曾经的记忆为代价而变强，你会选择拒绝与反抗吗？”

这种时候，孤心傲会选择与蛮仔坐一起谈心。

“这种事根本就没有选择，「天灵四衰」是无法避免的巨人族之劫！”蛮仔挠头，眼中竟然流露出无可奈何之色，孤心傲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蛮仔，让他不由惊愕。

“「天灵四衰」是什么？”

“小孤，你不知道？”蛮仔惊讶。

“你都从没给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孤心傲翻白眼。

“哦”蛮仔随后解释道“「天灵四衰」是巨人族之劫，族中圣石记载「逆族有四劫，五岁一劫，十岁一劫，十五一劫，二十劫灭」”

孤心傲郁闷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们巨人由生命之泉孕育而生，先天强大，不用锻炼就拥有强大力量。不过天意是公平的，我们巨人族先天优势强大，能与最强的龙族开战，但这份强大是需要支付代价的，它就是「天灵四衰」，也是巨人族一生中必定会经历四次劫罚。”

“第一劫是五岁时，也就是巨人身高五米时，我们会陷入一场长达十年左右的昏迷，记忆开始消退，再次苏醒时就会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全新巨人。”

“第二劫与第三劫会在我们十岁与十五岁时开始，结果是相同的，会遗忘掉过去五岁的记忆，苏醒时会是一个全新的自己。至于第四劫，也是最后一劫，它代表「灭」，代表永久的沉眠，直至身躯腐灭。”

“这些是巨人族的宿命，早已注定。”

孤心傲沉默，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会牵扯出一个这么沉重的话题，而对他冲击最大的就是蛮仔那句「天意是公平的」，难道自己的失忆也理所应当的筹码？

不过怎么可能？自己可不是巨人族，其中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

想到这孤心傲不由仰望青天默默念叨“天意，真的存在吗？”

“蛮仔，那你不是已经遗忘过去五岁的记忆了？”孤心傲忽然露出同病相怜的哀伤。

蛮仔却是摇头“没有，不过我的第一劫已经快到了，我已经准备回我的家乡了。”

孤心傲心头忍不住一纠，随即苦笑道“那你说忘记过去会是什么感觉，会有不甘心与遗憾吗？”

蛮仔挠头“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根本就不记得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哈哈哈，是吗？确实如此！”孤心傲忍不住倒在草坪上大笑起来，不过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笑声是洒脱还是哀伤，又或者是无奈。

“蛮仔，把手伸出来。”孤心傲忽然开口。

蛮仔疑惑伸出自己的手“怎么了。”

孤心傲看一眼蛮仔粗壮的手臂，运转赤焰真元，化作烈焰在蛮仔手臂上灼烧出个「蛮」。

“这是什么意思？”蛮仔疑惑，他不懂小孤为什么要在自己手臂上烧个「蛮」。

孤心傲解释道“你的第一衰快到了，有了这个「蛮」字，你至少不会忘记你自己是蛮仔，不是吗？”

“谢谢！”蛮仔不由感动道“果然善良的人类是最好的朋友。”

孤心傲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却考虑要不要在自己身上也烧上名字？虽然看着像犯人，不过总比连自己名字都忘记掉要好吧！

然而孤心傲忽然迷惘，自己的名字？自己是「小孤」还是「傲」？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忽略掉自己的名字了！

“老师，我在古籍中找到一封信！”苏叁此时忽然跑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封密封完好的信。

苏叁把信递给孤心傲，看着信封孤心傲不由疑虑“至——孤灵？”

“老师，是你写的吗？”苏叁好奇。

孤心傲思绪弥乱，茫然点头“好像是。”

握住书信刹那，孤心傲脑海中幻灭着不清晰的记忆碎片，他记得这封信是自己写的，当时自己似乎刚刚察觉记忆开始迷失，当时的自己还处于挣扎状态，是否应该为了变强而抛弃自己的过去，最终复仇的怒焰吞噬一切，自己选择变强。

这份信就是当时执笔所写，似乎记录着十分重要的事情，一个必须完成的约定。但，是什么啦？而且，孤灵又是谁？

凝视着手中书信，孤心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