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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召巨早有防备,见赵公伯出手,登时手掌回撤,恰好这时上鸿子与疯丐一左一右绕过徐召巨接替而上,徐召巨青霄剑一点,荡开龙斩,直刺赵公伯脖颈,赵公伯头一偏,让了过去。
疯丐与上鸿子相交多年,对于彼此都相当了解,说是心意相通也不为过,在上鸿子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已经出手,手中木杖正是点向赵公伯闪避之处。
徐召巨心中一喜,暗赞道:“这二人果真是心意相通,宛如一人,赵公伯这一下应该躲不过去了。”
谁知赵公伯倏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疯丐的木杖,疯丐用力一抽,却发现木杖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竟是丝毫不动。众人大惊,赵公伯的实力可见一斑。
疯丐没有抽出木杖,心中大急,他素来都是用的这根木杖做兵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趁手兵器可用,此刻木杖被抓住,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松手还是该继续抓着。
“去死吧。”赵公伯冷笑一声,龙斩抖了个波浪,流转不止,犹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疯丐的小腹。
疯丐一惊,连忙撒手松开木杖,“蹬蹬蹬”退了数步,总算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正待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上一阵疼痛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然被剑气划破了一条细口,虽然伤势不重,可足以让众人却对赵公伯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我还真是坐井观天,总当自己是天下第二,没想到光是这后起的魔教就不止有两个比我厉害的人物了,何况整个天下,唉,唉唉!”疯丐心中感叹道。
与此同时,徐召巨再次提掌欲上。
“嗖……”
疯丐的木杖被赵公伯一掷,飞也似的袭向还在感叹的疯丐,徐召巨见状,知道赵公伯已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以攻为守,但他确实又不得不去帮疯丐拦住这一杖,想也不想,掌上一偏,打向赵公伯的一掌劈向木杖。
“当啷……”木杖砸在书架上,又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疯丐闻声一惊,回过神来,见徐召巨挡在自己身前,又看了看掉落的木杖,顿时明了自己刚刚险些死在自己的趁手兵器之下了。
“多谢徐前辈,刚才……”疯丐尴尬地张嘴说道,徐召巨打断他,道:“你小心一些,这人厉害得很,我们三个若是在外面还有机会和他斗上一斗,可在这里却有些施展不开,但我们若是出去,恐怕就没什么机会查看此处的秘密了,一切小心为上吧。”
疯丐点点头,脸色凝重了许多,手掌对着木杖虚抓一下,木杖已然飞到他的手中,疯丐与木杖,形如一体,不分彼此。
二人对话之际,上鸿子已经使出了一招“平海潮生”,威势极强,一旁的红莲也是美眸中带着震惊之色:“原来这竟然是完整的一招,那日在常春山他挡我攻击时只使出了防守那半招,一旦他将这攻击的后半招使将出来,自己能挡住么?”
赵公伯轻笑一声,看着迎面而来的巨大剑罡仍旧面不改色,道:“这就是“平海潮生”了么?”
“上智他竟然连我宗门秘法都与你们讲了?”上鸿子暴怒之下,青霄剑下落的威势似乎又强了三分。
“或许是吧。”赵公伯轻笑道,手腕一翻,龙斩迎了上去,电光火石之间缠绕住青霄剑,他真气一凝,灌注于双掌,复又倒退两步,将龙斩当作绳子一般向后用力一扯。
上鸿子猝不及防,被赵公伯拽了个趔趄,但他修为毕竟极为高深,片刻便调整好身形,手掌一拧,青霄剑跟着转动一周,直将赵公伯的龙斩荡开,摆脱了龙斩的束缚。
赵公伯哈哈大笑,讥讽道:“平海潮生?呵,也不过如此。”上鸿子回敬道:“我看你也没强到哪去,只是占了地形和兵器的便宜罢了。”
“那我们出去打过?”赵公伯再次提议将战场转移到外面,可龚宁一众却是担心一旦将众人引至室外,赵公伯的手下一定会来合攻他们,在里面却始终没有人闯进来,定是赵公伯吩咐过任何人不准进入书房,如此良机,怎能拱手相让。
在这室内虽然地形狭窄,但一来可以避免被围攻,二来众人是以多敌少,胜算较大。若是胜了还可以去看看赵公伯此人到底在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不必了,在这里一样能收拾了你。”徐召巨淡淡道,他站在上鸿子左侧,疯丐站在右侧,三人并肩而立,再次将赵公伯合围。
赵公伯站在石壁门内二尺左右,半个身子隐入黑暗之中,如鬼魅般。只能依稀看见他嘴角挂着的一抹不屑和熊熊燃烧的气势,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全然不惧三人。
“胡金,袁土?”红莲皱眉叫道,胡金的实力在他眼里虽然不强,但颇具特色,即便他尽力掩饰,又有龚宁在一侧扰她心神,却仍旧被她看出了胡金的身份。
胡金、袁土不答,红莲娇喝道:“怪不得你二人的袖子比正常人长上一些,原来是遮掩你们残疾的手啊,呵,没想到你们诈死投敌,还敢来与我们做对?你们处处与本护法为敌,今日既已都被本护法看了出来,何必再遮遮掩掩,装神弄鬼。”
胡金自知再也瞒不过去,索性摘下蒙面,露出本来面目,喝骂道:“投敌?你们魔教才是我二人最大的敌人,何来投敌之说?若不是你们这些虎狼之徒,我们暗门岂会被灭?”他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将整个魔教铲除以祭宗门那些死去的亡魂。
赵公伯将目光转向胡金,看着那张多年来在他面前讨好求荣的脸庞,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道:“也难为你们二人潜伏在我身边多年,替我办了不少事情,呵!可是你们也是蠢得厉害,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是么?我早知道你们两个畜生并非诚心投我,从你们来我府内做事第一天起,我就派人时刻监视你们,虽然你们真的为我做了不少事,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了么?零逸那个不开眼的废物的弟子么?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弟子。”
赵公伯此言一出,不亚于在胡金与袁土心中狠狠扎了一刀,虽然二人早有怀疑,但此刻听赵公伯直认欺瞒,那种钻心入髓的疼痛,令他二人痛不欲生。
“原来我们这些年错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竟然只是一个笑话?一切都是我们二人自以为是么?师父,我们现在双手已沾满血腥,还能是咱们暗门的大侠士么?我好恨,好恨!当年还不如随你们一同与他们拼死相抗,也好过这浑浑噩噩的生活啊!”胡金心中悲伤叹息,恨不得仰天长嘶。但他不能轻易求死,魔教一日不灭,他就一日不愿死,就算自己不能亲手摧毁魔教,他也要看着魔教覆灭瓦解。
袁土脚步虚浮,被马晟的凌波掌击中胸膛,伤势不重,可他却跌坐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面色变得煞白,似是懊悔,似是愤怒,似是疼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他眼神木讷,甚至这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记得暗门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宗门大殿,血流成河,天昏地暗,他只记得师父虽然修炼正道中人不齿的魔功,却是菩萨心肠,虽说长了一张铁黑的脸,看起来却是那么慈祥。
可一切,都被魔教给毁了,暗门就是他的家,他生是暗门中人,死为暗门之鬼,这一瞬之间,好似多年来压抑的思念全都顺着脑海迸发。
袁土大吼一声,踉跄着爬起身来,双目赤红地盯着他面前的大仇人,这个对他指手画脚十几年的人,这个他忍辱负重卑颜屈膝刻意讨好了十几年的人,愤怒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掌挥的虎虎生风,像是一个大蒲扇一般扫向依旧淡然的赵公伯,似乎想要将他拍成肉末才肯算完,他嘴里喃喃骂道:“卑鄙小人,卑鄙小人,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赵公伯淡淡道:“我卑鄙?从魔主将你们二人送到我面前的时候,你们就开始算计我了,难道你们骗取我信任就不卑鄙么?呵!”神情一凛,手腕微微抖动,龙斩霎时发出“噼里啪啦”地巨响,像条柔软的蛇一般扭曲缠绕,迎向袁土扫来的左掌。
眼看龙斩就要落在袁土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掌之上并将袁土的左掌搅碎的千钧一发之际,沉寂在伤痛之中的胡金那鹰眼一缩,心中直突,身形已经直扑而上,可奈何时间太短,他若是早一分一毫发现,也不会如此吃力。
眼看就来不及迎上去,胡金想也没想,手臂一甩将细剑陡然掷出,飞也似的撞向龙斩,这一下去势奇疾,威势不弱,想来撞开龙斩也并不难。
可如同胡金想象中那般将龙斩撞开的画面并未出现,只见龙斩依旧完好无损地握在赵公伯的手中,赵公伯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似乎胡金情急一击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一般,龙斩与细剑相撞的一瞬,变得极为柔软,不但抵住了细剑的去势,还像一条绳子一般,骤然在细剑上缠绕两周。
赵公伯与众人酣斗半晌,仍旧气息平稳。细剑被这一绕,已是没了半分去势,“呛啷”一声掉落在袁土面前。赵公伯手腕又是抖动,龙斩去势不减,向袁土左掌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