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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书怔了一下,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反问,“我生日?”
被傅子书这么一问,顾薇薇一时之间有些懵,“那个……你之前说你是九月八号生日的呀,那不就是明天了吗?”
“九月八号了嘛。”傅子书低喃了一声,情绪似乎不太好,“我不过生日。”
“啊……”顾薇薇顿时有些尴尬,递礼物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来,还是把这个袋子放到旁边,车里的气氛也诡异起来,“抱歉,我不知道。”
傅子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顾薇薇比较尴尬,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减速靠边停了车,接过了顾薇薇递过来的纸袋,“不过还是谢谢你给我准备的礼物,破费了。”
顾薇薇讪笑了两声,“不会不会……”顾薇薇心底暗自懊恼,自己也不打听打听,就跑去给傅子书买了礼物,现在倒好人家不过生日!
因为车上的小插曲,两人都沉默起来,回家之后,傅子书按了三楼之后又按了二楼,“我去找妈有点事,你先上去。”
“好。”顾薇薇目送着傅子书出了电梯走人,微微松了口气,刚才那气氛,她感觉都要凝固了,自己这真心的花钱买罪受啊!
傅子书径直去了傅母的房间,敲了门,等傅母说了进来才开门进去,“妈。”
“回来了。”傅母往傅子书身后看了看,“薇薇呢?”
“她今天忙了一天了,让她先上去了。”傅子书看着傅母黑发中的白发,微微撇开了眼,“花我都定过了,明天煜轩早上顺路带过来,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这些你准备好了就行,不用每次都跟我说的。”傅母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红,目光看向床头柜上一家三口的照片,那时傅子书还是个孩子,自己和他也都那么年轻,一眨眼二十一年过去了,儿子大了自己老了可他……却永远停在那个时候,再也没有变过。
傅子书知道自家妈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难过走不过那个坎,就像自己……七岁之后再也不愿意过生日,因为自己的生日是父亲的忌日。傅子书忽然想起顾薇薇当时无措的样子,因为忽然提及生日礼物,他的语气的确不太好,自己该和她说清楚的,“明天早上我也叫了早餐,你和张姨就不要准备了。”
“嗯……”傅母拉住了傅子书的手,“今年终于能跟你爸介绍他儿媳妇了。”
傅子书顿时就愣住了,他倒是忘记了这一茬,自己和顾薇薇结婚了,明天是自己父亲的忌日,她的确是应该跟着一起去的,但……两人毕竟是协议关系,带上顾薇薇一起,先不说是否合适,顾薇薇这每天都待在她的店里也未必有时间。
傅母的话没有得到傅子书的回应,疑惑的看过去就看见傅子书复杂的表情,微微眯起了眸子,“怎么,你还没跟薇薇说明天是你爸忌日?”
“不是……”傅子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确没有和顾薇薇说过这件事,因为这是自己的私事没有和他说的必要,可是……在傅母眼中自己和顾薇薇是夫妻,如果自己没说这件事的话,会不会有些奇怪。
傅母见傅子书的表情更加僵硬,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子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子书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而勾起嘴角,“妈你想太多了,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毕竟爸走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很想提起,所以一直也没和薇薇说忌日的事情……而且她还满心欢喜的想要给我过生日,我也不太好这时候说出来……这样吧,明天早上我让煜轩张姨陪着你过去,下午我再带薇薇过去怎么样?”
“这样嘛……”傅母听到傅子书这么解释,心底暗笑了一声,这个臭小子倒是挺能编的,“那我跟陵园的李师傅交代一声,到时候给你还有薇薇把花准备好,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傅子书难得卡壳,自己原本只是打算这么跟自家老妈一说,下午的时候自己再过去,没想到自家老妈竟然来了这么一手,“花我和薇薇在路上买,让她挑,明天天气挺热的,早上买的摆到下午就不好了。”
“也行,那你到时候去李师傅那拿一下香炉,现在真缺德,摆在墓碑前的香炉也拿。”傅母一副不悦的样子,“对了你准备点礼物给我带上,我明天去老李那要谢谢他,每次都帮我们看香炉,也挺辛苦的。”
傅子书知道傅母这意思就是肯定要让自己去一趟李师傅那里了,只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傅子书从傅母房间出来,径直上楼,见顾薇薇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的造型,也没说话,拿了睡衣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顾薇薇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护肤步骤,正窝在地毯上抓着平板看电影,傅子书不太明白为什么顾薇薇总爱坐在地毯上,明明旁边就是沙发啊。“明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什么?”傅子书话说的突然,顾薇薇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明天不是你……”
傅子书也一时到自己话说的有些突兀,顿了一下补充到,“是一天,七岁生日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坐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只是轻伤,但我父亲连救护车都没有等到就去世了……所以我不过生日。”
顾薇薇眨巴了两下眼睛,所以……傅子书是在跟自己解释他为什么不过生日?顾薇薇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是因为车上自己送他礼物,他太过生硬的话,让自己尴尬了,所以才特地解释了一下吗?
转而顾薇薇对傅子书又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七岁的孩子生日当天,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的死亡,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对于傅子书的心情,顾薇薇觉得自己也是能理解的,亲人离开自己的痛自己不也经历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