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醍醐灌顶

“皓儿，你睡了吗？是娘。”敲门的是白莲英，白皓赶紧整理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遗漏，这才去打开门。

“娘。”白皓双手将门闩拉开，看上去稍微有些憔悴的母亲合着月色走进了屋中。

“皓儿啊，来，让娘好生看一下。”慈祥的白莲英双手扶着白皓的肩头，一抹怜爱使白皓感觉到身为母亲的焦急与伤心。

“孩子，为娘以为你再不回来了。”

“呵呵，没有啦，娘，是孩儿不对，出去前也没跟您说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你们三个娃娃可是立大功了，那两个娃娃可都说了，要不是你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没有了，娘，都是小黑的功劳。”

“哦?怎么回事？”

“嘿嘿，如果不是小黑熟悉山中的洞穴，恐怕我们都躲不过妖兽的追击。”

“原来如此，那为娘可要好好谢谢这个颇通灵性的小家伙喽。”

小黑一听自己受表扬了，高兴地吱吱叫着，还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引得白莲英眉开眼笑。

“娘，你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吧？”白皓看着白莲英，或多或少猜出了母亲的心事。

白莲英长长叹了口气，再等说话时，一缕英芒从眼中射出，严肃地说道：“孩子，还有两个月就是宗家的测试了，到时候全族的孩子们都会来参加，无论结果如何，为娘都希望你能全力以赴，作为一个男子汉，说出去的话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得付诸行动，不能因为自己这次立了功就得意忘形，明白吗？”

白皓万万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立刻醍醐灌顶般冷静了下来，整整截截地说道：“母亲放心，孩儿不会让您失望!”

白莲英会心地一笑，爱抚着白皓的脑袋，刚才的英气又换成了温柔。“那为娘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娘亲慢走。”

目送白莲英远去，白皓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没有离家出走的话，是不是母亲也会这样时刻在身边警醒着自己？

白氏宗家的测试一年一次，凡是未满十八岁的孩子都能参加，达到练气七段的孩子则能进入宗家的藏经阁，获得一本属于自己的功法或者斗技。

这一次白家村参加测试的孩子只有三人，就是白皓、凌音还有叶小迦，现在叶小迦的修为最高，达到了练气八段；其次是凌音，练气六段；白皓垫底，练气五段。所以在最后的不到两个月里，白皓的压力应该是最大的，除非出现奇迹，不然想在不到两个月里提升两段，实在太难了。

温和的阳光透过门板和窗户上的缝隙肆无忌惮地射入这间小小的屋中，在地面形成星星点点，为这间小屋平添了些许温暖。

白皓双目微闭，盘膝而坐，双手结出一个奇异的印记，刚刚吞下一颗丹药，丹药奇异的力量催动着白皓体内的真气由慢到快，好似脱兔一般在脉络中游走，不断滋养着脉络以及骨骼。

随着真气的游走，白皓明显感觉出全身的气孔竟然在微微张开，身体内部与外部通过气孔连成了一体，此时已经不是真气单纯在体内运行，而是完全融入在空间之中，与自然成为一体，体内真气与外界灵气相互交换，浊气随着真气地运行逐渐排出体外，灵气随着真气的运行进入体内，灵气与真气互相交融，进入小腹之中。

越来越充盈的真气使白皓十分受用，凝气沉神，双目紧闭，继续贪婪的享受着灵气交换所带来的丰沛之感。

自从白莲英走后，白皓已经将自己关在屋里半个多月了，除了每天定时有人送饭以外，白皓就再也没见过第三个人，白玉瓶中的丹药效果十分神奇，使白皓的修炼速度提升了至少一成，早早便已突破了练气六段，只是这练气七段却始终没有感应到，无论灵气如何交换，似乎都还没有够到那道门槛。

白皓缓缓睁开眼睛，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感觉浑身神清气爽，自从开始专心修炼以后，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困乏，就连饥饿感也大大减少，练气阶段便有这神奇效果，待将来修为大增时可能还会有更多奇妙的变化。

白皓打开白玉瓶，倒出一颗丹药，这些日子，白皓发现这个丹药不光是在修炼时能够提升修炼速度，就是平时也能让头脑保持冷静，怪不得那天阳门人手一瓶。

只是白皓不知，那瓶中丹药名叫清气散，是天阳门中颇为上乘的一种丹药，只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才能炼制，所以即使是天阳门，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只可惜这丹药虽好，白皓却是快吃完了，本来自己想琢磨一下是否能够复制丹方，后来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能否从丹药的气味上分辨出丹药的成分，就算可以，白皓也不知草药以何种顺序何种数量进行炼制，所以看着已经见底的白玉瓶，白皓只能自嘲式地笑了笑。

这天早晨，白皓照例又在修行，没有了丹药，就好像一向嗜酒如命的家伙突然没有了酒，再喝什么都是索然无味了。

现在距离测试还有大概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白皓还是一点冲破六段的迹象都没有，既然真气已无法提升，也就不强求了。

白皓从纳戒中取出先天初阶斗技·蓄雷破，意识潜行在斗技卷轴之中，一连串带有白色闪光的文字随着意识刻入到白皓的经脉之中，是时候该修炼一下斗技了。

蓄雷破是一种蓄气外放型斗技，平时真气在体内都是自由行走的，而释放斗技时就需要用意识控制真气的走向，比如蓄雷破，在释放该斗技时，需要将真气汇聚在掌中，然后再经由手掌将真气外放，真气汇聚的数量不同，其威力自然而然也就不同。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十分困难了，平时控制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是一件十分舒服惬意的事情，而现在要将真气汇聚在一起，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白皓单手平伸，手心向上，脑袋上已经微微浮上一层汗珠，原本就瘦削略黑的脸上好像强忍着剧痛一般拧巴成一股一股，任凭白皓如何喊叫，手上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哈哈哈，老大你这哪是控制真气，明明连脾气都控制不住，我看你还是去厕所练吧，别一会控制不住，气再从下面冒出来就好玩了。”小九捂着肚子大笑，满地打滚。

白皓双手一松，憋的那股劲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松散下来，整个人虚脱地躺在床上实在懒得搭理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小九。

“老大，凝气于形是控制真气游走从而改变形态，不是那么好练的，而且你还是雷属性真气，最乖张最顽固最难练的真气就是雷属性。”

“为啥？”

“你见过人用火做饭、用水洗衣、用土砌墙、用铁锻造、用风撑船……你可曾见过人用雷干什么？”

“没有。”

“那不得了，从来只有雷欺负人的份，甭管是天雷还是地雷，所以自古以来最霸道的属性就是雷属性，而最不霸道的属性也是雷属性，就是因为太难练，我活了几千年也没见过一个雷属性的高手。”

“那我要练成了不就成了千古第一人?”

“嗯，对，对……哈哈……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去厕所练练吧。”

白皓没有再搭理小九，而是独自一人静坐，没有结印，没有交互，也没有控制，完全就是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真气之中，细心地观察自然状态下雷属性真气究竟是如何运行的。

如果说经脉是河道，真气就是河水，那么按照固定的轨迹流淌就是河水每日的工作，真气冲刷着经脉，为经脉带来了生生不息的营养，使经脉更加坚韧与强壮，即使偶尔有强大的真气掠过，也不至于伤到经脉。

可是雷属性的真气则不同，以前白皓并没有观察过自己的真气，雷属性的真气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随时都在考虑着另辟蹊径，随时都在挑战着经脉的底线，还好雷属性的经脉也是暴脾气，每次真气流过都在用更强的力量将真气挡回，好让真气不至于如脱缰野马一般给身体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白皓突然想到，以前修炼时为何没有发现雷属性真气的特点?难道说跟修炼有关?

白皓又赶紧将修炼的原理在脑中过了一遍，修炼就是吸收天地自然之间的灵气，然后将灵气与体内的真气融合，排除浊气，修炼清气，以达到天人合一、混元天成的境界。

这么说想要雷属性真气听话，就必须不断地修炼，提升自身修为，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功法可修，又如何提升修为?白皓感觉自己瞬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对了，拍卖行。白皓突然想起了金乌城的古氏拍卖行，古氏拍卖行遍布诺兰国内大小都市，如果他们肯帮忙，没准就能找到先天初阶的雷属性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