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生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过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不认自己爹,只好硬着头皮道:“正是家父。”
哈家乃是回人,海商为生,如今已经汉化,酒肉不忌。此时自然由海入陆,安定在归化村,哈兰生每日训练的,便是那些回乡兵。
良久,轿子中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这群人中,只有你与那武都头浑身颇不对劲。武都头与小婿有些纷争,惧怕老夫也是应当,只有你不知缘故,想来应是故人了。”
“前辈明见万里,小人二十年前曾随家父去围攻灵鹫峰九天九部,曾见过前辈风范。”
“我且问你,如今你父亲还去过灵鹫峰没有?”
“已近十年未曾去过。”
两人在此问对,其他人也不敢过问,只能在旁边候着,武植听到卓一凡之言却心中一动,这老家伙貌似并不想去帮助西门庆什么啊。
“以前被称为薛神医的薛慕华想来还未死,你父亲可曾见过?”卓一凡继续问道。逍遥派门人各顶各的能活,那薛神医自然也不例外,正好可以为女儿治病。
“小人父亲与薛神医在主人面前亲疏有别,平日却是无什么走动。”
卓一凡知道哈兰生并非说谎,便放他们走了,众人皆是长出一口气。许达拍拍心口道:“咱们这些修炼枪棒弓马的,怎的还不如一个练剑练气的道人?”
哈兰生是个挺认真的人,当下认真解释道:“世间外功,总是有个极限,楚霸王、关张那样的或许便是极限,但内功生生不息,却是愈来愈强,若是两人空手格斗,或是使用长剑等并不适合战阵的兵刃,外门功夫自然不行。但若说外门高手骑马持枪,那又是另一番光景。”
武植早有疑惑,武道高手那么强,还要军队何用?果然融合世界之后方寸对两方都进行更正,甚至还给出具体数值对比。
“五年前西夏一品堂高手乌宏图意图行刺延州知州,此人被缥缈宫主母调教多年,身负灵鸠宫绝学天山六阳掌,却被相公手下一个鲁姓武官挡住。乌宏图虽然厉害,却还是被那武官不出三十招就砍掉脑袋。”
众人听得此处,皆是血脉贲张,热血男儿最爱听这些边关杀敌的传说,便纷纷放慢速度。白玉莲天真烂漫,问道:“那武官也是骑着马拿着长兵与他打的?”
哈兰生拱手道:“好叫嫂嫂得知,具体事件小弟也是听说,未曾亲眼见过。不过想来并非骑马,而且用得只是日常所佩军刀,并非小弟所使这种长兵。”
哈兰生使用的是一杆独脚铜人钢槊,比众人在云天彪兵营里随手拿起的大枪还长还重,也只有哈兰生那天赋异禀的“麒麟臂”才能挥舞的动。
“不过,此事后来却引发一件事,更是引发灵鹫峰缥缈宫主虚竹子与京兆府铁臂膀周老师一场旷世大战,在下父亲曾为缥缈宫主下属,为尊者讳,结果便不说了。”
没头脑任荣一时转不过弯,不由有些疑惑,还未张口,便被罗应敲一下脑袋。
武植却感慨一声,《天龙》里那没有是非善恶的狗屎运主义者虚竹,终于也堕落成这个世界里为西夏驱驰的一代宗师虚竹子,幸好华夏还有铁臂膀周同这样的前辈高人,不然谁能治得住他?
不多时,几人便回到阳谷县中。一路上哈兰生也感受到武植应当是想拉拢自己,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想在小村子里了却残生,便也刻意逢迎,于是武植不顾他再三推辞,在客栈里也帮他订间客房,并且托人回他家中告知老父一声。
作别马县尉,武植便带着白玉莲、哈兰生并属下四人前去送行。其实许太公身子硬朗得很,又骑得马,一个时辰便能回到镇上,不过许通许达、任荣罗应都需回家收拾,也需与妻小温存一番,武植便让他们回去,待自己去清河县接武迎儿时再相聚。
哈兰生家在青州,正在武植上任路上,自然可以过几日再走。武植留他,主要想了解一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这些不同书籍的世界人物与设定叠加,已经将这个他熟悉的世界变成一个危机重重的世界。
许太公与四位下属是自家人,又没有官身,自然长亭设酒,武植与他们依依作别。他以前也没几个知心朋友,这几日虽说仗着神器,但也算是出生入死,心中只有浓浓不舍。
昨日还一起在公堂之上据理力争,今日便风流云散,让武植这种人心中也泛起许多离愁别绪,三杯饮尽,也是扑街冤魂作祟,竟趁醉唱起弘一法师那首《送别》来。
此曲虽有古风,但于有宋一代却不算什么经验之作,不过情真意切,竟也让人不觉沉醉。众人皆是哀伤,许太公道:“此词却为见过,却不知是何牌子?”
武植道:“这是小子卖炊饼时听一老僧吟过,却也是不知词牌……”
谁知话音未落,却有一个红衣女子策马而来,来到亭前将武植两看两遍,又看看身侧那对武植满脸爱意的白玉莲,不由冷笑道:“好听好听!可惜可惜!”
哈兰生还以为他们识得这女子,“不高兴”罗应却是火爆脾气,当下道:“你这女子是何意思?我们自在吃酒,你却来风言风语什么?难道要陪我家大人吃酒不成?”
谁知那女子却翻身下马,只见她身材窈窕大约一米七多,只比一些男子稍矮一些,她举手投足皆是一副男子做派,用马鞭指着武植道:“你这矬子唱得好听,可惜长得太丑。这位妹妹长得漂亮,可惜眼光却差!”
尼玛!武植也生气了,老子长得丑怎么了?爹妈生的,影响市容了还是有碍观瞻了?哈兰生此时才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来找事,他是新来的,自然要出头:“你这女子好没道理,在下不打女人,你且去找个男人过来与我兄弟说话!”
谁知那女子竟当啷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比长剑稍细长一些的细剑,指着哈兰生道:“打你何须男子,我自己便可收拾你!”
这是谁?脾气这么差,娘化的李逵吗?武植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恶寒,不过他还是拦住哈兰生,既然这女人对自己的女人感兴趣,这种时候不正应该让自己的女人上吗?
在武植的受益下,白玉莲对红衣女子道:“我与夫君琴瑟和鸣,又关姑娘什么事情?你若不服气,同为女子,不如你我拼斗一场。”
“呃!”红衣女子浑身杀气一滞,连连向后倒退几步,扶住自己的马才没有摔倒,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颤抖着双手指着白玉莲,“你、你,没想到你这样漂亮的女人,竟然如此、如此自甘堕落!”
白玉莲心地赤诚,虽然恼恨红衣女子辱骂自己主人,但看到对方都快哭了,还是忍不住道:“你别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今天不打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红衣女子顿足道:“我、我哪有什么伤心事,只是见不到天下好姑娘配癞蛤蟆而已!你这女子快快回头是岸,让我一剑将那阻挡你自由的男人戳死!你便随我去吧!”
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悲痛,武植不由奇道:莫非这人不是娘化的李逵,而是娘化的高衙内?这是雌儿是要强抢民女的节奏?
不过,这女子一动起来,方寸便提醒道:“提示:出现一品功法《五雷正法》波动特征,完整度可忽略不计,疑似散落在小世界的一品功法残篇,系统自动设置为强制任务,当前任务优先级最高。会员9527可获得从方寸城免费传送七品及以下单位特权。”
“提示:程序冲突,方寸城已有单位已不足,无法调入小世界。”
废话,那个号称“城”的村子里只剩下三个守卫了,当然调不出来,这根本就是没支援光干活好不好?
“小心!这女子功法厉害!”
即使不用武植提醒,白玉莲也能感到自己浑身毛发都好似有一种要痒痒树立起来的感觉。红衣女子或许是怕伤到白玉莲,并没有用剑,而是用一双肉掌与其对战。
白玉莲力量足有哈兰生八成,便是放到江湖上也是一个威震州县的外门高手,谁知每次与红衣女子轻轻一触,便能感到有种自内而外的震撼感,身体中的经脉都似抽搐起来。
不过正如方寸所说,红衣女子的功法应当只是残篇,完整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空有方寸评价为一品那种功法的几缕天然威压,却并不能真的放出电来。
即便如此,红衣女子的身手兀自不弱,只是力道稍逊。兔起鹘落之间,红衣女子见占不得上风,面上却更显疯狂,拔出长剑道:“好!好!你是我出东京以来遇到第一个好手!”
武植心中担忧,急忙将任荣的腰刀扔给白玉莲,见白玉莲暂时又与这女子战个旗鼓相当,不由略略放心。
“会员9527,经系统运算,将在强制任务期间免费对你暂时开启城主府个人修行功能区域。强制任务期限改为一年,失败将抹杀。”