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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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清风吗？”叶璃儿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它是那样的熟悉，让她感受不到一丝的陌生。可她明明没有见过清风剑几次，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不对！这很不寻常！她猛然想起了那个总是酷酷的少年：“张浩？你是张浩？”

清风剑一声嗡鸣。张浩这个人，在他重新化剑的一刹那，就不再存在了。叶璃儿二话不说将神识沉浸在清风剑中，果然看到张浩小小的身影盘坐在剑体之中。

她明白了，又是灵空的手笔。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吗？”

张浩静静看着叶璃儿，唇边带着一丝苦笑。

“我是该叫你璃儿，还是要叫你师父呢？”

叶璃儿一滞，这倒还真是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可逆的。不过就算可逆，以你现在的手段，想要做到也是千难万难。若是我能成就神器的话，应该也是能够化形的。只是想要回归人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神器？你距离神器，应该已经不远了。”

“是不远了！”张浩指了指头上的劫云，双手一摊。叶璃儿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本以为是杀多了人惹得天怒人怨，这才乌云密布，却没想到那漫天的乌云，竟是清风剑的神劫。

这等劫数，她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你走吧！若是渡过了神劫，我自然会去找你，若是渡不过，怕是我们家小璃儿，就要少一个乖徒弟了。”他的声音很淡然，似乎那漫天神劫针对的不是他一样。

叶璃儿心中微苦，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别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渐渐变得习以为常起来。生死离别的多了，慢慢也就看得淡了。更何况，即使神劫恐怖，总还是有着一丝可能的。

她走了，一路都没有回头。对于清风剑，亦或是她的徒弟张浩来说，她的不回头同样是一种成全。

她远离了劫云的范围，抬眼望上了那无尽的苍穹。天庭之中，那所谓的千里眼正在窥探叶璃儿所处之地。他见叶璃儿察觉，连忙收了自己的神通，连滚带爬跑到了玉帝的面前，跪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止不住颤抖。

“完了，全完了。那妖神只凭着一把剑，就斩破了定魂符箓。下界的仙人，已经尽数死于她手！”

哐啷一声响！

玉帝手中的杯盏掉在了地上。茶水洒在他的身上，些许茶叶调皮的在他的龙袍之上滞留着，翘着自己的叶梗。

完了，天庭完了，他玉帝也完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已经奠定的胜局，是如何一刹那间破碎得一干二净的。

天庭之中的大能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自己的头。托塔李天王第一个走了出去，他本就看不惯这诸多的龌龊事儿，眼下见败局已定，他反而心有所感。

“爹爹，你是要去哪？”

“我去求那妖神，放天庭一条活路。”

哪吒看着面前如山的父亲，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曾几何时，他李靖也是这般委曲求全的人了。他的娃娃脸上一番挣扎，站到了李靖的身边。

“我同爹爹一起去！”

李靖看了一眼哪吒，眼中复杂之色隐现，片刻之后，才为难的点了点头。

不管他们父子是因何离去的，都是给剩下的众人开了个头儿。树倒猢狲散，永远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整个大殿的人很快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剩下。

“滚！都滚！”玉帝的声音颤抖着，在那大殿之中显得格外的清冷。那语调之中的丝丝颤抖，更是让他自己心惊到无以复加。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胆怯的一个人。

叶璃儿看着面前的一对儿父子，随手便将两人定在了当场。她记得，当初上灵剑宗查验她真身的人里，就有托塔李天王。那时的他，是多么高高在上啊！可如今，他却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连站着的权利都没有了。

“求求你，叶璃儿！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杀了……”

她一声轻笑，不要再杀了？就许他们杀人放火，人杀了，发现惹不起了。现在反而想让复仇者收手？

天下哪来的这种好事？

“凭什么？”三个简单无比的字眼儿，将被定住的父子二人打击得彻底心冷下来。是啊！凭什么呢？他们杀人家的人，杀人家的男人，杀人家的师娘。事到如今，还要腆着脸过来求情！为什么呢？为了那群伪君子？天上的罡风肆意的刮着，跪在那苍穹之中的两人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值吗？”

又是两个诛心的字眼儿。

值得两个字，李靖说得出口。不为别的，就为了当年的知遇之恩，他这个情也是要求的。而且问心无愧。他始终都是他，可别人却不会始终都是原先的自己。时间，终究是过得太久了，久到人们失去了本心，忘却了根本。

“天天。”叶璃儿一声轻唤，叶天天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缓缓叹了口气。

“走吧！”他直接伸手一点，将两人收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两人见了天道，心中最后一丝坚持也没了踪影。如果天庭的覆灭是天道的意志，那么他们父子所坚持的大义，又能算什么呢？

叶璃儿倒是没有直接去找天庭的麻烦，眼下的天庭，已经没了大部分的力量，再也不会是她的威胁了。反倒是建宗的事情，总要对手底下的人有一个交代。

她唤出了白灵，那乾坤珠之中的十座山峰，是时候该现于人世了。

一条空间通道被缓缓打开。十座小小的山峰缩影出现在白灵的掌心之中。她看着手中的山峰缩影，微微叹了口气，将它们抛向了空中。随着十余座大型浮空阵法的展开，那十座山峰变成一片，迎风便展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山上传来了巨大的声浪。人们欢呼着，为他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日子而欢欣鼓舞。叶璃儿看着那欢呼雀跃的人群，闪身进入了自己的宫殿之中。她现在，渐渐有些不喜欢热闹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见叶璃儿飞过，纷纷跪拜下来。男女老少化作巨大的黑压压的浪花，朝着那天空飞过的身影，献上了自己最为诚挚的敬意。吴凡等人跪在最前面，心悦诚服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知道，还有些人，该杀却没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