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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八天了。”
张铭抬头,不远处的绿竹之上都挂上了红色的绸带,上方还有大红的红花。
周围各个院落都是贴上了红色的喜字,到处都是大红的灯笼,一副喜庆的模样。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婚礼的日期越来越逼近了,还有八天。
坊市早已经开始布置,各个店铺客栈的面前都用上了红色的装扮,非常的喜庆。
灵田所在的这一片区域已经算是边缘,布置得不算多,坊市中心听说布置得才叫热闹。
到处都是通红的灯笼,很多区域都挂着吊灯,吊灯不是用普通的丝绸之类的物品打造,而是用着简单雕刻出来的玉石。M..coM
整体氛围不会显得过于的大红大紫,反倒是有一种典雅奢侈之感。
到处都是这样的布置,到处都是喜悦的氛围。
因为就在数日之前,黄家算是半承认性质的退出了绿竹坊市。
在家族之中吵闹得非常激烈,一只主脉的人物带着很大一批人物离开了此地。
出人意料的是赵梓宇和林二虎没有跟随那一批人物一同离开。
林二虎重新出现在了诸多人物的眼前,甚至于还重新出现在坊市这一片,负责收税。
而赵梓宇在短暂的和张铭见了一面之后,又匆匆的回了家,语带伤感。
这一批黄家的赘婿终究是因为早年间发下的天道誓言,难以离开此地。
只能够待在这一片区域,默默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赵梓宇的一个妻子三個侍妾。其中有两个跟随那大部队一同离开。
离开的时候声势不算浩大,显得有些低调。
但不久之后绿竹坊市所有人都清楚了。
同时这一批人物离开也意味着黄家的大势真真正正的远去。
一切都已经成空,不会有多少变化。
张铭越发的看不懂这其中的变化了。
他只是每日刻苦的练习各种法术,在这段时间把土遁术练到了大成的层次。
一念之间就可以融入大地之间,甚至于可以窜出去百余米。
最近在努力的把隐身术和土遁术结合,可惜张铭用尽了念头,这两个术法也没有融合于一体的意思。
只能说两个法术的相性不是那么合适。
修行方面稳中有进,张铭感觉离练气六层越来越近。
但下品灵根以及小五行混元功配合在一起的确是比较拖进度,每天雷打不动的增加一个熟练度。
修行速度只能说算不上优秀,但也不算很差。
与中品灵根相比相差不多,比上品灵根差上一点。
对于张铭这种普通的下品灵根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好的。
不过坊市现有的情况张铭仍然觉得不对劲,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打死都不去坊市中心,只是定在灵田这一片。
之前一群人都胆战心惊,觉得黄家要拼死一搏,可能会出现大问题。
如今黄家带着很大一批财富和宝藏脱离此地,同时也留下了一批人物。
诸多人物就知道黄家认输,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原本压抑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活跃,整体都变得喜庆。
多数人每日都去往坊市之中,因为庆家大婚的原因,这段时间所有的物品都打了八折,每日人流量都极高。
一部分曾经许下的诺言,或者说之前流传盛广的流言似乎真的会实现,每一个人都感觉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张铭却只是感觉恐怖,连门都不敢出了。
他对外给出的理由是他已经感受到了练气二期的屏障,已经快要突破到炼气二层了。
修行界无论有什么事,修为都是第一位。
有了这样的借口,其他人也不会强行邀请他外出。
甚至于算得上张铭半个带路老师的吴东主动把张铭田地里的活承接了下来。
对张铭算得上是非常的友好了。
而张铭们对于坊市算得上是有深刻的恐惧了。
无论庆家有什么样的准备,有什么样的想法,张铭都不打算去插手。
反正黄家在这个过程之中绝对会出手,不可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退去。
曾经辉煌的百年世家,不可能就这么和平的选择交接,这个不符合现实也不正常,绝对会造成非常大非常恐怖的影响。
……
“他们就这么选择离开,没有提其他的要求?”
安家的大宅,不仅安家、李家之中的人物聚集在一起,甚至于庆家的当代家主也在这里。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点喜悦,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稳定和平的交接绿珠纺丝的权利,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但这么顺畅平稳的交接,还是让在场诸多人的心头都变得有些不安。
因为历来修行世界之中这样的事情都是要有流血的,不可能就这么平稳过渡。
就好像那位筑基劫修,明明以实力可以碾压绿竹坊市,和平谈判,让安、李二家交出诸多物品,但对方却仍然是选择以实力碾压,疯狂的打劫。
大多数时候,在实力和地位处于一定优势的情况下,但又没有取得全面的优势,终究还是要碰撞一下。
如此双方才都会心服口服。
黄家这么安静的选择退步,让庆家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家组织中的筑基老祖已经死了,阵法师也已经到了生命的暮年。
“虽说用青木长生功多延续了几年的辉煌,但如今也老的不成样子了。
“不然的话一年半之前坊市之中也不会出现阵法被破,黄家宝库被盗的情况。
“当年他们家族之中既有炼气圆满的人物,也有筑基丹的主材料,还和一位二阶的炼丹师交好。
“本来正常交接,没有问题的,结果出了这一档子事。”
庆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些怀疑,安、李二家却是喜悦。
“而且那一场变故之中,原本皇家最有气魄,最有实力的那一位继承人死在了黄家宝库之中。
“现在黄家的这位继承人,只不过是临时推上去的罢了,多年以来都在黄家老祖的庇护之下苟延残喘温室里的花朵罢了,如今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正常。”
李家的家族也在这里附和,认为黄家不成气候。
庆家的那位家主听到这样的话语,结合之前自身调查到的多多情报,暗暗点了点头。
在他特意花钱购买的情报之中,原本现在的黄家这位家主就是在和那位不到五十岁就练气圆满的黄执念竞争过程之中落败。
原本会被外派到一方去,或者成为黄家的一位长老,终身无望筑基。
结果突然间时局变换,而且如此突兀给了他很大的机会。
他原本十分想要的家族位置已经到了他的手中,可惜原本的那些好处却在这动荡之中丢得干干净净,就连黄家老祖都已经死去。
只能说这位是见证了黄家末年,成了最惨淡的一位黄家家族。
可以说其跻身在了黄家转折点的最关键的一个位置,成为了黄家由强转弱的节点。
“弱倒也不能算弱,他做的这几方判断都是果断。
“直接让家族之中很有潜力的一批人物退避出绿竹坊市,放弃绿竹坊市大部分的利益。
“甚至还愿意给我绿竹符纸的配方,只是要求要等他家族之中的人物离开半月以上才行。
“从这一系列的行动来看,他可以一点也不昏庸,相反,有相当大的智慧。”
庆家家族对于这种和平的交接是赞许的,甚至于不吝啬的夸赞着。
他仔细思考了整个流程,感觉在各个方面,对方似乎都没有太多的问题。
对方甚至于在要签订的灵契之中与他共同敲定了未来的部分契约。
主要是不能够去调查追寻黄家离开的那一批人物,不能够过于加害。
这一部分很正常,庆家家主也觉得很合理。
他们又不是魔道宗派,不会做这种直接赶尽杀绝的类似于魔道中人的事情。
那样会让他们整个家族在修行界的风评都变得很差,正道门派都不会愿意过于亲近他们。
现在这种情况就很好。
思考了诸多利弊之后,庆家的家主这时候转头望向他身边一位青年,行了一礼,让周围人都大吃一惊,然后才躬身道:“老祖,您怎么看?”
安、李二家的人物浑身一颤,都感觉躯体发寒。
能够让庆家的当代家主,一位练气圆满的人物这么尊敬,并且还口称老祖。
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这是庆家的一位筑基老祖。
他们未曾想到这么些时日以来,一直跟在庆家的家主身边,帮着忙前忙后布置婚礼现场的青年居然是庆家的老祖,一位筑基老祖。
心中全都在震颤,面上却不敢于过于的表现。
这些时日以来,庆家的这位老祖,可是把安、李、黄三家大概的地点全都走了一遍。
在各个区域都布置好了婚礼的现场,而且和多个人物交谈甚欢,他却往哪里都没有人阻碍。
从这方面来看,鬼知道这位筑基老祖在这个过程之中发现了什么?
一位筑基老祖改头换面,想要调查清楚情况,那是相当的稳健和可怕的。
安、李二家的人物有不少人心中都在发寒,生怕这位筑基老祖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发难,把一些与黄家还有部分连续的人物在这里斩杀。
结果没想到这位青年笑着对诸多人物点了点头,根本没有提这方面的话题。
“这些时日以来,老夫改头换面,在这里布置婚礼现场,实在是过于唐突了,主要是这一次与两位结亲的是我的后人。
“爱子心切,因此改头换面,过来提前为犬子查看一下情况,还望各位勿要怪罪。”
“亲家一片拳拳爱护之心,怎敢怪罪?应有之理,应有之理!”
“前辈到来令我等蓬荜生辉,是我等招待不周,我等应当抱歉,应当告罪才对。”
安、李二家的族长腰身都弯得很下,非常的谦和有礼。
而这位筑基老祖在这个时候才露出真正的容貌,其满头都是银发,脸上皱纹很多,甚至于还有交错的老年斑。
其眼睛上方连眉毛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显得有些奇特。
但没有人敢于在这一方面做过多的评价,甚至于都不敢多看一眼。
在这一刻,他们只感觉到了如山一般的威严。
筑基期的人物存在这里就给他们带来很强大的灵压。
之前对方是主动收敛了,有所伪装,因此不明显,如今对方毫无保留的释放这方面的压力,一下子就显得非常的特殊。
“以后都是亲家,无需这般客套。”
庆家的这位老年筑基姿态非常从容,很乐观,而且很平和。
但周围几人都有些拘谨,他笑盈盈的道:“黄、安、李三家毕竟百年来都互相通婚,这段时日有所联络在所难免,无需在意,以后我们才是真正的亲家。
“彼此之间通力合作才是真正的好。”
这句话一出,在场诸多人物心头同时都是一松,只有黄家投靠过来的那一位黄执中面色很不好看。
安、李、庆三家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知于他,一位筑基期的老祖就在身边观察了这么久,这让他心中的踏实。
而庆家的这位老年筑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过停留,见黄家的黄执中面色不好,这位老祖笑着道:“这里还要多亏了黄家族长的功劳。
“黄家的几个阵法以及家族之中很多隐秘的地点,若非有黄族长主动说出,我们现在都蒙在鼓里。
“面对黄家阵法的变幻,怕是还要很为难,要吃不小的亏。”
这样的话一出,黄执中面上就是一松,心头却是一紧。
庆家的筑基老祖过来名义上是主持婚礼,同时看一看安、李二家。
实际上最多的精力和目标都在盯着黄家。
毕竟黄家可是百年的妒忌家族,而且还有一位一阶上品的阵法师。
若是不小心对待的话,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对方鱼死网破,庆家也不会很好过。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了黄执中的主动引路,一切都变得那般的容易和简单。
黄家没有选择主动对抗,已经服软,并且一步步的要退出绿竹坊市。
甚至于绿竹符纸的制作方法都要说出来,这可是绿竹三宝之一,得到了其,基本上以后就能够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可以支撑起一个筑基家族百年的辉煌,甚至于若是传承有序的话,未来还会变得更好。
庆家老祖非常喜悦,在这样的时刻在安、李二家期待的目光之中,从怀中拿出一份二阶的灵契。
其主动邀请黄执中上前,然后当着诸多人的面许下相关的承诺,并且落实在那份契约之上。
然后在诸多人物奇特而又惊异的目光之中,签下了他自己的名字,并且还留下了一份带着灵光的精血。
这一下在场诸多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庆家愿意履行承诺,主动的签下这份灵契,就已经表明了接下来的过程之中要以和平作为收场。
而庆家的筑基老祖拍了拍黄执中的肩膀,主动展露出亲近的意思。
黄执中也是满脸的喜色。
有这份灵契在,起码在这位筑基老祖活着的一段岁月之中,他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而后续即便庆家的这位老祖死去,留着这份灵契的样板,也能够有很大一部分的效果。
毕竟这个是庆家当年的筑基老祖留下来的承诺,后续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基本上也可以。
这样下去的话,他算是真真正正的站了起来。
“来,诸位,我们共饮此杯,庆贺未来美好的生活。”
“来!”
……
黄家,大部分人员都已经离去,留在此地的除了黄家的当代家主之外,只有少部分能维持着绿竹坊市的日常运转。
而这留下来的少部分人脸上也带着灰暗的神色,眼底深处还有着很浓重的不甘。
辉煌几十年,突然之间一下成空,若非他们心性坚韧,都要直接去自杀了。
时局变化太大太快,实在是让人心中忧虑,也让人不安。
整个驻地都空空荡荡,甚至时不时还有一些年老的不愿离去的修行者在小声的抽泣。
他们见证了黄家百年的辉煌岁月,享受了近乎一辈子,然而在这短短的几年之内,一切都为之反复、倒转,让他们难以接受。
即便可以离开,他们也不愿意,就抱着剑守在此地,默默的等候着最后变化的来临。
整个氛围都透着压抑和烦躁,与整个绿竹坊市喜气洋洋,花团锦簇的样子比起来差别很大。
离他们不算很远的区域,就已经有一批挑选出来的灵农以及修行者之中喜好乐器或者舞蹈的人物在那里演练。
各种欢快节奏的乐器,配合着优美的舞蹈,显现的整个场景,美轮美奂,无比的欢快。
仅仅只是一墙之隔的区域,又是无比的低落,仿佛奔丧。
不能说仿佛,黄家内部实际上是简短的挂了几张白布。
正常来说,家族之中的筑基老祖死去是要大操大办的,要进行颇为盛大的仪式。
他们是长达百年的家族,不是那些居无定所的散修,很多仪式还是很隆重的。
但如今风雨飘摇,也没有人去操持,加上筑基老祖连衣冠都没留下来。
那一场大战之中,留下来的东西多不多,而且大部分都被别人带走了。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黄家宅院之中的老人,只觉得外面那种欢快的乐曲十分的吵闹,令人烦躁,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贱民全都杀了。
以往只需要有人站出去呵斥一句,这些人就会做鸟兽散。
如今却光明正大的在他们面前做这样欢快喜悦的形状,让这群人胸中怒火熊熊。
家族最深处,二阶灵地的所在。
黄家的这一代族长面色愁苦,而处于整个灵脉最中心的筑基老祖,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和那一根灵笋融合为一。
旁边那位一阶上品的阵法师。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似鬼。
一个繁复的阵盘在他的手中,周围是一杆又一杆的小旗,随着他的手指飞舞,融入虚空之中。
他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呼吸也是非常急促,额头之上有抖大的汗珠不断的留下,但话语却还算清晰明了。
“外界的两个阵法都被人查探过,甚至深入了阵法中心,快要触碰到阵盘,不是普通人做的,筑基期以下的人做不到这一点。”
听到这话,黄家的当代家主心头一颤。
而立身于阵法中心的那一位老祖却没有多少波动,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
“一切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
“接下来就应该你去邀请对方来此二阶灵契,尽可能的保存自身,尽可能的活下来吧!”
“老祖!”
黄家当代的家主已经大概知道了老祖的计划,这个时候话语之中都带着哭腔跪下来。
“老祖三思啊,有老祖庇佑,我们去哪里都可以重开一脉,何必行此冒险。”
黄家老祖并不言语,周围的雾气越发的浓重了。
他这个时候豁然间转头,露出了他的正面,黄家当代族长顿时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这位老祖的胸口一片乌黑,那恐怖的乌黑纹落深浅交加,勾勒出一株黑色的莲花。
七个亮光在角落勾勒,构成七个星点。
“七星夺命莲!”
黄家族长骇然。
这是一种恐怖的毒物,服下之后,生命元气和法力一日强过一日。
但当七星点亮之日也就是法力和元气最强悍的时候,却会突然暴毙。
是能够毒死筑基期的恐怖物品。
而现在这位老祖胸口之上,第六颗心都已经完全点亮,第七颗星也在闪动光芒。
“老祖!”
黄家族长发出悲呼,而这位黄家的筑基老祖已经完全不听,双目之中都喷吐光华,他的状态比之前几日还要年轻,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我向来喜欢赌,赌赢了,家族翻身,赌输了,万劫不复。
“上一代老族长一直因为这一点不青睐于我,认为我的赌性太重。
“但在百年前我赌赢了,三十年前我赌输了,如今再赌一次。
“倒要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走的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