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萝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摇头道:
“没找着那什么江神,不过……那对母子倒是被我给找到了。”
云清清面色一凝,就见芷萝双手一摊:
“人没事,在下游不远处被冲到岸边,让渔民给救起来了。”
“……哦?”云清清微微一愣,抬手稍作掐算,若有所思,“这江神……有点意思。”
“怎么回事?你算出这江神是什么东西了么?”芷萝好奇道。
“没有。”云清清摇了摇头,“这东西已能呼风唤雨,卜算它真身代价有点大,现在知道它不是个兴风作浪的祸害就够了。”
她在平州的消耗巨大,直到现在也没能恢复,更不用说炼体后空虚的气海还等着填充,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修炼。
云清清继续查看天命阁积压的卷宗,其中不少是可以用符解决的,她便准备优先处理这些。
只是平州镇/压生魂时,她空间中的符纸也用得差不多了,现在用符基本都要现画,芷萝难免有些担心,就想给她渡些灵气。
但云清清突然顿住,蹙起眉,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芷萝连忙问道。
云清清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莫名道:
“愿力……突然涨了许多。”
“咦?那是好事啊!是又有你的什么事迹传开了吧?”芷萝喜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先炼化愿力,有了灵力再处理这些事件才更快嘛。”
云清清沉吟片刻,点点头站起身道:
“我需要些时间炼化愿力,回王府的灵阵更好些,这边还是先交给你了。”
交代过后,云清清就带着彤彤回了王府。
芷萝起先并没觉得不对,直到她离开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
“嗯?以清清现在的体质,炼化愿力该是速度很快了才对啊,她却说还需要些时间……这得是涨了多少愿力啊?”
……
芷萝想得没错,云清清之所以要回王府自己的院子里,就是因为这一波愿力十分磅礴,简直千百倍于平日里自然增长的愿力。
她粗略预估了一下,如此庞大的愿力若全部炼化,足能将气海填实三成。
不仅如此,这愿力一下子涌来后,到现在仍在增长着,速度虽缓了许多,但也远超平日。
虽说是好事,但她却有些搞不清楚,这些愿力是从何而来的。
眼下愿力尚未转化成灵力,不宜起卦,云清清心里倒是有一点猜测,只能先照单全收,等愿力炼化了之后再说。
彤彤在天命阁里吃吃喝喝了一下午,这会已经睡着了。
等回了王府到了自己院子里那灵阵中,小神兽倒是突然惊醒了,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脸惬意。
“西父这里,好闻!”
云清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可不是好闻么,这院子里灵气比外面浓得多。
彤彤突然想起一直没说的事,拉住云清清的胳膊:
“西父~,平州,气运古怪!”
云清清面色一顿,心道这小豆丁虽说成了凡躯,但感知还是那么敏锐啊,隔这么远都能知道一州气运有问题。
她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说,平州的气运在整个大梁各州中,过于低了?”
“嗯!不正常!”彤彤重重点头。
云清清明白她的意思,平州地处大梁偏南一点,但仍属于中原地带。
而正常来说,一国各州的运势,往往是中原高于边境,尤其是有外敌入侵时,边境若危则运势骤降。
但云清清早就发现,处于中原的平州,运势低到了一个不正常的水平。
就算她已破除那六道天魔大阵,解了天煞劫,平州运势也仍没能恢复到合理值。
云清清难免怀疑平州还有什么秘密,只是上一战过后她也急需休养,这才从长计议。
“西父~,下次,带彤彤,好不好?”小神兽蹭了蹭她的胳膊。
云清清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思考了片刻,点点头道:
“看情况,如果没有危险的话就带你去。”
别的不说,光是凭运气找东西这一点,这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比小神兽厉害,倒真的可以带上她试一试。
“好了,现在师父要修炼了,你是回屋睡觉还是陪我一起?”
云清清笑眯眯地看着彤彤。
“陪西父~!”小神兽在她掌心蹭了蹭,脆生生道。
云清清心头有些感慨,这小东西上一世最爱偷懒,只要见她修炼就会溜到没人的角落里睡大觉,但许是因为经历了她献祭那件事,这一世小神兽总爱粘着自己。
她怜爱地摸了摸彤彤的发顶,取出个软垫铺在地上,让彤彤舒舒服服地窝在里面,这才开始打坐。
天色渐暗。
月华如水洒在院中,聚灵阵的阵纹隐隐浮现。
云清清周身淡淡光晕缭绕,空气中隐约可见一股漩涡朝她涌去。???..coM
彤彤蹲坐在一旁,深深吸着蕴含灵力的空气,惬意地眯起了眼。
深夜,云清清终于将大量涌入的愿力全都炼化,她感知着气海,灵力填充近半,比预想的还要好,欣慰地勾起了唇。
睁开眼,彤彤已经趴在软垫上睡沉了。
她轻手轻脚将小神兽抱回房间安顿好,悄然出门,拿出了一面漆黑的小镜子。
指尖凝了灵力正要在上面写字,忽地听见一声空灵的铃音。
云清清动作一顿,抬头朝院子角落看去,正见黑白二人组信步从幽深的冥路走出来。
“……”她低头,无语地看了眼手中的传信法器,又看向两个鬼差,“看来你们阴间业务是真不忙。”
白无常笑眯眯的表情似乎微微顿了一下,迎上前道:
“瞧云大人这话说的,我等是奉阎君大人之命,给您送信物来的。”
“信物?”云清清一愣。
还有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云大人是什么意思?
只见黑无常拿出一块通体漆黑看不出什么材质的腰牌,双手递上。
云清清接过,只见腰牌一面刻着个繁复古拙的“令”字,另一面是密密麻麻的花纹,漆黑的牌子周围缭绕着缕缕鬼气,是个寻常人根本压不住的阴物。
“这令牌……?”云清清疑惑地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眯着万年不变的笑眼道:
“云大人,这是阎君大人赐下的,鬼王令。”
云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