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往事

一句“出大事了”在这净身室中回荡……

千寻等人齐齐向净身室入口望去，说话之人是千家的情报收集者，专门负责收集千家所需要的各种情报。

强如千家，会让情报收集者如此慌张，还说出“出大事了”这种话，也是千寻执掌千家以来第一次听到……急忙收敛自身灵力，开口问道：“什么事？”

此时大长老也收敛了自己的灵力，同其他三人一般眉头紧皱的想听听到底是何事能被称之为“出大事了”。

望着消停下来的二人，这来人也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这次接到的消息事关重大，还需要千寻和大长老决策。

平复了一下心境，来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家族打入帝国的眼线刚刚传回消息‘陛下似乎快不行了！’”

此话一出，如万道惊雷在千寻等人心头炸开！

千寻心里还奇怪为什么那腾龙会今日便来，现在听见这消息，一切的明白了：主子都要死了，原来是急着安排后事。

“唉！”千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想着解开千尘的属性秘密，好生培养，日后千家之名必能响彻天南境；没想到现在却传来这样一则消息，这无疑是将千家往火坑里推：身为帝国的执掌者，为了自己的后代能顺利的接管帝国，每一位执掌者都会在自己临终之前削弱或者灭掉那些帝国中的强大家族……而现在如日中生的千家必然会成为帝国选择下手的对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大长老轻叹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千寻也沉声道：“不知几位有何高见？”

“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动我千家，帝国也得掂量一下这后果他能不能承受。”不曾说话的二长老此刻开口说道。

“老二说得对，千家现在可是除帝国外的第一大家族，帝国若是想动我们，他也是要伤筋动骨的！这玲珑帝国之外的其他帝国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少了千家，帝国可就如同少了左膀右臂！那老家伙应该没这么傻。”三长老也开口说道。

听着千寻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法，来报消息的人却悄然退出了净身室。自己是个明白人，自己还没有在此做旁听的资格，与其等下被叫出去，还不如自己选择离开，至少不会尴尬！

望着来人退了出去，执事这才皱着眉头说道：“上一次帝国清算的时候，千家还没有现在这般昌盛，可还是被帝国盯上了……如若不是老族长挺身而出，或许现在也不会再有千家了！”

“哦？那倒是说说我父亲是用什么法子保全家族的！”千寻眉头挑了挑，对自己这位记忆不多的父亲起了好奇之心。

被千寻问起，执事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望着支支吾吾的执事，千寻更加好奇了；回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便战死沙场，还杀死了邻国的两位大将军……现在听到执事的这些话。母亲当年所说的话似乎疑点重重：自己是千家第一个去参军之人，在此之前千家从未有过主动参军的人；毕竟帝国中的家族是不参与政事的；自己当初也是因为父亲去世，导致家族内乱。大长老不想自己被波及，迫不得已才将送自己去的；也正是这样，自己得以在边疆历练，还混了个帝国元帅，从回千家才有能力在大长老的帮助下平定内乱，坐上族长的位置……

现在想想，自己的父亲当年为何赶赴边疆作战和家族为何没有被清算联系似乎联系到了一起。千寻下意识的双拳紧握，发出“咯，咯”声响。

看着千寻脸色的不断变化，大长老知道，千寻应该猜到了什么。开动双腿像千寻走去，像两哥们一般轻拍他的臂膀，开口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父亲是个称职的好族长！”

千寻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猜想，冷笑道：“是吗？为帝国效力，却让自己的家族承受那么多年的内乱，当真是位好族长！”

大长老没想到千寻此时会如此偏激的说出这些话，不过想想也是，那是自己的父亲，从小便失去父爱，年纪轻轻便独自一人在边疆历练，回来还要收拾自己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当年的千寻确实让人同情，现在说出这番话不过是把压抑多年的怨言发泄出来吧罢了！

“那就让我给你说说我眼中你的父亲吧！”大长老席地而坐，似乎要打开一段尘封的往事了。

千寻默不作声，转身看着大长老，想来是默认了。

看着千寻没有出声反对，大长老闭上双眼，一段往事缓缓的从口中道出：“你父亲当族长的时候，我和现在的你年龄差不多，那时候我还只是家族中的执事，负责帮忙打理族中的一些小事；后来，在我之前的那位大长老因为家族之间的冲突，不幸牺牲，你父亲便选中了我，于是我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家族的大长老；因为职务所需，我与你父亲的接触越来越多……”

“如果是听你说你是如何做大长老的，那还是算了……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不用说我也是知道的”千寻开口打断了大长老的诉说，在他看来，听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讨论现在千家面临的危机该如何解决！

被千寻打断，大长老又不急不缓的说道：“那我还是直接给你说说当年的事吧！”

不等千寻同意，大长老便又说了起来：“那年，帝国的前一位执掌者在自己临死之前秘密的将帝国中几个强大的家族灭掉，此事被你父亲知晓后，他便花大代价换来了一份帝国的清算名单；看到名单上大大的‘千家’二字，你父亲面如死灰，知道如果那时候造反，无疑是以卵击石，那时候的千家与帝国的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可是不做点什么，千家面临的唯有毁灭……接到名单的第二日，你父亲便找到我与当时的几位长老，如同安排后事一样给我们说‘千家在此屹立百年，我不想家族在我手中走向灭亡；那样我将无脸面对千家的列祖列宗！现在唯有一计可让我千家躲过被帝国灭门……不过，或许家族将不复往日的强大！’听闻你父亲已经有了对策，哪怕家族衰弱，至少能保住家族，我和其他几位长老自然高兴；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是何计策，当听闻你父亲说出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并上演一场家族内斗的戏给帝国看时，我和几位长老都坚决反对，并一致认为：哪怕与帝国血战到底也不能让你父亲做这样毫无意义的牺牲！”说道此处，大长老睁开双眼，盯着千寻问道：“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回答我们的吗？”

“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就快说！”千寻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大长老盯着千寻的眼睛说道：“你父亲说‘我那孩子还年幼，他还没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世界的奇妙……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听到此处，绕是以千寻的定力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已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拳头滴过。忍者心中的情绪沉声道：“接着说！”

“后来，我等便不在劝你父亲；当日，他便起草文书传于帝国，不等帝国回复便孤身一人前往帝国边疆……一个月左右便传回消息：你父亲以一己之力击杀了邻国的两位大将军，自己却不幸战死沙场！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人传回来的消息，帝国并没有公开此事，以至于许多和千家大同小异的家族都不知道这件事，其中的大部分家族都在帝国的清算中毁灭，唯独没有向千家出手……为了保险起见，我等接着按你父亲的安排：在族中上演了一场内战……”大长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笑，或许他也不愿意提起这些黑暗的往事。

“什么！你是说当年的内战是演戏？”千寻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当年可是亲身感受到那场内战的黑暗，千家也是因为那场内战元气大伤的。

“是的，以争夺族长为由的演戏！你父亲眼光长远，早就想到了家族里存在的蛀牙，可以趁这次机会把这些蛀牙找出来并拔掉！”说道此处大长老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你回来后杀掉的那些长老吗？”

“记得，就是因为他们，千家差点就毁了！”千寻冷冷的答道。

“哈哈哈，你错了，他们也是同你父亲那样伟大的人！”大长老大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敬畏。

“那你的意思是？”千寻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更想大长老亲口告诉自己。

“是的，他们也是这场戏的参与者，都是弃子……为了千家，为了千家，他们都牺牲了自己！你以为当年你真的能杀死他们吗？他们不过的等着被你杀而已！”大长老老泪纵横的说道。

不远处的两位长老目瞪口呆的待在那里，刚才大长老所说之事他们一点不知，只知道自己参与了当年的内战，护族有功，平定内乱以后便被千寻提拔成了族中的长老……如果不是今日听见大长老诉说，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段真相。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听完大长老的话，千寻双眼发红，向前靠近大长老，伸出双杀捏住大长老的双肩，如同发疯了一般不停的摇晃着老泪纵横的大长老：“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不告诉我这些？如果你告诉我，那他们都不会死，为什么你要让我做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