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在那张桌子在下面的柜子里。”
那个大喇叭还是军队当时为了召集所有人幸存者留在这里的,方便人多的时候他们可以用。
“行,你们在这待着,我过去一趟。”陈泽往里瞅了瞅,钻入黑夜之中。
此时帐篷里的争吵已经小了不少,更多的是对地震和雨的小声抱怨。
林茵默默听着,思绪万千。
地震和酸雨的降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无人得知的角落中,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转念一想,离开好像也不是件坏事,不用每天提心吊胆,麻木绝望,看不到未来的活着。
陈芸从林茵怀里抱过元宝,揉着元宝的脑袋玩,看着面前沉默不说话的林茵,欲言又止地问道:“茵茵姐,你和我哥哥是被救援队救出来的么?你们看上去好像没怎么受伤。”
刚看到她和茵茵姐的时候,陈芸激动过头,直接无视掉他们身上的,后面又开始下雨,她也就没注意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乱却还算整洁。
尤其是茵茵姐,除了身上乱了点,但脸却很干净,还有就是两小只,一看就像是处理过的样子。
“还挺幸运我们,伤势并不严重,就是你哥后背的伤严重点。”林茵神色如常,语气平缓地说道。
说完,林茵低着头,抚着怀里雪宝的头,沉默不语。
陈芸轻轻应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站在原地思虑。
两人说话间,陈泽越过人群找到他们,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喇叭冲外面大声通知。
“所有人听着,现在外面下的是酸雨,有很强的腐蚀性,一旦接触到皮肤就会被灼伤,请所有人找地方躲藏,不要接触酸雨,储存干净的饮用水!”
突如其来的大喇叭声音穿过雨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酸雨灼伤四个字,一榔锤狠狠敲在所有人的心里。
喇叭里面的声音还在不断说着,在稀稀落落的雨声中忽远忽近的,但却能让他们听清楚。
躲雨的众人听见外面下的雨有腐蚀性,心里都是存着疑的,他们对酸雨的概念不是很深,也不太相信陈泽说的,隔着雨声都能听到有人在骂骂咧咧的让他们不要乱说,还有人不撞南墙不死心,伸出手去接雨水。
“是谁在胡说八道,什么酸雨,老子就没见过!”
“少躲着暗处在那里吓人,好几个月没下场雨,好不容易老天爷才下雨,净在那里危言耸听!”
陈泽连着说了三遍才收起喇叭,至于那些说他的话他全听见了,却丝毫没被影响,反正这件事他已经告诉所有人,信不信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他反正是问心无愧。
而陈泽他们后面说话声不断的帐篷忽然安静下来,朝他们这个位置看过来。
借着微光,有人看到陈泽去拿喇叭,也亲眼看到陈泽拿着喇叭在帐篷门边提醒。
有人的胆子大,在其他人的推荐下,局促地走到他们跟前,看到三人中还有帮他们处理伤势的小陈护士,微微松气,谨慎地问道:“小陈护士,请问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不是军队跟你说了什么呀?”
三个人当中除了陈芸是他们见过的,另外的一男一女他们也就下雨前见到小陈护士和这两人很熟络,是认识的人,就是这两人的气场太强大,导致他们有点害怕,不敢上前说话。
陈泽抬头冲陈芸使个眼色,陈芸点点头,把怀里的狗狗塞到哥哥手上,越过哥哥站在人群前。
陈芸稳定心神,声音温和严肃地安抚着里面的人,“刚刚说话的是我哥,酸雨的事是真的,我想基地很快会安排人过来出来,现在还请大家都安静的待着,不要有侥幸心理,被酸雨淋到会有很严重后果!”
想到刚才外面有人说的话,她又补充一句,“要是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帐篷上的雨水留下的痕迹就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
帐篷里的人好多都受过陈芸的照顾,对陈芸的印象很好,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带着疑虑有人借着光,仔细打量起身边的帐篷。
“啊。”不知道是看到什么,安静的环境下一声粗糙的女声响起,惊动了帐篷里的所有人。
“好像是真地,真的真的,你们快看帐篷上的洞洞。”那声音在下一秒又咋呼惊恐地出声。
听到她的话,帐篷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好些扒在帐篷上瞅来瞅去,不约而同地在帐篷上找好些个小洞洞。
“妈呀,是真的真的,帐篷上好多小洞洞。”
“这就是被酸雨腐蚀的洞,看着这个样子,帐篷支撑不了多久。”
“啊,啥意思,意思是我们在帐篷里待不长,要走吗?”
“可,可外面酸雨下个不停,我们能躲到哪里去!”
帐篷里面的你言我语声全传进林茵三人的耳朵里。
陈芸有些发愁,“茵茵姐,我们怎么办?”
里面的人说得不错,以帐篷腐蚀速度他们很快就不能再躲到这里,否则就只有被淋酸雨的份,可眼下外面也没有他们能躲避的安全地。
“别害怕,你哥刚不是说,这雨下不长。”林茵拍拍陈芸肩膀安抚,转头望向身侧陈泽,“是吧,下不长。”
陈芸一本正经地抬头看着自家哥哥。M.biQUpai.coM
陈泽看着林茵晶莹漂亮的眼眸,眼底闪过宠溺,扬唇失笑,“这雨确实下不长,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停,我不清楚。”
时间提前,酸雨下的时间会不会有变化,陈泽心里也拿不准,只希望酸雨能尽快结束第一轮。
因大喇叭事件,c区救援点的所有帐篷都传来窃窃私语的说话声,胆子小的和相信的都缩在帐篷里不敢去接雨水,那些不怕死的,不听劝的,直接跑到帐篷外面去淋雨,试图推翻酸雨这个说法。
很显然,他们不仅没成功,还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被酸雨淋遍全身的人,没过几分钟,这些人的身上开始出现灼烧刺痛感,皮肤慢慢溃烂,脱落,血肉模糊,却又不敢触碰,只能硬生生地缩在地上痛苦发声。
一时间周围的帐篷都传来恐惧的叫喊声,哀嚎声,见到这些人的惨状,大家都不敢再接触外面的雨,死死窝在帐篷中间,担心被外面的雨溅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