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圆盯着房间的大门,大门好像被什么力量打开了,然后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年。
古圆微微一笑,说道:“白兄,面色可不大好啊。”
“还好,今日我来有一事相求。”原来这黑衣之人竟然就是前些日子消失在白家村外山中的白皓。
“白兄请讲。”古圆伸手示意。
“帮我调查毁我白氏的身后之人。”白皓面色冷峻地说道,似乎随时都会杀人一般。
“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古圆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筑基丹的事你不用愁。”白皓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用妖兽皮制作的卷轴,扔给古圆,然后说道:“这是一种空间法阵,你随身带着,每个月交货日期,只要你打开这个法阵我就可以直接传送过来。”
古圆微微一愣,但是脸上并未露出多余的表情,轻轻地将卷轴卷起,塞入了纳戒之中,然后说道:“白兄,你我相交也多年了,可否私下问件事情?”
“请讲。”
“不知白兄此次将前往何处?”
白皓仰天一叹,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只是要去找寻我的族人。”
古圆微微点头,说道:“如有用的上小弟的,白兄尽管开口。”
白皓双手一拱:“多谢。”
白皓走后,古圆缓缓将那兽皮卷轴打开,仔细地看着卷轴上面的古怪图形,放在鼻上轻轻一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即将卷轴收入纳戒,微微地自言自语道:“白皓啊,白皓,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白皓消失的这段时间,除了将母亲白莲英安葬外,白皓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将来的事情,眼下肯定找到叶小迦和凌音是首先要做的事情,可是还有一点,就是与古圆的同盟关系也不能因此而破裂,因为将来很多事情一定还用的上古圆的力量。所以为了解决定时提供筑基丹的问题,白皓想到了自己来东土大陆时发现的那个远古传送法阵。
经过自己多日的研究,白皓终于研究出了一种小型的传送法阵,虽然不能跨越大陆,但是远距离传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为了以免这个法阵被人乱用或者复制,白皓在制作法阵时设置了很多限定,第一,画法阵时需要用自己的血液,只有相同血液画出的法阵才有彼此传送的功能,不同的血液之间是不可以的。第二,每传送一次后,法阵就会自动焚毁。下次传送只能使用新的卷轴。这些都是白皓对古圆的做得一些防范,毕竟古圆这人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危险的。
当准备好一切后,白皓踏上了寻找凌音和叶小迦的道路。
诺兰国以南,一片沼泽、湿地还有雨林,因为湿气太重,自古以来各种蚊虫鼠蚁等毒物便十分猖獗,诺兰皇族虽然名义上拥有此大片领土,却从未派兵驻扎,也没有建立城镇和设立官府,所以诺兰国南部几乎属于自治状态,虽然同属于一个国家,却完全是两个世界,在这里没有秩序,只有力量。
泥泞的山路,刚下过一场瓢泼大雨,一位头戴斗笠,身穿黑衣劲装的少年正在路上行走,就在这时,身后一辆马车好像失控一样朝着少年就冲了过来。车夫看见前方有人,拼命地拉着缰绳,嘴里还在大声呼喊:“快躲开啊,快躲开!”
可是无论车夫怎么用力,马儿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嘴里吐着白沫嘶鸣着,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黑衣少年了,哪知道少年一个转身,借着错过的瞬间一把拉住缰绳,单臂角力,发疯的马匹任凭四蹄如何翻腾也没跑出去半步,而车夫却直挺挺地飞了出去,一头撞向路边的一个水坑。
少年单手按住马匹,转头看见马的屁股上正叮着一只黑色的大虫子,于是一巴掌拍死,马匹这才慢慢缓和下来,静静地原地踱着步子。
少年松开马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着,似乎刚才的一幕与自己毫不相干。
“修士,那位年轻修士,等我一下。”车夫从水坑里爬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跑了过去,跟在了少年身后。
少年微微转过头冷冷地说道:“有事?”
车夫露出朴实地微笑说道:“嘿嘿,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了哈。”
少年点点头说得:“好说。”又转身离开了。
车夫见这少年冷冷的似乎不太好相处,便也转身准备继续赶自己的马车。
可就在这时,马车上飘出一阵莺声燕语:“年轻修士,不知你要赶往何处?”
少年修士停住了脚步,冷冷说道:“乌岭山。”
“那太巧了,我们也是往乌岭山,何不同行?”车内年轻女子婉婉说道。
“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赶路。”黑衣少年转身走了,逐渐消失在雨后的一片雾气之中。
车内女子嘴角微微一扬,轻声说道:“走吧。”车夫驾着马车一路向乌岭山而去。
乌岭山,是山又不是山,占地百里,绿茵环绕,终年浓雾盖顶,此山只有一个口可以平安进入,而其它地方无论是人还是妖兽都不敢轻易踏入,因为那里埋藏着数以万计的要命陷阱。
乌岭山像一个山寨,又似一个城市,一个建造在山里的城市,据说是很多从诺兰国北部被驱赶出来的没落修真家族建立,所以在乌岭山内鱼龙混杂,家族多如牛毛,几乎天天都有争斗和屠杀,能够在这里立足的,无一不是拥有十分强横的实力和背景的。因此连皇族都不愿意插手这里的事情,将这里视为真空地带。
乌岭山山口,竖立一个石碑,石碑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乌岭山”。石碑下面被一圈人的头骨环绕,偶尔有毒物从骷髅的孔洞中穿过,甚是骇人。
黑衣少年没做任何停留,沿着山路向山里走去。刚走了十几步,只听前方几道破空声响起,少年倒退跃起,“叮叮叮”,只见地面上多了几只闪耀着青色流光的暗器,一看就是萃过剧毒的。
“站住!好小子,单人匹马就想进山,我看你是活够了。”话音一落,从四周窜出五个大汉,每个都有练气五六段的实力。
“请问几位先前可有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过这里吗?”黑衣少年像井水一般,没有丝毫情感地说着。
其中一个大汉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哟呵!小子,别以为你是筑基修为就可以在这乌岭山上猖狂,告诉你,不守这里的规矩,谁都是死。”
黑衣少年低头不语,开始往前走去,每一步都很慢,也很沉稳,走的波澜不惊、平静顺滑,似乎压根就没将这五个一上来就下杀手的家伙放在眼里。
“大哥,这小子无视咱们。”一个大汉低头对着另一个大汉说道。
这个被称作大哥的一听,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自己在这乌岭山口打家劫舍十数载,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少年,立刻抖擞精神,运起真气,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
话还没说完,这个大哥只觉得眼前一黑,肚子上好像被铁锤击中,整个凹陷进去,然后平直飞出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乌黑一团,便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其余四个大汉一惊,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大哥的脑袋就被踩成一摊肉泥,吓得立刻缩成一团,手中武器掉落一地,连声都不看吭一下。
黑衣少年跃起,犹如黑色煞神般落在四人面前,冷冷地说道:“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进山?”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就差搂在一起了,哪敢再说话。
黑衣少年厉声说道:“说!”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匪徒颤颤巍巍地说道:“实不相瞒,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真记不得啊。不过若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恐怕在山里活不过三天。”
“为何?”
“山中各种势力繁多,像我们这种修为最差的,没有家族收留的只能在乌岭山的边缘活动,修为稍强的一进山就会招来各个家族的人,要不就得选择加入某个家族,要不就是被各大家族杀死。我们身处边缘的这帮人里从没见过什么十几岁的孩子,如果真有孩子进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不是说还有可能加入家族吗?”黑衣少年冷冷地问道。
“不是我托大啊,十几岁的孩子能有多高修为,您说是吧。”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顿了顿然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连胜。”
“像你们这种在边缘游荡的人有多少?”
“不多,三十五十人还是有的。”
黑衣少年想了想,然后说道:“现在交给你们个任务,办好了,我重重有赏,办不好,下场就跟他一样。”黑衣少年说着用手指了指那个脑袋已经变成一摊烂泥的家伙。
“是是是,您老吩咐,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含糊。”众匪徒磕头如捣蒜般赶紧表忠心。
“今晚将乌岭山中所有游荡之人都给我召集到这里。”
四个匪徒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下手狠辣的家伙想干什么,但是却一句都不敢多问,赶紧一齐磕头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