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婶一听童子尿,脸色血色瞬间就退尽。
她疯了般扑到吴奶奶脚下,痛哭求饶。
自从听云清清说破解了换运后,会遭到现世报,她就被吓坏了。
要是她早知道有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做坏事的!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连她生的两个儿女都不是文家的血脉,文家从上到下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怜悯。
吴奶奶毫不犹豫地下令,把那香囊泡进了童子尿中。
只见一阵黑烟骤然从香囊和头发中升起,无视了院中的风向,直直地朝文二婶飘了过去!
她旁边的人惊得呼啦一下退开,对她避之不及!
文二婶想跑却脚软得跟本站不起来。
她连滚带爬地后退,双手在空手胡乱挥舞想挡开黑烟,却毫无作用。
那黑烟竟是源源不断,不一会儿就将她完全淹没!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这女人到底是做了多少恶!
黑烟里传出阵阵哭嚎,不一会儿就变得嘶哑。
而这些黑烟渐渐地顺着文二婶的七窍,尽数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待到一切结束,只见文二婶头发散乱、双目呆滞地躺在地上,整个人简直苍老了十岁。
她嘴里虚弱地嘀咕着不知什么,突然嘿嘿地笑了几声,又开始小声啜泣。
文二婶疯了。
“噗——”刘半仙突然喷出一口血,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手镯和香囊都出自他手,现在被破解,他也当场遭受了反噬。
他阴阴地看着云清清:
“没想到老子今天阴沟里翻船,竟栽在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手上!算我学艺不精,老子认栽!但是你别得意得太早!”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如此多管闲事,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云清清眸色清冷:
“学艺不精就是你的借口么?无知!”
“你以为只要道行够高,就可以遮蔽天道随便作恶,殊不知天道之外更有大道!就算你道行齐天,该报的也分毫都不会少!”
刘半仙并不服气,但黑皮捕快并没给他继续叫嚣的机会,让人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带下去了。
吴奶奶这边也安排人收拾残局,管家连同那一对私生子也都被押下去待处置。
她亲自来到云清清面前千恩万谢。
许家三口人还被文家的家丁扣着,许父小心翼翼赔笑道:
“老夫人,我们没有参与二夫人的阴谋,只是被她利用了,这婚事我们也不攀了,您放我们回去吧?”
许家小门小户,属实不敢得罪文家,所以许父才如此低声下气。
吴奶奶冷冷瞪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滚。
但文岳突然冲了过来:
“等等!”
“奶奶,这门婚事孙儿不想取消!我想娶珍珍为妻!”
众人全都愣住了。
许珍珍低下头,红了眼。
吴奶奶惊道:
“她都这样骗你了,你还要娶她?她可是命里带煞专门克你的!”
老人家只觉得肝疼,这一个个的不孝子孙,什么时候能让她省点心呐。
文岳却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奶奶,其实珍珍早就跟我说过八字的事,还因此要离开孙儿,是我不愿跟她分开,也是我让她千万别跟你们说这些的。”
“我心悦珍珍,不想因为她八字的一点小问题就跟她分开,而且刚刚大师不是也说了,我命硬、福泽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这辈子非珍珍不娶,要是娶不到她,孙儿也不会再娶任何人了,奶奶你就让我们在一起吧!”
吴奶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想骂人的心都有。
但云清清突然微微一笑:
“老夫人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许珍珍虽是八字带煞,但并不是无法可解。”
文岳吴出望外,抢着问道:
“大师真有办法?请大师赐教!”
云清清点点头,拿出两张符篆,夹在指尖轻轻一抖。
只见那符篆的边缘竟似被点燃一般,渐渐化成点点金光消散,只剩下中间部分,恰是两个小人儿的形状。
她将符纸小人递给吴奶奶:
“你在这两个纸人上写上他们二人的姓名、八字,分别跟各自的头发放在木匣中妥善收好,这纸人就会承担他们的一部分命格,消弥命煞的影响。”
文家长辈见状,自不再反对这门婚事。
许氏夫妻更是喜出望外,连声对云清清道谢。
但云清清没理他们,看向文岳又说道:
“虽然命煞可解,但是有几件事你们必须要做到,否则这命煞迟早压不住!”
文岳一听面色凝重,赶紧问道:
“大师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云清清正色道:
“第一,你二人若始终为对方着想,互相扶持互相关心,自会和和美美。”
“但若你们任何一人变了心,感情出现罅隙,那纸人便再压不住命煞,若真有那一天,你们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重重点头:
“大师放心,我们必定能做到。”
“第二,”云清清看向许珍珍,“你的娘家人心不正、重男轻女,你的命煞有很大一部分其实就来自娘家,若想摆脱影响,你必须保持边界,坚守原则。”
“若你被他们以养育之恩、亲情一类的借口胁迫,任凭他们无度索取、纵容他们对你的压榨,你的命煞不但压不住,还会给你夫家带来灾祸。”
文家人听得心惊,连连点头,许氏夫妻却不干了,怒道:
“这算什么大师,这不是怂恿珍珍跟娘家划清界限,当个不孝女吗!”
“就是!我们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她不管嫁到谁家都是我们的女儿,难道不应该回报父母的恩情,多多帮衬她的亲弟弟吗?”
许珍珍低着头,手足无措。
云清清冷冷扫向许氏夫妇,抬起手。
两人一个激灵:
“你你你别再掐算了,我们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云清清看着两人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他们只是暂时压下心思而已,根本不可能死心。
等到把女儿嫁过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从她这里抠钱财,吸女儿的血,还许父的赌债、满足许母的虚荣、还要去供养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但这种事她也只能点到为止。
许珍珍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未来却在她自己手中。
若她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再替她着急也无用,还不如尊重、祝福。
许家夫妇带着许珍珍离开了。
云清清没有立刻就走,她知道文家人还有事要问。
果然,文家大夫人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说道:
“今天多亏大师,才让我文家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我还有一事请教,不知大师能否指点——”
“我等都只是普通人,若以后再有像那手镯和香囊一样、不知不觉害人的手段,防不胜防,我们该如何才能及时发觉、避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